第41章

夜深了些，关于池笍公演零票事件有了新的相关热搜，粉丝们要的说法来了。

前三位整整齐齐，被池笍公演零票事件包圆，只不过都是来打脸的。

#《全民少女》官方回应#

#HM工作室回应#

#柏常发声#

全民少女v：关于网络上转播的公演票数泄露图，经核实，为工作人员统计失误造成的乌龙，全体节目对因此事受到负面影响的池笍女士以及粉丝们表示真诚的歉意。

[这意思是池笍公演零票的事是假的了？]

[哇，活久见，全民的节目组都学会道歉了？上一季恶剪某某导致人家被狙掉十几名连个屁都没放一声来着。]

[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池笍她是背有靠山的人，不然节目组声明怎么可能发这么迅速！]

但事实上，作为池笍靠山的池成雄，也是看见这条声明后才知道事情，他立马给节目组过去了一个电话。

导演前脚刚好声好气送走柏常这座大神，后脚又被池成雄的夺命连环call抓住，一口气都没敢歇息，立马接了起来。

“之前我是不希望笍笍参加比赛，想她撞了南墙知道回家，所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往她身上泼这种脏水了！”

“池先生，息怒息怒，这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那图片是员工私下发给女朋友的，我是真不知道那女人这么不管不顾，直接捅到网上去了……”导演抹了把脸上的汗，又狠狠瞪了对面的郑丘一眼。

“我的女儿没有受委屈的道理。”池成雄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声音沉下去，“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我明白了，池先生。”导演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对面惴惴不安的郑丘，叹气，“郑丘，这次真的没人能保你了。”

“什么？您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全民官方重新发表了一次声明，公布了对那名闹出乌龙的员工的处罚措施。

全民少女v：现对该名在工作中造成极大失误并违反保密合同，私自泄密的工作人员，做出以下处理：开除并永不录用处理，再次对池笍女士表示歉意。

[虽然很爽，但是！垃圾节目组你也有今天？]

[池笍团队下场了吧，这意思是刚才的道歉还不够真诚了。]

[就是这样才像点样子吗，池笍要是走什么委屈受辱小白花人设博同情，我还要瞧不起她了哈哈哈哈]

[你们看HM那边的微博了吗！简直太刚了！]

什么？刚？那她们可太爱看了！

一群人纷纷冲去HM工作室的官博底下。

这博本来清一色的白纸黑字声明风格，但今天这条却不是，是一条长图博。

这条微博，特别“贴心”地将事情的经过到处理结果完完全全地扒出来，曝光在大众眼皮子底下。

上来就是一张票卡被碎纸机销毁的照片，虽然碎成了条，但还是能从拼起来的图片里依稀分辨出池笍的名字。

下面配了俩字，还打上来双引号，那嘲讽的味道一下就出来了。

【“失误”】

然后是一张微信的聊天记录，周萍和郑丘的，边上还很严谨地备注了一句：已得到当事人允许。

当然，这“允许”的过程愉不愉快，就不太好说了。

聊天记录里，有一句话被打上了红色框框——“你就这么看着池笍成功吸粉出道吗！郑丘！”

底下又配了字。

【请务必期待】

长微博的最后，是一张与池笍有关的配图，前一张是后台的她，面露难色蹲着身子在揉脚踝，后一张，是今晚节目放出的预告截图，舞台上，发丝飞扬，傲气少女对着镜头仰着下巴，眼底满是自信光彩。

【待你成蝶】

然后点回来，这条声明的文字文案是：请周女士与郑先生留意近期邮箱，律师信即刻送达。

[哦，我懂了，根本就不是失误，是池笍运气不好撞上工作人员是她黑粉，故意把她票卡碎了？]

[“请务必期待”“即可送达”，这太是我们柏神的风格了，最亲切体贴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哈哈哈哈哈哈！]

[这这这！太有撕逼那味了！我就问你，谁家发声明能这么直！这么刚！我就问你，还有谁！]

[不亏是我柏神带出来的团队，太帅了吧！因为工作室，连带着对池笍也有好感了怎么办。]

[最后这两张意思是池笍脚伤还没好就上舞台了吧，怪不得，下午那个视频看她后面走的几步都有点跛脚了。]

[看预告完全没感觉池笍有不舒服！她难道一直忍着吗？]

[肯定忍着了啊，之前去周我也是，爬山那段她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在拉阮月泉。]

[靠……我居然有一天会对池笍生出怜惜的感情。]

[这个周萍我记得好像是池笍以前的经纪人？因为骚操作太多我还关注过一段时间她微博。]

