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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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急匆匆的出去叮嘱一番, 赶回来时又一并吩咐东宫的厨房为太子殿下备些吃食, 接着手脚放轻的推开殿门,朝内殿看了过去。

晏榕还是方才的坐姿, 整个人显得端正守礼。

他安静的坐在那里, 目光沉沉的落在桌上那只从宣明殿带回来的金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喜小心翼翼的绕过屏风,走到晏榕身旁,站了半晌, 才试探着问道:“殿下,可是要将这只箱子拆开?”

晏榕没有立即回答。

他伸出手,拨了拨面前不大不小的金箱上挂着的环扣,那环扣竟也是纯金的,上面还镶着一颗深红色的宝石, 随着锁扣的弧度熠熠生辉。

晏榕问:“你说,北狄三王子……会送摄政王什么?”

来喜着实觉得今天自从宣明殿回来,太子整个人就有些反常,具体如何反常他还是说不上来,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从晏榕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阴鸷。

很浅很淡的一层,如果不是日日与太子殿下朝夕相处, 几乎感觉不到。

来喜虽然年纪尚小,但也从旁人嘴里听过不少曾经主子突然转性,手底下的奴才们非死即残的小道消息,因此越发谨慎,细声道:“回殿下的话, 这箱子这么小,恐怕装不下什么大件……或许是些珠缀?”

晏榕修长的手指在金箱顶上轻敲了两下,摇头道:“若是珠缀,他不会特意作出要求。”

金箱不过见方大小,上面的镂雕却精致无比,连花纹都各不相同,像是纯粹由宫人手工制成。

晏榕视线转开了些,似乎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转而道:“邬玉性格古怪张狂,这箱子内不知装了什么。你去命宫中的手艺匠人过来看看,没问题再打开。”

来喜立即道:“奴才这便去。”

摄政王在宫宴上下旨令太子前往南疆驻守的消息在宫中显然传得很快,平时在宫中负责手艺活的工匠过来时看向太子殿下的眼中都带着几分不忍之色。

又因为晏榕素来在宫中品行极好,从无训诫屠戮下人的先例,因此匠人们目光里的同情都没有遮挡,刺目的一清二楚。

来喜就跟在晏榕身边,

自然将工匠们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吓得打了个寒颤。

他僵着身子偷偷去看自家主子,却见晏榕面色温和的将那些视线尽收眼底,声音如玉:“这么晚辛苦各位过来,劳烦你们帮孤看看,若是没有问题,就将金箱开了。”

工匠们赶忙应好。

大抵是现在手上没活,因此一并来了好几个匠人。

其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仔细将桌上的箱子打量一番,戴上手套,在边沿慢慢摸索一遍,又小心的将锁口对着光线检查过后,对晏榕行了一礼:“禀太子殿下,这箱子应该就是寻常构造,只要用您给奴才的钥匙正常打开即可。”

晏榕淡道:“那便开吧。”

老工匠正要将钥匙放入锁孔,旁边的来喜却下意识伸手拦了下,脱口道:“小心!北狄三王子擅用巫蛊之术,这其中的东西……”

来喜猛地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可晏榕却已经看了过来,眉目微拧:“你如何知道邬玉擅用巫蛊?”

来喜:“……”

他才想起一年前北狄三王子将蛊虫用在自家主子身上,后又不知为何被摄政王解除这件事——太子殿下至今都不知晓。

然而话已经说到一般,来喜只得硬着头皮:“回殿下……奴才也是偶然一回听太医院的先生们说的,他们讨论到一本典籍,正说到北狄蛊虫秘辛,奴才由此想到那北狄三王子会不会借机……”

晏榕也不知是信了没信,重新看了看那只金箱,开口对匠人道:“你们出去吧,孤亲自来。”

“太子殿下,不可!”

为首的老匠人急忙跪了下来,“奴才们知晓殿□□恤,可若是真如来喜公公所说,这箱子内的东西必定危险。老奴虽无才无德,但在这手艺活上总还算拿得出手,还是由老奴来开最为妥当,望殿下三思!”

