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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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小醉汉脸颊潮.红, 琥珀色的眸子湿漉漉的,呼吸急促, 急不可耐的样子, 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孩儿被他的手指点着额头, 但是手还环抱着他的腰,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贴,委委屈屈的, 急得都快跺脚了:“我热, 特别难受, 我想——”

说着说着, 两只抱着他腰的手突然松开,抓住点在他额头上的手指, 拉下来轻轻一吻, 眨着眼睛哀求地看着他:“我想,我想那个——”

柔软的唇.瓣蹭上他的指腹, 酥酥痒痒有点麻, 小孩儿还一脸无辜。

段曜深吸一口气,虽然被撩拨得难受,但还是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看着眼前迷茫的小孩:“你想干什么?”

心里虽然下意识还是管江燃叫小孩儿, 但其实这个小孩儿一转眼已经24了,是一个成年人了,什么都懂,用身体碰了碰他的身体, 抬头,有点兴奋,又有点期待地看着他:“哥,你也想,不是吗?”

段曜深吸一口气。

小孩儿的眼神里满是渴望,真是撩而不自知。

是的,他的身体很想。

但是他心里不想。

他和江燃在一起两年,最青春活力的时光,哪怕周末经常同吃同睡,都没有越过最后那一条线。

如果他想,他早就做了,有无数次的机会。

但是,他一直觉得,他们的第一次应该是最美好的回忆,不该随随便便去做,更不该在这样意识迷乱的时候随便去做。

7年前,江燃还小,他不舍得。

7年后,江燃长大了,但他们却成了前男友的关系,在没有旧情复燃的情况下就做这样亲密的事情,算是什么?炮.友吗?

如果江燃一觉醒来,发现昨晚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难受很久吧?

虽然被甩这件事件在他心理积压了七年,他对江燃有过恨,有过气,但是,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孩,是他的全部青春,是他心底最美好的回忆,他不想因为一场醉酒而破坏了这样的美好。

即使他和江燃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他也愿意把这份美好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段曜摇头:“我不想。”

江然眼睛瞪大,显然震惊,低头往下看,“可是你——”

段曜挑起他的下巴,不允许他往下看,深吸一口气,“江燃,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直视着江燃的眼睛,虽然是问句,语气却不可置疑。

江燃可能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不说话,想低头。

他不想给人逃避的机会,挑着江燃下巴的手没有松,强迫江燃与他对视:“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燃撇撇嘴,“我又不是傻子……”

段曜直视他的眸子:“那你说说,我是谁?”

小孩儿醉了的样子,真是捉摸不透。有的逻辑乱,有的好像又不乱

江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段曜啊。”

好,脑子还在。

段曜点头,“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南突然兴奋地跳脚,“男朋友!”

说着就要抬手去搂他脖子,看架势要今晚第三次强.吻他。

段曜抓住他的手腕,摇头,“不对,再想。”

江燃的手腕真的很细,被他握在手里,动弹不得。

江燃皱眉想了很久,撅着嘴,“是男朋友啊,你不是说这种事情长大了才可以做吗?”

是,他是说过。

江燃突然用看渣男的置疑眼神看着他,“我长大了啊!今天我就18岁了,你要反悔吗?!”

段曜:“……”

合着这又梦回18了。

看着小孩子突然委屈到炸毛的样子,段曜叹气,揉了揉他的头,“江燃,我现在不是你男朋友了,我是你前男友,你忘了?”

江燃醉了,但他没有,他必须控制住自己和江燃。

他比江燃大,江燃曾经对他亦父亦兄般的依赖,就凭着这份信任和以来,他也要控制住,这是他的责任。

江燃先是震惊,随之而来的是迷茫,最后好像突然重拾记忆,嘴一下子就瘪下去了。

段曜低头看他:“对前男友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吗?”

江燃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被他盯着,没办法,只得很可怜地摇了摇头。

段曜拍拍他的后背,“既然想明白了,就回去睡觉吧。”

江燃一听要赶他走,余光瞥了一眼墙上的黑人影,又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使劲摇头,“我害怕,我不要自己睡,我想和你一起睡觉,我保证,绝不对你做别的!”

生怕他不同意,又补充一句,“不睡男朋友那种觉,睡素的。”

段曜:“……”

什么叫保证不会对他做别的,他还想对自己干什么。

什么叫不睡男朋友那种觉,睡素的?他们难道还睡过荤的吗……

江燃确实怕黑,从小就怕,自己走夜路就吓得不行,总说后边有鬼跟着他。

所以他们在一起后,下了晚自习,他都把江燃送回家自己再回去。

小孩儿一直期待地看着他,那生怕被抛弃的小宠物眼神弄得他心乱如麻,最后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说到就得做到。”

小孩儿激动地跳起来,朝着他的嘴吧唧就是一下:“做做做!你真好!”

