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荒神50%（十八） 神棍。

“其实我对神明的事情也不太了解”, 飞鸟看着斑诧异的表情，接着认真地说道：“事实上我也不算是完全的神明，只是因为有了一段奇遇所以得到了某位强大神明的部分力量，也因此有些人把我当做了神明。”

斑注视着飞鸟的认真脸, 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斑表面上很镇定, 但是内心却波涛汹涌：“你还是第一次告诉我这些事。”

“因为我觉得不重要, 而且更重要的不是我到底是不是神明, 重要的是其他人是否将我当做神明, 说到底我只是披着神明的皮将你们这一群期待和平的人聚集在一起, 真正在为和平发挥作用的也是你们。”

斑像是被飞鸟说服, 但是想想又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他可是见识过飞鸟的嘴巴上的功夫的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一开始“曜”的大部分人都是被飞鸟凭着嘴巴上的功夫给说服过来的，就连他也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对方口中描绘出的愿景给吸引, 所以后来兢兢业业心甘情愿地为“曜”奉献所有。

斑怎么说也和飞鸟相处了许久，应对这个人也琢磨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你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在知己好友的层面上。”

这句话角度刁钻正中靶心, 飞鸟也只能举双手投降：“对, 我的错, 我现在给你将功赎罪好不好？”

“既然如此，你应该把带土交给我, 他是我对族人, 我有权教导他。”

“以早就该入土为安的祖宗的名义？放过他吧, 他还是个孩子，你年轻的时候宇智波的小孩子们除了泉奈其他人都不敢接近你, 更何况是现在。”

“你这是当场食言？”

“不，是交换，你使唤我还不成？”

“我使唤得动你吗？你这个懒洋洋的家伙。”

斑的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他们以前相处时候的记忆，两个人一同安静下来，雨之国长年阴雨连绵，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他们都嗅到了过去的记忆的味道。

对于飞鸟来说只是几年前，而对于斑来说却是近百年前。

经过这番插科打诨，斑应该明白了他不准备将带土交给他的决心，他问道：“斑，你究竟为什么会想要带走带土这孩子，又是为了什么迟迟不肯转生，是因为那个神明的关系？”

斑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他说道：“在你离开后，我将‘曜‘管理得很好，但是某一天，我看到了南贺神社供奉的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可以开启轮回眼，而轮回眼可以解锁六道仙人创造忍界的秘密，有可能是另外一条通往和平的道路。”

“但是那时候的我对你创造的”曜“能通往和平的深信不疑，为了能够看着我们开辟的和平的长长久久的维持下去，所以我向柱间索取了他的细胞，你留下的‘曜’在我的手中逐渐发展壮大，后来我老得不能继续在这个位置呆下去后，我将位置转交给了‘曜’推选出的三代目，在这期间轮回眼并没有出现，因为我知道太多秘密且权势滔天，为了不阻碍三代目的路，所以我呆在深山中将自己藏了起来，接过在我快要死之前，我开启了轮回眼。”

“在这期间，柱间和扉间都已经死去，而三代目比起我更像是你和柱间，但是却不像你们这样强大到了神明的地步，不过按照你我开辟的道路继续走下去没有问题，但是我趁着还没死，又去了一趟南贺神社，石碑上提起了‘无限月读是解救世界的唯一办法’。”

“通过幻术来催眠世界获得和平，如果是没有遇见你，遇见‘曜’之前的我，应该会很轻易的相信吧。”

斑低笑出声，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那段中二且过分相信自己实力的自大的样子。

但是在加入“曜”后，他看到了全新的更加的稳妥的道路，就越来越清楚自己曾经的想法多么天真。

“本来我只是因为轮回眼开都开了，所以看一眼石碑也无妨的心情去的，但是在我从南贺神社离开后，深受‘曜’的所有人认可的三代目突然暴毙，因为事发突然，‘曜’群龙无首，而且因为和平的日子太长了，五大国早已按捺不住静寂了许久的世界局势，想要决出超级大国，火之国居然想要趁着三代目去世对‘曜’下手，这时候，半藏被所有人推选上位。”

飞鸟想起了那个瑟缩的男人，现在半藏应该被“晓”给软禁起来，没有办法，这个男人知道有关“曜”的事情太多了。

“曜”虽然是和平的象征，但是私下里做了不少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事情，所以这个男人大概会被“晓”软禁一辈子，怎样都比他被斑或是五大国的高层绑架拷问要好。

“那个男人虽然实力不错，解决了五大国联合消灭‘曜’的军事行动，但是这个人完全没有背负‘曜’的精神的能力，我本来准备安心等死了，但是‘曜’现在这个情况让我有些不放心，我用轮回眼开启‘外道魔像’勉强保住性命，但是丧失了行动能力。”

斑突然间静默下来，他已经老成这样了，体力已经完全不如从前了，飞鸟倒杯茶然后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等他的状态看起来好些了，接着说道：“正当我被困在山洞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时候有个叫做‘黑绝’的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存在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说世界之所以变成这样乱糟糟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被神明抛弃了。”

这时候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黑绝说只要神明再次降临人间，已经失去信仰的人将重新被唤醒信仰，他给我说起了曾经带来和平，但是被敌人困在月亮上的‘卯之女神’的故事，这位女神是忍者世界的始祖。”

飞鸟笑着说道：“看我就知道了，神明什么的也就那回事儿吧。”

对于飞鸟的自黑，斑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作为朋友、作为‘曜’的创始人你算是不错的，但是作为神明你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连你在我眼中都不怎么样了，我会把所谓的‘卯之女神’放在眼里吗？”

