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要娶你

人有悲欢离合, 欢与合似乎只是极少一部分。

沈清浅的人生大概是从意识到林清寒是她亲姐姐之后就开始发生转变, 她始终无法理解，她作为妹妹尚且如此，父母双亲怎么会如此冷漠。

屠斐心疼却无能为力, 最后难过地也红了眼圈。

恋人之间，欢乐可以感染, 悲伤同样如此。

沈清浅见不得屠斐红眼圈, 捧着她的脸, 擦去眼角的泪, 颤声道：“乖，大过年的，不准哭。”

“呜~”屠斐不是眼窝浅的人，可因着那人是喜欢的姐姐, 她的情绪不受控制，“姐姐也不要难过。”

沈清浅打起精神，新年新气象，要开开心心度过才可以。

两人红着眼圈出来，祝琇云心生疑惑，直以为两人吵架，在厨房把屠斐训了一通，“在一起就好好的，你别欺负人家。”

屠斐委屈地眼泪花子止不住，嚷嚷道：“我才没有！”

一嗓门吼得惊天动地，惊动客厅的沈清浅, “师姐，不怪屠斐，是我跟家里打电话说了些事才难过的。”

屠斐呜呜哭，更委屈了，祝琇云这才知道错怪屠斐了，心疼却也嗔道：“说你两句至于么？那我说你媳妇你就乐意？”

一句话，三人都惊住了。

祝琇云的脸臊得通红，她这是顺嘴说了什么？媳妇？我的天，她的认知体系又要碎了。

沈清浅拉着屠斐偷偷出了厨房，哄道：“不能跟妈妈那么嚷嚷，知道不？”

“唔。”屠斐点点头，委屈地哼唧，“妈妈说我欺负你，我没有，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

“那也是，妈妈不知情，你无辜，她也无辜啊。”

屠斐揉揉眼睛，红着眼圈笑，“妈妈说你是我媳妇。”

沈清浅轻笑，脸颊微红，“一句话那么开心？”

“你是我媳妇。”屠斐抱住沈清浅，亲昵道：“我要娶你。”

“正式告白没有，求婚也没有，你倒是想的美。”沈清浅逗着，屠斐破涕为笑，“那我准备。”

沈清浅可真怕小孩子当真，脸色凝重几分，“我在813专案前都不会想这个，咱们先处理完这些事再说，行不行？”

屠斐点点头，她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求婚，她还一无所有，“我先攒钱。”

等到吃饭时，三口人坐到一起，祝琇云的脸色微微板着，大概还没从刚才的口误中抽离出来。

屠斐乖得很，给妈妈和姐姐夹菜，酒可以喝，不过少喝点。

屠斐的酒量不佳，她也怕喝多自己闹腾，所以三人红酒小酌。

席间，屠斐主动敬酒，主题是谢谢，谢谢母亲给予的宽容和接纳，谢谢沈清浅爱不完美的她。

沈清浅面颊淡淡的红，不知是喝酒，还是害羞了，“谢谢该我说，你怎么给抢了？”

屠斐抿抿嘴，也不反驳，仰头喝了一口。

沈清浅要谢谢的很多，追溯起来要从10年前她去诊所实习开始，只是那段时光将屠斐已然忘记，而且也会扯到伤心的往事，她跳过回忆，直接说现在，“我很开心能和你们一起过年，要不然我今年就我自己了。”

能在祝琇云家过年，意味着师姐对她和屠斐的接纳，有些话确实难以说出口，让一个传统的教授突然说完全接纳同性相爱，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师妹，还是一个大龄的师妹……

沈清浅知道祝琇云有多难，“师姐，我还是习惯这样叫你，不要叫你阿姨，我对你的感谢，无法用言语形容，就以后看我的行动吧。”

屠斐也跟着蹭了一口酒，最后是祝琇云，她不愿长篇大论，眼前的两个可以说是她最为珍视的两个人，她希望她们都好，但如果未来真的走不到一起，“若真有那天，我希望你们还是朋友，我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师妹，我……”

“不会有的。”屠斐低头吸吸鼻子，不服气道：“我会一直爱她的。”

沈清浅的手轻轻在桌下碰了碰屠斐，屠斐努努嘴，没吭声。

“能在一起更好，我说的是如果，人生那么多可能，谁知道最后会怎样？”祝琇云故意冷脸，屠斐忍着没再反驳，但掌心却是紧紧地握住沈清浅，以此告诉她：不会有那天的，放心，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三人里，屠斐饭量最大，不过从祝琇云说完话，她就兴致缺缺，看起来像是不开心。

“屠斐。”

“恩？”

“妈妈相信你说的都能做到，所以要好好的保护自己，那样才能和浅浅天长地久，是不是？”祝琇云语气温柔，哄屠斐的意思明显，她立刻顺着台阶下来，重重地点头。

再次动筷的屠斐，大快朵颐，沈清浅爱怜地望着狼吞虎咽的姑娘，看她吃饭是种享受，“师姐，你觉不觉得屠斐适合拍美食广告？”

祝琇云噙着笑没做声，屠斐的小脸鼓溜溜说不来话，沈清浅抬手摸摸她的脸，“吃什么都这么香，多吃点。”

爱一个人其实是藏不住的，即便藏的了一时，也很难藏一辈子。

祝琇云在屠斐受伤昏迷后收拾她的衣服，那张照片掉落之后，她再观察沈清浅，就觉得一切早就是有迹可循。

爱一个人，总会在无意间流露出浓情，连看她的眼神都是盛满温柔。

就像现在，沈清浅每次看向屠斐时，眼神温柔，嘴角勾着笑，满满的爱意散发出来。

屠斐倒是没察觉到，闷头吃得专注，不时给妈妈和姐姐夹菜。

饭后，屠斐主动收拾碗筷，另外两人完全没意见。

屠斐可怜巴巴看沈清浅一眼，意思是希望她能来厨房陪自己。

沈清浅假装没看见，去阳台陪祝琇云了。

祝琇云靠着栏杆，眺望远方，似乎在想什么。

沈清浅拉开门，默默走到祝琇云身边，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会，祝琇云突然轻轻叹口气。

“怎么了？”沈清浅轻声问。

“挺感慨的。”祝琇云微微偏头，笑着说：“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屠斐失忆的事还在眼前，沈清浅与屠斐又走到一起了，命运的车轮将两个人往一起赶，当然，其中也有沈清浅的主动。

“师姐，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恩？”

“我……”沈清浅顿了顿，“我想提前立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