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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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站了几个小时,下火车时脚步虚浮,一脸菜色,让在火车站等到半夜的靳父靳母又气又心疼。

靳华庆幸儿子得遇好心人相助,又恨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咬着牙冲上来揪住就要打。

“哥!哥救命啊!”靳臻病急乱投医,大型挂件一样扒在夏云则身上不下来,夏云则被他嚷得脑壳疼,再加上晕了一路,浑身不舒服,不耐烦地把人揭下来往他爹手里一扔,说:“要打回家打,家里工具齐活。”

他要是劝阻,靳华可能真会拎住儿子揍一顿以告慰群众,现在他明着拱火,靳华倒不那么想动手了。

夏云则眼皮一抬就知道小崽子这身反骨是从哪来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个比一个轴。

靳家夫妻对他们千恩万谢,靳华拿出个半寸厚的信封硬往他怀里塞,夏云则坚辞不受,打了个喷嚏,拖着浓浓的鼻音表示他要回家睡觉。

陆远非朝他们一家挥挥手,揽着夏云则往停车场走,把熊孩子的糟心事抛到脑后,风驰电掣地带小教练回家。

夏云则已经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眼皮重逾千斤,被陆远非半扶半抱着弄回去,连谁的床都没认清楚,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陆远非帮他脱去外衣,擦了手脸,然后轻抚他的后背,在耳边低声说:“困坏了吧,好好睡。”

夏云则含糊地“嗯”了一声,抱住陆远非的胳膊,把脑袋拱到人家怀里。

后半夜,他发起高烧,开始说胡话。

“黄公公……请太医……”

“冬灵……冬灵呢?”

他陷在纷乱的梦里,身体像被千钧巨石压住,胸口滞涩,动弹不得,意识却像被挤到水里的牙膏一样,弥漫得到处都是。

他梦到许多旧事。

宫墙巍峨,天空逼仄,一年一年四季更替,岁月像一滩死水,盛放在镶金嵌玉的华美容器中,任由它干涸枯槁,残存几许尘灰水渍,潦草地概括他的一生。

皇家富有四海,他却寸步难行。

无数模糊的面孔出现在梦中,熟悉的,生疏的,冷傲的,卑懦的,含笑的,带泪的,浮光掠影般倏来倏往,与他擦肩而过,消失在幽暗的宫门里。

他冷得浑身发抖,骨髓冻成了冰,拼命挣扎着想逃出这座金玉牢笼,慌不择路,一脚踏空,整个人坠入深不见底的枯井。

坠落,不停地坠落,黑暗包裹住他,侵蚀着他,吞噬着他,只有耳边凄厉的风声,带给他飞翔的错觉。

在他粉身碎骨之前,有人接住了他,用无尽的温柔怜惜融化了他血管中的冰霜,捂热了他胆怯瑟缩的灵魂。

他不顾一切地投入那个人怀里,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身体恬不知耻地贴了过去,笨拙地摸索,急切地纠缠,脑中一片混沌,只想臣服在对方强悍霸道的怀抱中,血肉交融,缠绵刻骨。

“哥……”他扭股糖似地黏在陆远非身上,发出低泣般的长吟,“别放开我……抱紧我……”

不够!还不够!他想要更多的、更热烈的抚爱,来填满他心里那口空旷的枯井,滋润他贫瘠的生命,让他丰盈,让他圆满——

他想要这个人,以任何方式。

陆远非被他闹醒了,伸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赶忙打开床头灯,只见小教练紧闭着双眼,烧得满脸通红,口中喃喃低语,断断续续地吐出细碎的字句。

“云则,快醒醒。”陆远非费了些力气才挣脱他,拧来湿毛巾给他擦拭头脸,夏云则睁了一下眼睛,不知所措,抽噎着哭了起来,双眸没有焦距,朦朦胧胧地泡在两汪泪水中。

“起来穿衣服,我们去医院。”陆远非双眉紧蹙,把他扶坐起来,套上毛衣,裹到羽绒服里。

夏云则昏昏沉沉地任他摆弄,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的,脑袋里像有个小槌子敲个没完,手脚僵硬,还觉得特别冷。

关键时刻还是兵哥靠谱,动作迅速果决,丝毫不慌乱,把他收拾整齐扶抱上车,飞驰去医院挂急诊。

查体正常,血常规正常,CT胸片都正常,怎么看都是个身体倍儿棒的大好青年,咳嗽鼻塞一律没有,就是莫名其妙烧得天旋地转。

物理降温已经不顶用了,医生给开了一支退烧针,让他先退了烧,等门诊上班再去做个全面检查。

夏云则烧得神志不清,打针的时候死活不肯脱裤子,八爪鱼似地缠在陆远非身上,缠得他腾不出手来,怕伤着他又不敢硬掰,护士配好了药,连哄带劝累得满头大汗,结果病人张嘴就是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让他在别人面前露屁股,那是万万不可能,烧死事小失节事大。

