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选择

屠斐正宗擒拿手制服了吴薇薇, 逼问人家, “你还要这样吗？”

吴薇薇手腕被拧, 她不得不趴在微微侧身躺在沙发上, 手臂疼但缺人不住笑, “哪样？”

“你还敢！”屠斐欲言又止, 手腕施力，吴薇薇吃疼，“小朋友, 很疼诶”吴薇薇委屈夸张地喊疼，屠斐按着不放，“那你还敢不敢了？”就像是小朋友打架，你一定得承认输了才行，吴薇薇无奈中夹杂一丝宠溺，“好好好, 姐姐错了, 好不好？”

屠斐放手, 径直去厨房做粥，吴薇薇活动手腕, 嘴角噙着笑，小朋友果然很有力。想起乔汐言的话, 吴薇薇哼笑了一声, 沈清浅的人？言之过早吧。

屠斐在厨房中途接了个电话, 是陈光辉打来的, 两人惯例交换信息。

陈光辉和徐凤芝聊过, 对于女朋友的话题，徐凤芝表示听儿子提起过女人，但是女朋友没听说过。

白鹏兴家境不富裕，但小伙长得精神，对他好的女人不算少。

徐凤芝嘱咐过白鹏兴，不能贪图钱财，能挣一分就挣一分，清清白白地过日子才好。

至于具体谁对白鹏兴好，徐凤芝不知情，所谓的女朋友她不知情。

白鹏兴离家早，家那边是没有仇人的，海京市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

除了之前那次的打架事件，白鹏兴似乎和别人发生过口角有待确定，所有的问题点回到了金碧辉煌。

“我觉得现在不进入金碧辉煌调查，就进入死局了。”外面的能查的都查了，屠斐想起邢思博明令禁止的口吻，脑瓜仁疼。

“我脑瓜仁也疼。”陈光辉一上午和徐凤芝聊案情，老人家一直在哭，哭得他难受。

徐凤芝不愿相信儿子死了，对于警方说的打架，徐凤芝直说不可能，陈光辉转述的话是，“我儿子很老实很孝顺，除非被人欺负到极点了，要不然他不会那样的。”

屠斐挂了电话，在厨房里叹气，她这个刑警做的，到人家里做饭，为的就是套取点信息，上级不给力，下级吃苦受累。

吴薇薇喝粥，屠斐坐在她对面，吴薇薇慢悠悠地喝，看得屠斐心急，“薇姐。”

屠斐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吴薇薇放下碗，“你们局里就你一个人吗？干嘛非让一个女孩子往金碧辉煌跑？”吴薇薇握着勺子搅动碗里的粥，“金碧辉煌的水很深，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薇姐！”屠斐语气上扬，带着情绪，吴薇薇抬眼娇嗔道：“凶什么凶？”

“谁凶了……”屠斐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想问问，7月27号那晚金碧辉煌有人打架，你知道吗？”

“听说过。”吴薇薇思索半天回了句，她兴致不高，屠斐问一句说一句，屠斐又问：“细情呢？和谁？因为什么？”

“我那天不在。”言外之意，不知情。

“那和白鹏兴有比较好的女孩子吗？”屠斐心里一万个问题等着问。

吴薇薇眯着眼眸思索几秒，“白鹏兴到底是哪个啊？”

“……”屠斐翻出纸笔，寥寥几笔勾勒出来，吴薇薇看得颇为惊讶，“你画功这么好，当什么刑警啊。”

“见过没？”屠斐举着小本本，压根没搭理吴薇薇的话茬，她点点头，“见过，小伙子话不多，性格耿直，和他关系近的女孩我没留意，不过他经常和人打架我倒是常听说。”

至于女朋友，吴薇薇不知情，“我说了我没有留意过他。”

“那这个人呢？”屠斐举起手机，照片里是纪景明，“在你们店里见过吗？”

吴薇薇皱了下眉头，“你到底要问谁啊？”

屠斐瞥见她细微的表情，笃定地反问，“见过，对吧？”

吴薇薇刚刚没有直接否认，分明是见过但又不想说的反应，“7月27日，他有来过吗？”

“你这姑娘……”吴薇薇无奈地放下碗，“我都说了，我27号不在，以上均是听说。”