段曜:“……”

刚说的不会对他做别的……

小醉汉的嘴,骗人的鬼。

眼看着小孩儿兴奋有要强.吻三连击的架势,段曜手抵在他胸口,“好了,你先去床上躺着,我要穿衣服。”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很纯真地看着他,嘴上却提着一点也不纯真的要求,“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段曜:“……”

小醉汉逻辑还挺强?还知道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的得寸进尺?

段曜这次没点头,“你先出去,这个要看表现,乖才可以。”

江燃这才松开他的腰,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最乖了!床上等你!”

段曜:“……”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终于是把小醉汉哄出去了,段曜叹了口气。

10分钟后,解决完被小朋友撩拨起来的反应,段曜拿过浴巾随便擦了擦,穿上睡衣,推开浴室门出来,却没有看到小朋友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床上的蓝色夏凉被鼓起一个小包,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小朋友已经窝在他的被窝里睡着了,霸占了他床的正中间,还霸占了他的枕头,睡得心安理得。

江燃侧躺着蜷缩着,只露出半张脸,就像小婴儿般可爱。

听说从小缺少父爱的孩子,会缺少安全感,蜷缩着的姿势,是下意识自我保护的体现。

江燃也缺少安全感吗?

看着眼前熟睡的小朋友,段曜不自觉地想到他们青葱的高中岁月。

江燃虽然来自单亲家庭,却是一个非常乐观的男孩子,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是在自己擅长的美术上自信又阳光,开朗又活泼,平时说10句话9句都带着笑。

这可能与江妈妈的性格以及从小非常开放的教育有关。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性格远不如江燃,虽然他父母没有离异,但他爸强势又忙碌,童年并没有什么时间陪伴他,而且因为他爸外面彩旗飘飘,小三小四小五遍地都是,在长期的争吵无果后,他妈好像也看破一切,从他8岁开始,就和他爸维持着open relationship的关系。

不过他8岁的时候还不懂,不知道什么是open relationship。

只是,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领着去游乐场,而他,永远都是保姆领着。

他的父母为了他没有离婚,说是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直到他18岁出国以后,两人才彻底分开,还因为财产打上了官司,从此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父母这样,真的是对孩子好吗?

其实他一直挺羡慕江燃,江妈妈温婉贤淑,优雅时尚,脸上永远挂着笑,没有印象中中学老师的古板,就像一个太阳,走到哪里,光就照到哪里。

因为从小被一个大太阳照耀,所以江燃才会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吧。

今天是他第1次这样安静地观察江燃的睡姿,他第一次感觉到,或许在江燃可爱阳光的外表之下,也是敏感而缺乏安全感的吧。

像是被什么魔力吸引,他在床边坐下,揉了揉江然的头,江燃的发梢,不像以前那么柔软了,可能是吹染烫多了的缘故,有点扎手,并不舒服,但他还是想好好摸一摸这个小家伙的头。

你呀,你这小脑袋里想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是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我茫然无措,你像一个蚌壳一样把自己

封闭起来,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了解的你,都是你想让我了解的你。

你是不是把你的快乐都分享给了我,却把悲伤藏在了心里?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了吗?

腰突然被抱住,小孩白皙修长的小臂揽着他的腰,眼睛都没睁开,头贴他腰侧的大腿上使劲蹭了蹭,声音有点沙哑,“你终于出来了”

段曜摸着他的头:“嗯。”

江燃又蹭了蹭: “我很乖,所以,我可以抱着你睡吧?”

江燃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翘,但睫毛的阴影之下却是一片乌青。

之前他去江山影视城的时候,郑健说过,江燃是趁着真人秀拍摄的间隙来赶戏,一个周的时间很忙,得快点拍。

小家伙是赶着拍了一个周的戏,然后就直接来参加晚宴了吧?

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赶飞机去拍真人秀。

原来娱乐圈的工作强度比他这个集团总裁还要大。

段耀不忍心拒绝“,可以抱,但是要老实。”

江燃闻声,立马一脸小骄傲的样子,“我最老实了,你不知道吗?我外号就叫江老实。”

就差弹坐起来挺起胸脯了……

段曜: “……”

喝醉了酒的江燃,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溜得一比。

段曜被他这样子逗笑,捏了捏他的鼻子,“真是拿你没办法。”

从衣柜最上面又拿了个枕头和夏凉被,看了看躺在床正中间的小孩,“往那边一点,不然我怎么睡?”