晏榕皱了下眉,似乎有些犹豫,半晌后才道:“要万分小心。”

老工匠擦了擦汗,又重新拿了一套工具出来,拿起钥匙,动作幅度极小的一拧。

锁扣“啪嗒”应声而开。

箱内的东西随之全然显现而出。

其中既不是来喜所担心的蛊虫,也非寻常的珠玉宝石,而是一套模样十分奇怪的纯金器具。

那器具乍眼看

上去像是寻常的里裤模样,材质却并不是正常的布料,反而泛着金属的冷色,粗粗勾勒出裹挟腰部的及双腿的大体线条。

而在男子的双褪间的部位,则分别延伸出一粗硕一细长两根模具。

在场的均是男子,自然不约而同的认出了其中粗硕的那根形状正是仿造男子而造。

不仅如此,那物较一般男子的东西显然更大几分,甚至还雕出了青筋浮出的脉络,头顶更是用数颗蓝宝石镶出了圆点状的颗粒。

奢华而银糜,一眼看上去,便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而放在前面的那根则纤细的过分,整体像是由琉璃做成,冰凉细长,通体透明,周身似乎是为了起到固定作用,又用金丝反复缠绕,最终固定出一个微微向内的形状。

琉璃细杆的最前端则嵌了一颗红宝石,与后面那物上的蓝宝石交相辉映,美得不似凡物。

金箱打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自然都看到了面前的东西,可无论是谁都未想到箱子一开,其中竟然是这般光景。

殿内霎那一片死寂。

晏榕的脸色一片阴沉,由宣明殿回到东宫时面上的苍白还未褪去,硬生生被箱子内的东西气得有泛出了几丝不正常的红。

他浅褐色的眼瞳猛地收缩几下,死死盯着金箱内的东西,牙齿咬得下唇都快出了血,半晌竟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开了金箱的那名老工匠最开始也傻了眼,但好歹在宫中几十年,总还算快的反应过来,当即便意识到这事如果过不去,恐怕他和一起来的兄弟们都要糟糕。

北狄送来的礼物竟然是……这种东西,还让他们这等下人见到,这对太子来说,是何其的羞辱。

老工匠赶忙开口道:“殿下千万不必生气,这东西既然是北狄送给摄政王的,想必与殿下您毫无关系!只是谁都没料到北狄竟然如此大胆,敢送来此等银具……”

晏榕道:“这是什么?”

老工匠一愣。

晏榕的声音寒气凛凛:“后面的那根东西孤认识,前面又是什么?”

老工匠:“……”

在宫中大风大浪的过了这许多年,这个模样的东西老工匠还真的曾经见过。

只是见过归见过,这如何能说得出口……

工匠倒吸一口凉气,偷偷向晏榕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努力想怎么掩饰过去,便听太子重新问道:

“你既然一口就能说出是银具,想必认识。”

晏榕顿了顿,“孤不喜别人欺瞒于孤。”

“……”

老工匠着实没了办法,只得豁出命去,再次跪了下来,“太子殿下恕罪!不是奴才不说,只是这东西实在太……太,奴才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晏榕垂了垂眼,遮住目光中的阴冷,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润:“无事,孤想听听,你说便是。”

老工匠听太子的确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便大着胆子直起身来,指了指金箱中的那物:“回……回殿下的话,这工具……奴才曾经的确见过一次,是许多年前一位官员所用。名唤……名唤‘雌笼’。”

晏榕:“雌笼?何意?”

老工匠又抹了把扑簌簌滚下来的汗:“殿下有所不知……那官老爷当时极爱家中一名男宠,日日都要与其欢好,只是那名男宠身子敏感,往往撑不了多久便会到了……官老爷觉得不够尽兴,便特意制了这东西放在男宠身上……以作延时之用。”

晏榕再次打量了金箱中的东西一遍,皱了皱眉:“如何用?”