[什么，池笍换经纪人了吗？现在的是谁！终于舍得给我笍宝换了！]

[你去她最新关注里看，一个叫唐钰的。]

[唐钰！这不是柏神的专用经纪人吗！]

[我说最近柏神出活动怎么一直带的都是助理，原来是把自己经纪人借给池笍了？]

[嗅到一丝丝……的味道]

[喜闻乐见！你们快去看柏池超话，笑死我了，柏神粉丝也有控评控不住的一天哈哈哈哈！]

柏池超话，从巴掌门事件后，就一直处于人丁稀少的萧条状态，但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突然上传了一个柏常和池笍的CP向视频，制作精良，配乐到位，简直比电影片头还专业，互动的糖甜到不行，还用了最杀人诛心的回忆杀，原本视频热度就高，再加上今晚这波热搜的热度，吸粉速度如虎添翼，跳坑的CP粉像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

视频的bgm用的是池笍第一期节目时候唱的那首自作曲，只是调了些音，节奏慢下来，听起来更柔和像是情歌。

视频开始是一段比较古老的面试资料，画面中的池笍面容青涩，表情还有些害羞。

当面试官问起她为什么想要进入MK的时候，她回答，“因为我很喜欢柏常前辈，也想像她一样，能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带给粉丝能量。”

画面黑下来，屏幕中心出现两个字。

【这是初遇】

第二段是池笍商演上那段绝美独舞，那个时候的她锋芒初露，却已足够耀眼，视频后画面再次黑暗，字幕浮现

【我的女孩长大了】

衍生节目里，往常粘人的池笍罕见的和柏常保持了距离，只是远远隔着人群，对柏常客气地问候：“柏老师好。”

【新的开始，你的试探】

随后是第一期节目的正片，池笍初舞台表演的片段，她习惯性找了一个人进行眼神交流，而坐在导师席被她用用眼神勾着的柏常，并没有避开反而坦坦荡荡地迎上去，随着池笍手指敲出一个清脆的响指，柏常的嘴角牵了牵，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节目第二期两人打电话的环节，柏常说的话，“伯父伯母有事走不开，叮嘱我照顾你。”

“我照顾得挺好的。”

“膝盖伤好些了吗，护膝有没有带。”

这个时候，视频的bgm刚好唱到那段，“伴我身侧的你，是难熬冬日唯一暖阳。”

【吸引】

“你很棒，所以这一次不论别人再议论你什么，都希望你不要放弃。”第一期，地狱模式的随机舞蹈之后，柏常的点评。

【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影片的部分结束，后面像幻灯片一样，开始轮番滚动放照片。

池笍受伤的膝盖特写，路透图里，柏常抱着池笍上到车内，池笍纤细脆弱的缩成一团的背影，还有透露柏常本人低气压的紧皱的眉。

【担忧】

周我节目上，柏常拿起外套冲出去，然后披到脱了外套的池笍身上，戳穿池笍的伪装，撩起她的裤腿，将红肿的脚踝暴露在镜头下。

【关心】

游戏环节，池笍嘴里叼着长度不足五厘米的饼干，柏常撩开她的发，捧着她的后脑勺缓缓靠近，一人紧闭眼，一人眼睫微垂，暧昧的气味交织在空气中，视频用上了慢放，让这份暧昧停留的时间更长，结束之后依旧回味悠长。

《周六的我们》合作舞台上，两人的情歌对唱。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声音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甜蜜】

进度条进行到尾声，用了一段以前柏常在电影里说过的台词。

“电影，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有很多故事可以说”

视频的长度足足有七分多钟，但就是有那个魔力能让所有人忍不住看完，看完一遍又一遍。

[这什么神仙太太！也太会剪视频了吧！我不是她们CP粉都觉得好有爱！]

[姐妹们，愣着干嘛！抓紧时间入坑啊！]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视频剪辑风格，和刚才HM那长图声明一个味呢？]

而“神仙太太”当事人是暂时看不到评论里的夸奖了。

连续熬夜剪辑两天的白园园，看着上传成功的按钮，被子一拉，立马倒头睡了过去。

天晓得老大这是突然来了什么兴致，突然要她剪个CP视频出来，她忍着鸡皮疙瘩剪了整整两天，前前后后提交了六七个版本，才好不容易通过，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

她的这个账号只是平时用来追星聊八卦的，没多少粉，视频一出，瞬间涨了七八万，当然，白园园得第二天早起才能接受这份惊喜了。

当晚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增加几乎呈直线型的上升趋势，而等CP粉从超话逛了一圈出来，正主又猛地蹦出来给她们塞了满满一口狗粮。