小孩闻声像个大蚕蛹一样,眼都没睁,往右吭哧吭哧挪动,腾出一半床给他。

段曜刚躺下,小孩就像一块铁被磁铁吸引似的,瞬间贴过来,抱着他又蹭又摸,一把搂住他的腰,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美滋滋地喊他,“哥哥!”

段曜:“嗯?”

江燃跟个小狗似的嗅了嗅:“你真的好香呀!”

段曜:“……”

又是你好香,这小家伙喝醉了,就喜欢说这样的虎狼之词。

上次录制,晚上喝醉了跑过来,也是说他好香……

他一个大男人,能有多香。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家伙这么会撩人。

小孩一手揽着她的腰,额头使劲往他肩膀脖颈蹭,像个小宠物,寻求主人的爱。

原本快要睡着的小孩一抱着她,又开始翻来覆去,动来动去,手试试探探的,要动,又不敢动,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色。

段曜:“怎么了?”

江燃看着他,“哥,我真的很难受,睡不着,怎么办呀?”

这委屈的小语气就像当年学不会椭圆一样,也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哥,我真的学不会,太难了,怎么办呀?”

一转眼,都24的大孩子了,还这么委委屈屈可可爱爱的样子。

哎。

段曜揉揉他的脑袋,跟他聊天转移注意力,“你都不喜欢我了,为

什么还想抱着我睡觉啊?”

说完,段曜看着江燃的眼睛。

虽然是想转移江燃的注意力,但是,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江燃眼神氤氲,像个小幼兽一样看着他,睫毛又长又翘,不自觉地眨了眨,看起来委屈极了:“我没有不喜欢你。”

段曜挑眉:“那为什么不要我了?”

江燃低头不说话。

段曜:“为什么说不爱我了?”

江燃动了动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段曜挑起小朋友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为什么要甩我?”

江燃脸颊通红,突然低下头,缩到他怀里,像个缩起来的小乌龟一样逃避。

段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拎出来,却见小孩一头汗,触手皮肤滚烫,身上透着淡淡的粉,脸颊勃颈潮.红,呼吸急促。

今晚这反反复复多次,段曜突然反应过来,江燃这不单单是喝醉了。

江燃这是被人下药了。

关心则乱。

他居然才反应过来。

娱乐圈这些龌龊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他一直不支持顾瑶进娱乐圈,放着千金大小姐不做,跑到这个圈子来累死累活被人骂。

没办法,女孩子为了爱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他不知道江燃是真的喜欢这个圈子,还是迫于生活的无奈,但是如果他和江燃能够重新在一起,他一定不让江燃继续干这一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前男友尴尬,但他总觉得,再次相遇之后,江燃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总是安安静静的,像个漂亮的布娃娃。

以前的江燃,一开口就是笑声。

他可以让江燃和他妈妈过上很开心很幸福的生活,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燃喜欢画画,他可以在家里给江燃设计一间很明亮的画室,他可以给江燃办画展,他以支持江燃做任何事情,除了继续待在这个圈子。

小孩儿喘息声听着都难受,药是谁下的呢?

那张人渣脸突然浮现眼前。

晚宴开始前,江燃去洗手间去了很久,而他身旁那个人渣脸的男明星,在江燃出去不久之后也跟着出去了,两人一直都没回来。

他从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放不下,他到洗手间门外的时候,就听到江然和那个人渣在争执。

那个人渣说,你跟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觉得我床.伴多,我可以尽量为你守身如玉……

他那时候就像一拳锤爆这个家伙的头,去你妈的守身如玉!

他特别怕江燃犯傻,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在小朋友真的长大了,懂得明辨是非了,当场拒绝了那个混蛋,以至于混蛋恼羞成怒,堵着门挑衅地说,如果我不让开怎么办?

很有可能是那个人下的药,看着江燃这么难受

,他现在后悔,当时推门的劲为什么没有再大一点?