老工匠:“……”

老工匠今年已六十有余,与当朝太子讨论这些东西,一张焦黑的脸上都拧成了一团。

他艰难的吸了两口气,指尖隔着空气对前后的两根点了点:“殿下……这后面的便是按照男子交欢时正常使用,前面的这处……则是放入孔道中,阻止承受之人宣泄,如此一来……自然可以增长时间,时间一长,承受之人因为无法到达,更是只能依靠于享用他的人,哭闹颤抖……又是另一番无穷乐趣。”

晏榕:“……”

晏榕眸光在金箱中顿了许久,没有开口。

老工匠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殿下,只能试探着又加了两句:“这东西的制作工艺繁琐,如今世上已经少有此物,老奴见箱中的东西上颗颗宝石都嵌在特殊之处,必定是特意制成,只是不知……”

晏榕伸手合上了金箱。

力道并不重,但箱盖本身的碰撞还是发出了声响。

老工匠吓得闭紧了嘴,生

怕太子发怒,不敢再说一句。

晏榕却并没有生气。

他将金箱的锁扣向上扣紧,神色半掩在烛火中看不分明,接着转回身,轻声道:“孤知道了。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来喜,拿些散钱,送匠人们回去。”

时辰已经入了深夜,来喜送工匠们回去还未归来,东宫的宫人们入夜后当值的向来不多,内殿便只剩晏榕一人。

明日便要启程南疆,从江北回来后还未拆开的行装倒是能直接用得上。

晏榕坐在桌前,那只匠人们走之前被合上的金箱不知何时又被他打了开来,内里盛着的那件东西在夜明珠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奢靡放浪。

少年的目光在金箱定了许久,又转过头,看了看桌上那颗皎洁如月的夜明珠。

那是诸鹤上一次来东宫时嫌弃内殿的灯盏不够明亮,随手从黄金辇车上拿下来的。

是否对于诸鹤来说,喜与弃之间,都是可以随意而为的事?

他就这般坐了许久,直到一个外殿当值的小太监轻轻叩了叩门:“殿下,沈学士求见。”

晏榕回过神来,伸手将金箱放进了另一个乌木匣中:“让他进来。”

内殿的殿门随之被推开。

沈慕之依旧还是宫宴时的那身衣袍,神色清明,显然并未饮酒。

他走到晏榕身边,正要行礼,晏榕便道:“你我见面,不必如此多礼。”

沈慕之也没继续客气,在一旁坐了下来,开口道:“微臣方才从宣明殿来时听酒醉的同僚说起,楼将军原本言明宴后还事与摄政王商议,楼老将军却不知为何,临走前非得让楼将军跟他一并回府。楼将军拗不过,最后只得跟着楼老将军一并回去了。”

来喜暂时还没回来,晏榕先从沈慕之这里听到了结果。

他几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面上却如常道:“怎会如此?”

“殿下,您方才与臣说,你我之间不必见礼。”

沈慕之神色有些肃然,他站起身,依旧对晏榕行了一礼,“但请殿下恕臣死罪,旁人或许不知,但臣分明看到楼老将军改变意思之前,是殿下您暗中布置的人跟楼老将军说了几句。”

晏榕神色一变。

沈慕之见此,重又开口道:“殿下,臣并非来评价您的对错。

只是您……您难道不觉得,您在摄政王身上花费的时间已经过多?长此以往,恐对您的大业弊多于利。”

晏榕唇抿得很紧,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孤只是……只是,恨极了诸鹤。”

“您恨他并无任何不妥。”

听到晏榕的回答,沈慕之反而松了口气。

他顿了片刻,抬眼看向晏榕,仿佛像是做足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坚定的道,“臣担心的不是您恨他,而是您受他言语所惑,陷入他的谎言和圈套。”

晏榕怔了怔,不解道:“这是何意?”

“纵然摄政王表现出多少对您的珍视,爱重;无论他口口声声都是心悦于殿下您……”

像是为了说清每一个字,沈慕之的声音显得有些缓慢,仔细去听,又仿佛带着几丝极难察觉的愤怒。

他稍停了停,又开口道,“但他根本从未喜爱过你。殿下,在我们江北之行前,一次摄政王酒醉,臣恰巧在场。”

沈慕之看了看面前的晏榕,咬了咬牙,终于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当时他已经喝得整个人都软了,开口就与臣说,他从未喜欢过男人,他……从来只喜欢漂亮的女子。”

“殿下,摄政王专权独断,祸乱朝纲,您恨他自是应该。只是除此之外,您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爱上他。”

一瞬间。

晏榕只觉得沈慕之最后那句话夹着冷冽的风,像刀似的从他的耳膜一寸寸割进肉里,泛起令人心神俱碎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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