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荒神50%（十七） 晓。

带土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飞鸟, 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出“懒散又贪财”的特点，来验证教科书内容的正确性。

飞鸟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求知欲很强的眼睛，飞鸟认真地说道：“这是污蔑。”

带土惊讶地将嘴巴张成“O”字形，他回想了一下, 不管是一代目柱间大人, 二代目扉间大人, 还是斑大人都曾经是忍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他们会污蔑身为“忍界之神”的飞鸟大人吗？

飞鸟想到他虽然真的在卸下首领位置后提走了一大笔钱, 不过他立刻嘱托斑和扉间在他走后立马印出相应款项的钱。

这样做的话等于他什么也没有拿走, 为什么他还会被吐槽？这里面肯定是扉间的手笔居多。

柱间性格纯良, 虽然会暗搓搓的在心里这样想, 但是不会这样说, 而斑这位宇智波的少爷表示只要他努力工作，钱的事情不重要。

唯一对他这一点特别嫌弃的只有扉间那个刚正不阿，让人头大的存在了。

他和扉间是在火之国和“曜”的贸易往来变得密集的时候才开始接触, 因为战争的后遗症，有些实力不错的忍者走投无路, 所以会劫走货物。

因此，忍者们又多了一项新的工种, 就是镖头, 不, 护卫队的工作，因为柱间有的时候会在火之国的货物里夹带私货送过来, 所以护卫队的头儿就变成了扉间。

一来二去, 他们之间就熟了起来, 扉间和斑之间不太对付，他们俩只要一见面就会冷嘲热讽。

飞鸟作为斑的上司有的时候会被扉间误伤。

而扉间又有很强的科研精神, 对飞鸟这个当世神明的力量很感兴趣，刚好飞鸟也对扉间的研究内容很感兴趣，所以在一定限度下充当了小白鼠。

因为飞鸟身上是和自然万物相关的荒神力量，还不小心地吸引了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的注意。

虽然扉间是个优秀的科学家，但是人类和神明还是有着明显的界限，他们的研究成果就是那封存在密室中的众多禁术。

因为他们偷偷瞒着柱间和斑一起研究，结下了并不深厚的革命友情，再加上研究需要的大量数据和时间，他们两个的了解程度和相处时间反而高出了和柱间以及斑。

听到飞鸟的反驳，带土“哎？”了一声，飞鸟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估计要相处一段时间，有充足的时间来证明这一点。”

带土表情困惑地说：“你不是神仙吗，不能‘嗖‘的一下把我治好吗？”

飞鸟接着赶路，不再看向这个孩子，说：“你不是忍者吗？要用自己的力量度过难关。”

带土立马被说服了，虽然他很想要看到琳，还有好不容易关系变好的卡卡西，但是他也想靠自己的力量痊愈。

到时候他的两个同伴和波风老师一定会很佩服他的，带土精神振奋地想道。

飞鸟挺想看看“曜”的情况，他在首领位置上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对他一手创立的组织挺在意，他问带土：“你知道‘曜’的现任首领是谁吗？”

听到这话，带土回答：“现在的首领是雨隐村的山椒鱼半藏，但是大人们都说‘半神’半藏很厉害，但是缺少统领‘曜’的器量，所以维持了许久的和平又有些松动了。”

虽然没有战国时代那么惨烈，但是忍者学校招募的学生越来越多，像他一样大的孩子也开始执行任务。

大家都是放弃了平凡幸福自愿成为忍者的，而且他的梦想也从小就是成为守护村子的火影，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大家死去。

带土突然间想起了他认可的好友卡卡西，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是有着“木叶白牙“称呼的优秀忍者，他曾经见过几次，是个温柔善良的单亲爸爸。

如果和平一直持续的话，旗木朔茂本可以成为忍者学校的老师，或者是普通高等学校的老师，陪伴着年幼的卡卡西长大。

而有着父亲陪伴的卡卡西长大后，凭借他的超出常人的才能，完全有机会成为任一行业的精英，沿着一条光辉的人生道路走下去。

但是旗木朔茂这样干净的人最终走上了战场，而且还死在了村子里的人的诋毁之下，让本来具有无限可能的卡卡西最终走上了忍者的道路，还因为父亲的死如稻草人一样麻木的活着。

如果世界和平的话，琳也会像是普通民众家的女儿一样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穿哪条裙子，从此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如果他们不是出生在这个有些动荡的时代，如果“曜”还是以前的那个“曜”的话。

听了这话，飞鸟陷入了沉思，他感觉到带土正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说道：“飞鸟大人，你从神界回到这里是为了再一次带来和平吗？”

飞鸟看着带土受了重伤的半边身体，还有即便这样，眼睛里也不曾熄灭的光芒，飞鸟点了点头，作出了答复：“对。”

飞鸟怀中抱着个少年，他穿着一身之前和斑道别时还穿着的白袍，老实说这样的形象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只是他没有想到拦下他的是已经老到认不出的宇智波斑。