宇智波一族一向实力超强但是过分警惕，斑更是不用说了，当然是不放在眼里了，飞鸟在心里附和着斑的话。

“黑绝不知道的是我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在我很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脑海中会凭空有他的模样，而我也曾翻阅遍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古籍，发现了黑绝曾经出现在两族历史中的蛛丝马迹，他在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战争中煽风点火，现在又出现在了开启了轮回眼的我的身边，而且还向我提起了‘卯之女神’的事。”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个人出现在一代又一代的宇智波的族人的身边，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女神？”

飞鸟冷静地开口：“完全有可能，这个叫做黑绝的存在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你如果不答应他，他完全有可能抢夺你的轮回眼，然后将它送给其他能够使用轮回眼的人，然后达成他的目的。”

“对，因为这一点，我怎样都不能去死，因为半藏是个孬种，所以我想要培养出一个更有用的第五代首领，我从我的族人中选择了带土，让他长大后代替我做一些事，但是你这个人刚出现就拐走了我选中的继承人，还把‘曜’的第四代首领的亲信给一窝端了，你这个家伙从来如此，总是将我的计划破坏得乱七八糟。”

飞鸟扬起了和他一贯的风格不同的“过分阳光”的笑脸，准备用这个灿烂的笑脸来力证自己的无辜。

他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呆够一天，怎么可能知道斑暗自筹谋的计划，更何况斑的计划一直瞒得那么深。

斑没眼见他这样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他外头往床上看过去，带土的小小的身躯像是虾米一样蜷缩起，似乎沉浸在被巨石压碎半边身体的噩梦中。

“斑”，飞鸟收起刚才无辜的表情，语气诚恳：“就算不是出于一份不想把小孩子卷进战争中的人道主义，我也不赞成你利用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太温柔也太纯粹，‘曜”虽然名为’曜‘，’晓‘虽然名为’晓‘，但是这两个组织更适合扎根于灰色世界中，这个孩子就算被你用什么办法给染黑了，但是底色光明的他早晚会记起自己的初心，会在关键时刻破坏你的计划。”

“斑，虽然你是忍者中的佼佼者，也是当之无愧的‘曜‘的二代目，但是你不懂人性，以前’曜‘的同伴会弥补你这一缺点，但是我们的同伴们已经不在了。”

斑因为飞鸟的话陷入沉思，因为他秉性骄傲，所以不肯直接承认飞鸟的话，但是他的确明白在政治方面，他没有奈良造玩得那么顺手，但是奈良造的子孙在他进入深山后就定居在了木叶村中，往后历代都是火影的左右手。

他冷哼着：“你有什么计划吗？”

“怎么可能有”，飞鸟妙答：“我也是刚刚因为带土这孩子想要追求同队女生的愿望所以出现在这个时代，我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你有什么计划分享一下吧。”

飞鸟坐在了房间里另外一把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斑默默地双手抱胸，现在的他看起来有年轻时候的傲娇风范，飞鸟眼前的斑露出了笑容，对方说道：“我一开始准备将一身大部分所学教给他，然后让他出任第五代，然后利用‘曜’的权势暗地里收集尾兽，然后让漩涡一族的人移植我的轮回眼使出‘轮回天生’让我复活，然后我来将大筒木辉夜解救出来然后当着黑绝的面杀死对方，好报这几百年两族被挑起仇恨和战争的丑，也杜绝了黑绝以后搞事情的可能。”

斑隐瞒了漩涡一族的人可能因为使用“轮回天生”之术而死亡的可能，也不去说九只尾兽的人柱力会因为抽取尾兽而死亡的事实。

他一直不明白柱间因为品行高洁所以不愿意看到牺牲的秉性，也不理解飞鸟明明没那么单纯，但是却不愿意用更迅速即便牺牲更大的方法达成目的的犹犹豫豫。

斑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反派BOSS的脸，但是不太擅长撒谎，飞鸟看出了斑的隐瞒，但是他没有追究，他说道：“既然我不小心破坏了你的计划，但是也有补救的方法，既然‘曜’已经半死不活了，那么就用‘晓’来替代吧，首先收集九只尾兽……”

“‘晓’里的那个叫作长门的孩子就是漩涡族人，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移植了轮回眼。”斑提起。

飞鸟扫了斑的脸一眼，果然斑也不是白白蹲在深山里，除了看中带土外，也对“晓”里的核心成员长门下手了，怪不得他刚刚那么生气，他的确扰乱了对方不少计划。

飞鸟无视了这句话，转头看向了正躺在床上装睡的带土，他和斑刚才都意识到这个孩子在半途中醒来，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当回事。

这两个阴谋家或许都有意让这个孩子听到，在未来的大战中，这一代的宇智波族人恐怕都不能置身事外。

因为飞鸟和斑半晌没有动静，带土有些好奇，他忍了忍，不想这两个身份神秘的大人发现他偷听的事实，他这个跳脱的性格终究是按捺不下去。

他悄悄地挪动身体，一点点地翻转过来，他像是黑葡萄一样滴溜圆的眼睛刚看过来，就对上了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人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像是看到猫的小老鼠。

“带土，你想要成为英雄，成为宇智波家族的第一位火影吗？”飞鸟用斑所熟悉的神棍语气说道。

斑一副看惯了看开了的淡然模样，他幽幽地看向窗外的细雨，总觉得就忽悠人这一点，他认识的人中没有人能比得上飞鸟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