这种卑鄙行为,脑震荡才解气。

没有不喜欢他,但是不想说原因,还像个自闭的小螺蚌,把自己锁起来。

江燃意识时而混乱,因为药的作用,理智更是无从谈起,虽然他真的想直击根源,但是面对这样的江燃,他也不忍心了。

江燃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一脸难受,段曜犹豫了一下: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江燃怔了一下,点头。

段曜心里一空。

江燃拉拉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哀求,“男朋友,帮帮我啊。”

段曜叹了口气,被小朋友三言两语勾得心忽上忽下。

再这么下去,他崩溃,小朋友也得崩溃。

反应过来是药的作用后,段曜不再纠结,用手……

-

头好疼,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着要出来似的。

江燃皱眉,大拇指在太阳穴上使劲揉了揉。

一阵熟悉的檀木香如丝绸般柔软地包裹住他,还带来了一丝丝温热的气息。

江燃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昏暗,一缕金色的光透过窗帘的点点缝隙挤进来,在地面上洒落出一条金色的斜线。

瞳孔逐渐适应了昏暗,房间陈设简单,一张挺大的书桌,桌上放了个笔记本电脑,再就是自己躺的这张大床。

床好舒服。

下意识地循着檀木香的方向翻了个身,腿才刚骑上柔软的夏凉被,就看到了段曜近在咫尺的脸庞。

段曜平躺着,还在熟睡,从这个侧面看过去,鼻梁高挺,下颌骨线条硬朗,就连睡觉的样子都这么帅。

而且段曜的帅,是天然帅,不像娱乐圈的男艺人,多多少少都要打打针动动刀,段曜是纯天然的,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打磨。

段曜要是进娱乐圈,得把多少人比下去啊。

怪不得《如果爱,请深爱》会这么火,他现在突然就get到了,一个帅气多金的单身总裁参加恋爱真人秀,确实是个很爆很爆的爆点。

就像自家的孩子特别优秀,带出去特别骄傲的感觉,江燃一脸姨母笑,不自觉地伸手想去摸。

手指碰到段曜皮肤的前一秒,江燃突然惊醒——

他为什么会和段曜睡在一张床上?!

江燃下意识掀开夏凉被一看,只有一条内裤!

猛的一下弹坐起来,瞬间惊出一后背冷汗。

怎么回事?!

这,这,这怎么回事!

歪头瞥了一眼段曜,段曜规规矩矩地穿着睡衣,他坐起来的时候太猛,床弹了好几弹,把段曜震得皱了皱眉。

江燃盯着段曜的眼睛,生怕段曜下一秒睁开,四目相对他就可以去死了!

好在,段曜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

呼——

江燃几乎手足无措,赶紧四下找衣服,比婚礼现场找不到新娘还慌乱。

屋里光线实在是有些暗,江燃巡视一圈,只有段曜那边床下有一件白衬衣。

就它了!

先包起来再说,在段曜面前只穿条内裤算什么事儿!

江燃小心翼翼把身子探过去,一手撑在段曜那边的床沿上,一手去够床下的衬衣。

好在他手长脚长,身体刚好腾空在段曜的上边。

这床实在是有点高,江燃够了一下摸了个空,又使劲往下探了探身子,这回终于摸到了衬衣一角。

“你在干嘛?”

浑厚低沉的嗓音冲进左耳,江燃就像做坏事的小孩儿被抓包的心情一样,慌得不知所措,一急脚下被纠缠的夏凉被一绊,突然失去重心,床单太滑,摁着床的手擦了一下没扶稳,下一秒就要像一条飞鱼一样冲到床下去了!!!

“啊!救、救救——”

救命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腰和大腿突然被一双大手抓住,冲出去的势头一下子被刹住,双手下意识扶地,柔软厚实的地毯缓冲了一下,稳稳停住,才没有一头扎地上。

呼——

平静下来呼吸,江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现在这个姿势——

段曜竖躺着,他横趴在段曜身上,像个交叉的十字架似的,段曜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腿,而他翘起的屁股正好处于十字架的中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燃内心哀嚎,好在房间昏暗,他还是趴着的姿势,不用与段曜的视线正面相对,赶紧从段曜身上慢慢往下蠕动。

没有脸了!!!

段曜拽住他的大腿,突然被刹车,江燃懵逼,回头一看,段曜已经坐起来了,自己的屁股就在段曜的视线之下!

屁股羞得也要着火了……

段曜拽着他往后拖,见拖不动,叹气,“动啊,胳膊用力,往后。”

江燃感觉脸已经烧起来了,小声道,“我顺着爬下来就行……”

他怎么好意思再从段曜身上倒回去啊。

段曜拍拍他的大腿后侧,“床沿硌。”

江燃:“哦。”

江燃只得红着脸,顺着段曜的力道一点点往回撤,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恨不得赶紧用夏凉被把自己包起来,这样段曜就看不到他了。

段曜看到面前跪坐着、头快低到被里的小孩儿,差点笑出来,来句‘爱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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