在不久前这个男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年轻模样，但是现在却满身沧桑，如果不是因为熟悉的查克拉和他们一同度过的那些艰难岁月的记忆的话，他几乎认不出对方就是斑。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好友苍老的模样，上一次还是缘一。

带土看着面前的老爷爷，经常帮助老人家的他刚想问面前的老爷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结果就看见这位老爷爷的血轮眼正在朝他启动，他直接晕了过去。

飞鸟没有制止斑的行为，他明白斑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带土听到，斑看着仍维持着年轻时候的容貌的飞鸟，说道：“这是我的族人，你把他交给我吧。”

飞鸟抱着带土的手微微闪避，说：“抱歉，我觉得我不能把带土交给现在的你。”

斑皱了皱眉，脸上的沟壑也更加深了：“飞鸟，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你想要做什么，但是和平不应该以牺牲一个小孩子作为代价，这样的和平毫无意义。”

斑语气严厉，但是飞鸟也不相让，斑虽然现在实力距离以前长进太多，但是他也不敢轻率地向飞鸟动手。

像以前一样，这位神明的力量不是他这个人类所能挑战的。

飞鸟这样一位年轻的神明就让他如此忌惮，他想起了南贺神社的石碑上记载的被封印了千年的“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这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这时候，树林里传来了其他的动静，斑见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飞鸟，他立刻闪了人影。

飞鸟抱着带土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等着那些人的现身，他穿到这个时代后，除了带土的愿望，他还感受到了其他无数人的愿望，他们的愿望都是和平。

他在周边感应到的除了带土的愿望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的愿望，现在一群中的几个人正在朝他这里赶来。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穿着红云黑袍的几个人来了，橘红色短发和红色长发的两位男性，还有一位紫色头发的女性，他们的年纪都很轻。

他们来到他的面前，其中为首的橘色短发的男生朝他摊开了手掌，手掌上有一枚银戒，造型看起来和“曜”的首领戒指很像，但是这一枚上面刻着的是“晓”。

曜和晓？不同的字眼但是有着相似的意思，飞鸟不需要多想就知道这三人的来意。

随着他们停下，后面一大批人也跟了上来，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让他想起了他刚组建“曜”的那会儿。

但是不同于之前成立“曜”的时候霞光万丈，现在天空被乌云遮盖，不一会儿，天空下起小雨来，这些人站在他的面前，像是树林间静默的树木。

飞鸟看着这圈人，他们有着当年“曜”的成员一样的深深疲惫的脸，是对于战乱世界的疲惫。

看来他组建的“曜”对世界和平的守护的保质期限已经过了，现在需要给这个世界开个和“曜”相似但是更新型的特效药了。

面前的橘红色头发的男子一看就是“晓”的首领，他自我介绍说道：“我们是”晓“，我是首领弥彦。”

“我是长门。”

“小南。”

“中井。”

“樱井。”

……

“晓”的成员一个个向飞鸟介绍自己的名字，这样的雨天，这样的场景让人震撼，这个世界的战国时代的人们从来没有经历过和平，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和平的迹象就让他们满足。

而这个时代的人们经历过长久的和平，所以对失去和平的感受更加的痛苦，表情麻木但是内心千疮百孔。

弥彦说道：“请飞鸟大人继续给我们带来和平。”

飞鸟没有接过弥彦递过来的首领戒指，说道：“我和这个孩子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不如你们带我们去你们的驻地吧。”

弥彦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能让飞鸟去“晓”的驻地就已经是意外之喜，弥彦、长门和小南引路，其他人跟在了他们后面，他们一起赶路。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晓”的驻地，居然就是“曜”最早期的根据地，飞鸟将被斑的血轮眼弄昏迷的带土放到一个房间里休息，然后跟着弥彦、长门和小南参观着“晓”的驻地。

飞鸟记起刚才的事，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所在地？”

他是被带土的愿望召唤来的，按理说他的存在只有带土知道，小南说道：“因为‘晓’里面您留下的结界力量变得更强了，而且我们这里的感应忍者也感应到了和您在这里留下的东西上残留的力量相似的力量，所以我们抱着一点希望在树林里找到了您。”

“原来如此。”在参观着曾经的“曜“现在”晓”的驻地，许多有关的记忆涌了上来，飞鸟没有让自己在感伤的情绪里太久。

他看了看身边的弥彦、长门和小南三人说道：“既然‘晓’想要成为新的和平的象征，那么‘曜’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们下一步就是将‘曜’的现存实力吸收进来。”

三个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飞鸟的轻松的态度仿佛“曜”不是他辛辛苦苦、缝缝补补创立的，他们成立晓，多少有点向曾经的“曜”致敬的意思。

即便现在半藏已经从“半神”沦为了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但是他们仍然尊敬他作为“曜”的首领的身份。