陆远非没想到他都变成基佬了还在乎这个,也是哭笑不得,后面还有别的病人要打针,他只好抱着夏云则挪坐到一边去,让护士先照顾后面的人。

“这么大的人还怕打针?”他把小教练按到腿上,趁护士顾不上搭理他们,飞快地扯下病人的裤腰,消毒扎针一气呵成,护士发现他暗度陈仓的时候,陆远非已经把药推完了。

夏云则病怏怏地伏在他腿上,只在进针的时候肌肉紧绷,闷闷地哼一声,眼角溢出几点泪花。

“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小护士跑过来拨针,眼睛瞪得溜圆,“万一伤到神经怎么办?断针怎么办?哎你这手法可以啊,以前给别人打过针?”

陆远非接过棉签按住针眼,大言不惭地回答:“我给军犬打过针。”

然后他被护士骂了一顿,出生入死的铁血硬汉自知理亏,屁也不敢放一个。

好在没过多久药物生效,夏云则出了一身汗,体温恢复正常,意识逐渐清醒,就是头晕目眩像喝醉了酒。

“我好了,我要回家睡觉。”他刚才猝不及防挨了一针,又疼又窘,提好裤子就开始闹腾,死活不肯留在这个伤心地儿等门诊上班了。

冰清玉洁的小公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裤子,他要没穿越八成就得以死谢罪,尸体还不得入皇陵。

虽然现在用不着自尽全节吧,夏云则脑袋里那点封建余毒还是让他羞愤欲死。

陆远非拗不过他,只好先把人弄回家。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卖早点的陆续出摊,夏云则闻见香味,捂着肚子直喊饿,让陆远非去给他买烤香肠。

芝心的,咬一口就爆浆的那种。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片刻之后,他如愿以偿,捧着烤肠小口小口地啃,还时不时嘬两下,把里面融化的芝士吸出来。

吃个早餐硬是吃出了活色生香的味道,陆远非尽量目不斜视,只有要变道的时候才往旁边瞟一眼,可谓动心忍性的一场修行。

夏云则到家之后彻底清醒,扶着墙能直立行走,不再像后半夜那样晕得站不住。

他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补了一觉,醒来活蹦乱跳,沐浴更衣,又是一条好汉。

陆远非不放心,怕之前挨砸留下了后遗症,还想拉他去医院详查,夏云则对护士的针头心有余悸,死活不肯,眼泪汪汪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生生把陆远非那点原则碾得稀碎,飘进风里连个渣都没剩下。

夏云则在阳光帅哥和软弱哭包之间切换自如,泪腺比水龙头还好用,磨得陆远非爱到骨头里,又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搂到怀里一通揉搓,把人弄得喘不上气来,身上烈火燎原,再一把按回被子里,粗声粗气地命令他睡觉。

气死了,姓陆的你是不是不行?

夏云则不自然地蠕动了几下,身体蜷成一颗虾仁,舔了舔嘴唇,哑声说:“哥,我还饿。”

芝心香肠再来一根嘛,这次保证细嚼慢咽。

陆远非黑着脸,给他煮了一锅方便面。

夏云则嗦噜着面条,口齿不清地抱怨:“连香肠都没有,陆哥不疼我了。”

陆远非一筷子敲平他的兰花指,凶巴巴地说:“我怕疼死你。”

他请了一天假,傍晚醒来神清气爽,在床上表演了个鲤鱼打挺,怕陆远非不信,还要趴下做俯卧撑。

陆远非喝止了他这种瓜批行为,让他滚起来测体温。

夏云则讨了个没趣,夹住体温计直挺挺地躺到床上,又从一尾活龙变成一条死虫。

死又没死透,长腿一伸,脚丫子耷拉到床边,一拱一拱地踢男朋友的腿。

看他这羞羞答答欲撩又止的小模样,陆远非知道他这是好彻底了。

想起这家伙后半夜烧得糊里糊涂,哭唧唧地腻在人身上不来,他胸口一热,觉得可能该轮到他发烧了。

“36度7,我好了。”夏云则把体温计还给他,跳起来就往浴室跑,睡衣一路走一路脱,门也没关严实,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刚才睡觉出了汗,衣服又潮了。

他哼着小曲刷牙洗澡剪指甲,把自己弄得焕然一新,擦干身体要出门,却发现干净衣服忘了拿进来。

带着摇晃的大象出去怪让人害臊的,夏云则朝外喊了一嗓子:“陆哥能帮我递件衣服吗?”

浴室门应声打开,衣服进来了,人也进来了。

陆远非一手撑在墙上,朝他倾过身来,眸色幽暗,声音低哑——

“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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