“那你能帮我问问吗？”屠斐倾身急着问，吴薇薇抿抿唇，笑着问，“你觉得呢？”

“能。”

“不能。”

“……”屠斐眨眨眼，气呼呼地坐回去了。

屠斐吃瘪的样子让吴薇薇很想笑，她舀了舀唇，收敛住笑意，“我认真的，金碧辉煌让你们队里其他人去调查，要不然你干脆别做警察了。”

“真不能帮我问问吗？”屠斐语气软了几分，无意中流露出的可怜样儿让吴薇薇有点心软，“就算你知道纪景明来过金碧辉煌又能怎么样？人家只是客人，来了消费一下很正常。”

“那晚打架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屠斐又是步步紧逼地问，吴薇薇指尖戳她眉心，“你是不是属蛇的？”

屠斐茫然一秒，吴薇薇笑意忍不住，“属贪吃蛇的，问完了还要问，吃完了还要吃，什么时候全吃完才算完事？”

屠斐摸摸眉心，“你就告诉我吧。”语气里的渴求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吴薇薇深吸一口气，似是无奈，“我倒是听说，那一晚打架的是我们店长，因为白鹏兴做事不好，店长批评了几句，两人在包房里打起来了。”

吴薇薇听说的版本，和沈清浅提供的版本完全不同。

吴薇薇和沈清浅，屠斐无条件相信沈清浅，尽管吴薇薇是在金碧辉煌工作，屠斐沉吟着问：“你听到的会不会是假的？”

吴薇薇摇摇头，她没想过，也不愿想，“真假与否，与我无关，我知道的也告诉你了。”

屠斐一上午和吴薇薇周旋，大致确定，纪景明平日里确实去过金碧辉煌，至于7月27日那天是否在场，吴薇薇本人不在不知道。换句话说，吴薇薇暂时并不愿意为了屠斐去了解这事，如果她想，她一定有办法，屠斐不能逼得太紧，毕竟人家没这个义务。

吴薇薇口中的白鹏兴情商低，时常和客人冲突，这一点和徐凤芝提供的信息相反，徐凤芝说了儿子很老实孝顺的。不过屠斐更倾向于吴薇薇的说辞，孩子在父母面前的乖巧不见得是真乖，这一点屠斐自己深有感触，而且父母一般都是孩子自己的好的想法居多。

中午，陈光辉带着徐凤芝去警局食堂吃饭，随后带她去了白鹏兴生前住过的地方。

屠斐结束了和吴薇薇的周旋，她回到警局吃饭，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摸出手机，没有未读信息。

沈清浅一上午没有给她发信息，往日里时不时就会过来一跳，看时间和语气能看出沈清浅是什么状态，不是要上手术台就是从手术台上下来，最多的是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家。

屠斐心里空落落，舀着筷子，心里有点没滋味。

要不然，她主动发个信息？屠斐回想以往，都是沈清浅主动的。

沈清浅午休时间和翁晓夏在院内的绿荫区散步，翁晓夏最近被家里催着找对象，此刻正和沈清浅抱怨，“这种事能急吗？成天催我，催急了我随便找个人结婚。”

沈清浅淡声反问，“你以为结婚就完了？”催完结婚还有催生宝宝的，翁晓夏捂着脑袋，“他们就那么闲吗？”翁晓夏突然想起什么，偏头问：“沈医生，你家里不催你吗？”

“我这人脾气不好，没人敢催。”沈清浅表情很淡，翁晓夏丝毫不怀疑。

大多性格看似温和的真的发火，爆发力惊人，翁晓夏对于沈清浅的评价是，是一个懂得恩威并施的人，让你喜欢又不敢造次。

翁晓夏羡慕道：“也是，沈医生思想和经济都独立，一般人想管也管不了。”沈清浅没做声，屠斐的信息这时候过来了。

屠斐：阿姨，我吃完午饭啦，阿姨吃了吗？要是在忙可以不用回我。

沈清浅唇角弯了弯，她今天特意没发信息，倒是没想到换来小孩儿的主动。

沈清浅回复信息，翁晓夏偷偷瞟，一上午没见着沈医生笑，现在笑得这么甜，“沈医生。”