如果半藏愿意振作起来重整大局，他们仍然愿意尊重他，并且让晓给曜称臣。

可惜半藏三番五次让他们失望，现在“曜”的初代目飞鸟大人现身了，所以他们想要看到飞鸟大人取代半藏的身份。

但是飞鸟却一副毫不犹豫舍弃“曜”转而扶持“晓”的意思，这让他们有些猜不透这位大人的意思。

按照带土和“晓”给他的信息，半藏似乎是“曜”的第四代首领，果然和某句老话说的一样——富不过三代。

比起“晓”的三位核心成员依依不舍的样子，飞鸟可以称得上毫不在意，他的字典里很少有感情用事这一回事。

“曜”是用来实现和平的工具，如果它的作用不如往前了，那么换一个就是了。

当然了，如果“晓”在很多年后失去了作用，又会有其他人成立相应的组织来维护和平，飞鸟说道：“我们去见见半藏吧。”

飞鸟走进半藏的宅邸的长廊，长廊两边三两步就能看见被打倒的忍者，在飞鸟进入宅邸前，半藏的部下们已经被弥彦、长门、小南干掉了。

飞鸟走进最深处，看到了脸上带着面具，神情紧张的男人，他刚才就已经注意到自己处于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

现在看着穿着一身白袍的飞鸟出现，对方惊骇的表情即便隔着面具也能清楚看到。

飞鸟看出这个人实力并不弱，能当得上四代目说明实力也是在五大国顶尖级别，也不知道什么让他怕成这个样子。

飞鸟问道：“请问‘曜’的首领戒指在哪里，如果你把它交出来，我就不为难你。”

“戒指？首领戒指？之前有人干掉了我所有的人，然后把戒指给抢走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躲在这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飞鸟知道一个，就是之前才见过的斑，斑对现下的世界局势不满意，估计也对现在的四代目有些不满，抢戒指搞那么大动静估计是想要警告半藏。

谁知道这个人怂的那么厉害，直接像是缩头乌龟一样龟缩不出了。

也对，也不是谁都像自己一样受得了斑的另类“鞭策”的，飞鸟在心里默默捂脸。

弥彦、长门、小南收拾完了屋子里的人，然后站在了飞鸟的身后，飞鸟说道：“既然你没有了首领戒指，而且还害怕成这样，不如从四代目的位置上退下来吧，因为那个人还会来的，如果你一直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话，他绝对会继续纠缠你，而且总有一天会按捺不住把你干掉。”

飞鸟想起了过去斑所做的种种事情，深深觉得斑真的可能这么做。

其实斑之前抢戒指的时候没有顺带着干掉这货让他觉得挺稀罕的，可能是因为斑现在的状况的确不适合做更多的事情。

“你在开什么玩笑！”半藏大喊，他刚喊完身边就缠绕起了红黑色的火焰，像是赤蟒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他尝试着挣脱，发现完全挣脱不开。

他所呆的房间原本是古朴的传统住宅，现在却变成了天寒地冻的世界，寒风裹挟着冰晶飞舞，他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寒冷。

飞鸟站在他面前不动如山，紧接着冰雪攀附上了他的脚掌，然后逐渐往他身上蔓延，他的身体逐渐失去了知觉。

这是和之前被抢夺戒指时一样的感受，无法挣脱无法逃脱，只能默默承受着既定的命运。

上一次他没有和敌人接触，这一次敌人就离他几步远，用漠然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他可是被五大国称之为“半神”的男人，也是从三代目意外死去后，没有任何争议地得到了“曜”的四代目首领的位置，三代目火影的三个徒弟——三忍都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冰晶已经蔓延到他脖子那里了，渐渐的，他整个人都被裹在了冰晶里面，他体会到了完全的绝望感。

虽然身体被冰封住，但是意识还在，他是在冰块里呆了多少年？漫长的时间让他窒息，他知道他中了幻术，但是灭顶的感觉过于真实。

突然间，他周围的场景一变幻，他又回到了他原来的住处，他双膝跪下大口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他的背脊，因为心理带来的生理上的痛苦，他体会到了活着的感觉。

现在的他的意识已经消失大半，已经无力做出其他举动了，随后，他被“晓”组织的成员拖了下去。

现在“曜”的四代目集团已经全部倒台了，“曜”的最重要的遗产就是维护和平的精神，但是到了第四代，精神并没有传承下来，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物质遗产。

这些遗产的价值足以再造一个“曜”出来，不过将遗产转移给“晓”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晓”现在这样脆弱所以还没到时候。

他们一群人回到“晓”驻地的时候，飞鸟感觉到了什么，径自走入了他的房间。

看着房间的情况，飞鸟也没有生气，只是关上门，然后肩膀倚在墙面上调侃道：“斑，又是抢戒指，又是偷小孩，这么多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样？”

看到飞鸟优哉游哉的样子，斑的心情条件反射般地不爽起来，这是他们曾经惯常的相处模式，飞鸟太无拘无束，而他太过认真，他们的秉性相差巨大，但是也同甘共苦了许久。

与飞鸟相处的几年算是人生中难得的痛快和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在卸去了二代目的职位后，将首领之位传给了他看好的继承人，默默地呆在深山中的山洞里。

等待着柱间细胞和他的血轮眼融合，然后开启轮回眼，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南贺石碑上的预言应验，在无聊的等待岁月中，他反复咀嚼着他和柱间、和飞鸟相处的岁月。

“飞鸟，你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神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