柏常转发了HM的那条长微博，配上了文案。

柏常v：我的人，没有委屈可以受。

这次柏常的微博下，刷的再也不是“柏池BE”而是“池笍加油”。

[谢谢柏老板力挺！笍宝加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摁头这俩人在一起了！]

[我看视频看疯魔了！我要跳坑，我要磕CP！]

……

奚尧枝给她们说了那句“规章制度都是幌子”之后，池笍顺杆上爬，又偷摸摸找到了她。

两人窝在小角落，轻声细语的，已经有了密谋那味。

“尧枝姐，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给唐钰姐吗？”

“唐钰姐？”奚尧枝左右看了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吧，尽量快点。”

“好！谢谢。”池笍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好说话，欣喜地接过手机。

奚尧枝的手机是存了唐钰的电话号码的，池笍拨打的时候并不费力。

“唐钰姐，是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池笍握紧垂在身侧的左手，“姜塍导演，你熟吗？”

“姜导？合作过几次，怎么了？”

“我知道他最近有部电影在拍，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个群演或者客串的角色进去？戏份不用多，只要日期是在十四号就行。”

“十四号……你等等。”唐钰那边传来翻纸的声音，“他前面倒是让我留意过，确实有个角色空缺的，只不过戏份不多，对演员身体素质也有点要求。”

“没问题，我都可以的。”

“那我给你念吧。”唐钰说，“身高体重这个你都ok的，然后是身体柔韧程度，横叉竖叉能超过200度，下腰能抓到小腿以上……”

池笍听着额头都开始冒冷汗，这要求何止是一点，这就是放到专业的舞蹈学院，都很难挑到几个好吧。

“我能问问，这演的是什么吗？”

“演的……鬼。”唐钰顿了一下，“原先签约的舞蹈生去参加比赛了，行程有冲突来不了，我觉得你除了身高体重都不太适合，如果想演戏的话，等你比赛结束，我再帮你找个好点的本子，不用委屈去演龙套。”

“不不不，我不委屈！”池笍连忙说，“我可以的，我最近有在拉韧带，麻烦你帮我和姜导推荐一下吧。”

“行吧，那你抽空录一个视频，我拿去给他看看，主要是刚才念的技巧都要做一次给他过眼。”

“好，我马上就录。”

池笍挂掉电话，心想，这年头演个鬼都这么高门槛，太难了。

她把手机还给奚尧枝，说了谢谢打算回去。

“等等。”奚尧枝一脸欲言又止地喊住她，“池笍，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奚尧枝表情认真严肃，池笍有点被吓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先不用担心。”

“今天下午你应该也看到了把，你们组票卡统计出了问题。”

“不是说工作人员不小心失误吗？”

“其实不是。”奚尧枝低下头，“是因为两个公证员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个食物中毒，一个花生酱过敏被紧急送去医院，所以只能由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来统计。”

池笍想起来了，之前她表演结束的时候，似乎是听到那个女生说到这个事情了来着。

“统计票数的人你也认识，是另外一个PD，叫郑丘的那位。”

“嗯，我知道。”

“其实他和你以前的经纪人周萍是恋人关系。”奚尧枝试探性地抬眼看池笍，“你经纪人是不是和你关系不太好？”

提到周萍，池笍心里明白了大半。

“是周萍让郑丘故意算错票的？”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她真正目的是想让你公演的票数为零，看你出丑。”奚尧枝见池笍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安心了一些，这才感继续往下说，“要只是这样也还好，毕竟柏前辈发现的快，把票数都重新统计了。”

“坏就坏在郑丘私下把你零票的图片发给了周萍，然后周萍发到网上炫耀，一不小心炒上了热搜。”

“一不小心？”池笍才不相信，哪儿有这么多巧合。

“所以外面现在都在骂我对吗。”池笍无奈一笑，“没事我都被骂习惯了，等节目播出不就好了。”

“其实不用。”奚尧枝握住她的手，“柏老师亲自出马和导演组交涉，联合导演组还有工作室一起发了声明，现在已经帮你澄清了。”

“这样啊。”池笍若有所思地点点。

“所以……”这次多亏了柏前辈，但奚尧枝话还没说完，池笍就抓着她的手，着急地追问，“所以吃坏肚子的公证姐姐怎么样了，现在还在医院吗？”

奚尧枝：“……”

“她们挺好的，吃了药，打过点滴，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奚尧枝回着，心里却在想：妹妹，你这脑回路，我真有点跟不上！

“那就好。”池笍点点头，“谢谢你啊，尧枝姐，我会小心的。”

奚尧枝用一种难以表述的眼神送走了池笍，拿起手机，重新拨回去，“学姐，我怎么觉得，前辈追人那事……它有点悬啊。”