“恩？”

“你有喜欢的人吗？”翁晓夏嘿嘿笑，“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有你喜欢的吗？”

沈清浅回复完信息揣好手机，淡声道：“没有。”

“那沈医生以前交过男朋友吗？”翁晓夏像是自言自语，“谁能交到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估计乐死了。”

“你当医生太可惜了。”沈清浅转身往回走，“你可以考虑转行当娱记媒体人。”

翁晓夏忙跟在身后，讪讪地笑，不敢八卦了，“人家关心你嘛。”

沈清浅回身看她，“我来关心一下你，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我？”翁晓夏指尖挠了挠下巴，沈清浅像是想起什么，“啊，你之前那个男明星叫什么来着……

翁晓夏摇摇头，极为认真地说，“以前喜欢明星，最近我觉得谁都比不过屠警官。”

“……”沈清浅眉头微挑，“屠斐？”

“嗯呢。”翁晓夏追上沈清浅，挽着她的手臂，“沈医生，你不觉得屠斐很帅吗？”屠斐的英雄救美和英雄救狗的行为在翁晓夏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沈清浅没做声，翁晓夏憧憬道，“我觉得她长发.漂亮，短发帅气，你看她从来不化妆，但是那眉毛，那眼睛，啧啧。”翁晓夏咂舌，“和她在一起，天天看着赏心悦目啊。”

沈清浅挣脱翁晓夏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说，“谁让你说女的了？我说的是男的。”

“哎呀，沈医生，你不知道吗？”翁晓夏瞪大眼，神秘兮兮地说：“现在有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的呢，你说我追屠警官，她能和我一起不？”翁晓夏憧憬地问。

沈清浅无奈，加快步伐，“得了，我可不和你聊了。”翁晓夏在身后追她，笑道：“沈医生，人家开玩笑的嘛。”

翁晓夏抓住沈清浅的手臂，故作惆怅，“我哪里配得上那么好看的脸，屠警官那么帅，要是沈医生来配一下还可以……啊！”翁晓夏的细腰被沈清浅掐了一把，“用你在这里乱点鸳鸯！”翁晓夏嬉笑，两人回办公室。

沈清浅换好衣服翻出手机，屠斐回她了。

屠斐：阿姨，我吃完午饭啦，阿姨吃了吗？要是在忙可以不用回我。

沈清浅：哟，这是谁家的小孩儿，这么乖，主动汇报情况了。

屠斐：我是沈阿姨的小孩儿，嘿嘿，阿姨，你下午忙不忙啊？

沈清浅嘴角勾起笑，沈清浅：下午有一台小手术，还有几个患者复查的片子需要看，不算忙。

屠斐：恩，那有机会，晚上一起下班。

沈清浅：好。

敲门声响起，翁晓夏开门探头，“沈医生，有患者家属找你。”

“现在？”沈清浅记得时间，应该是三点之后的。

“恩……”翁晓夏小声说，“是纪局长的儿子。”

敲门声再度想起，翁晓夏闪身让开，纪景明站在门口，笑着说：“沈医生，好久不见。”

纪景明希望今天沈清浅下班后能去家里看下纪康成的情况，沈清浅唇角动了下，拒绝的话没说出口，纪景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啊，对了，罗主任的提议。”

沈清浅笔挺的目光望着纪景明，她抿抿唇，语气是纪景明意外的柔和，“我知道了，等我下班再说，我现在得去做手术。”

纪景明笑了，“好的。”

屠斐今天难得下班早，案情没有实质进展，她打算回家再看下拿到的录像。

屠斐早早地去医院找沈清浅，兴冲冲地到了门口，迎面而来的人从阴影走到光亮，屠斐看清了，是纪景明。

此时门开了，沈清浅站在门口。

“好巧啊。”纪景明温厚地笑着和屠斐打招呼，屠斐脸色冷淡，冲着他象征性点下头，转头说：“阿姨，我们回家吧。”

“不好意思，沈医生今天得和我走。”纪景明抢先一步，像是在宣誓主权。

屠斐似乎没听见，她牵起沈清浅的手，“阿姨~”

“沈医生。”纪景明也叫了一声。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沈清浅，就差问一句，沈医生，你和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