那头的唐钰接电话很迅速，“这有什么好悬的，追人难，那追一个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可太容易了，等着吧，等晚上池笍看到那个惊喜，人一高兴，这事儿就成了大半。”

“是……是吗？”

……

猛地被塞了个大瓜，还是以自己主人公的，池笍脑子开始有些发昏，随手拐进走廊的厕所里。

她合上马桶盖，坐上去，开始思考。

周萍冲动，但做事一根筋，这事倒像是她的风格，可她不在营里，对于公证员的事并不清楚，公演时间也心里没数，也是就说，节目组里一定有她的内应。

而郑钧这个人，池笍平时也有所接触，看着老实，但实际是个喜欢投机取巧的小人，智商和胆子一般匮乏。

这么一想，那暗藏幕后的人，也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下午给她们送过吃食的人——卫晞珂。

池笍右脚踏了踏地，只不过她想不通，书里的纯情小白花，什么时候变成了心机绿茶婊？

她开始回想故事里，卫晞珂和池笍之后交集的片段，发现两人并没有多少接触，卫晞珂也不像现在对池笍有那么明显的敌意，甚至池笍在后半部分的戏份还没有顾仟多。

算了，池笍想，她现在也只能先在卫晞珂身上多留一个心眼，然后再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了。

池笍叹口气，站起来刚准备出去，门外就传来“嘭——”地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脚步随之靠近。

“气死我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女生在大喊，听声音还带了点哭腔。

池笍慢慢收回手，现在出去岂不是双方都会很尴尬。

“苏云，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呜呜呜呜！我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第一，哪次比赛不得金牌，我怎么来了这，我就成这样了呢！”蒋妍笙越哭越起劲，即便频繁抽噎，但一点也不影响她说话的流畅度，嘴巴里的字蹭蹭往外蹦，“我好不服，我也每天晚上练到凌晨，我还通宵呢，柏老师怎么不夸我啊，呜呜呜呜呜，你说我气不气，我还是她粉丝呢我，我太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笍默默捂住了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蹲一会儿吧，等外面哭完了再出去。

叫苏云的练习生柔声劝解，但对蒋妍笙似乎毫无用处，狂哭了十几分钟，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眼睛就和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上，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哗哗流。

“你别哭了，你舞台又没出错，庞老师也夸你了，再说了她什么样你不知道啊，估计主题曲的时候也是提前透题了才跳那么好，不然现在肯定掉到B了。”

“可是主题曲得B的人是我，她拿的A。”蒋妍笙给自己泼冷水。

“……”

“好了别难过了，去吃饭吧。”

“我不吃，谁爱吃谁吃，就后厨那手艺还比不上我家猫呢，我宁愿减肥。”蒋妍笙拿衣袖擦了擦鼻涕，抽噎说，“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哭会儿，你影响我发挥。”

“呵呵呵呵……那我去吃饭了啊。”

准备走了？

池笍趴在门口，听那女生走了之后，蒋妍笙的哭声似乎也渐渐小了下去。

应该能出去了。

“啪嗒”落锁声后，池笍推开门往外走。

“谁？”

池笍僵硬地站在原地，从上往下和眼睛已经哭得比核桃肿的蒋妍笙对视。

“嗨……？”

“你怎么在这。”蒋妍笙抽抽哭红的鼻子，带着倔强的哭腔问池笍。

“我，刚好在这上厕所。”

“然后你就偷听我说话。”

“……”

明明被说闲话的是自己，为什么感觉对方比她还淡定自若？

“你以为我会特别尴尬，我才不呢。”蒋妍笙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小嘴一张又开始嘚吧嘚吧，“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论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哼！你等着吧，下次公演，我肯定会赢过你！让你再也说不出嘲讽我的话来！”

“我？”池笍指指自己，“嘲讽你？”

“你难道忘记了？”蒋妍笙气得都有点委屈了，眼睛瞪得老大，“四百八十九天前，下午十七点五十三分，就在MK的面试场地，二号楼，十三层，一号会议室！”

这噼里啪啦一顿数字差点砸得池笍头晕，蒋妍笙要是和人比记仇，绝对没人比得过。

她粗略算了下，四百多天，那都是一年半之前的事儿了，那会儿这身体里的人还不是她呢。

而书里对这种细节小事也没做描写，她上哪知道去。

“就是你，我记得清清楚楚。”蒋妍笙突然站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终于比池笍高了半个头，然后居高临下地抬起下巴看过来，插着腰，“你就是用这种姿态，嘲讽我，说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出道，说我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