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幻之第七人100%（三） 我明白了。

听到赤司的声音, 飞鸟表情淡定地转过身来，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女生排队告白的样子。

而那几个女生听到声音，身体明显一哆嗦，似乎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的样子。

她们转头, 看到出声的那个人是赤司时, 表情更是有些胆怯, 互相扯着好朋友的手, 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跑掉比较好。

女生的直觉告诉她们现在赤司君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飞鸟说道：“阿征, 是社团活动开始的时间到了, 所以你来找我吗？不好意思, 我这就来。”

听到飞鸟的回答, 赤司的心情疑惑地想道：难道这几个女生并没有告白, 是他多心了吗？

赤司刚准备放下心来，结果就看到飞鸟转头看向女生们，语气平和地说道：“关于刚才商量的事情, 我答应了。”

女生们听到了飞鸟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在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她们朝飞鸟道了谢后就离开了现场。

剩下飞鸟和赤司站在这处僻静角落里, 不知道为什么, 飞鸟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些僵硬, 难道是因为他迟到了，所以作为代理队长的赤司有些不高兴？

但是不对啊, 按理说离社团集合的时间还有几分钟, 还没有到可以判定为迟到的时间。

飞鸟的目光有些困惑地看向赤司, 赤司的虽然面部表情没有体现出明显的好恶，但是飞鸟还是感受到好友现在整个人显得有些紧绷的气息。

赤司开口, 语气莫名有些冰冷地说道：“飞鸟，那些女生是在向你表白吗，然后你答应了其中一位？”

飞鸟的表情茫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道：“不是，她们是合唱部的女生们，马上学校不是要举办社团活动成果展示会？原本邀请的钢琴伴奏的同学因为发烧而请假了，而她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所以邀请我成为她们的新钢伴。”

赤司的表情缓和了一秒，但是又迅速地反应过来，说道：“她们为什么找上你？”

帝光学院是东京排名前几的学校，不仅师资力量雄厚，就连学生的综合素质也很高。

钢琴也不算什么小众的乐器，会的人只多不少，为什么偏偏找上性格算不上外向的飞鸟？

大概是觉得他不会拒绝吧，飞鸟顿了一下，眼神中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虽然飞鸟虽然行事比较独，但是性格还是好说话的那种，对老弱病残和女性都很友好，更何况好几个女生一起找上他态度很好地请求他帮忙。

求助的理由很合理，而且占据的也只是中午午休期间的一点时间，次数也就几次而已，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飞鸟也就答应下来了。

赤司虽然因为别人用和飞鸟完全无关的事情麻烦飞鸟而感到不高兴，但是也没有理由帮飞鸟拒绝掉，更不可能姿态强硬地要求飞鸟拒绝。

他觉得那帮女生找上飞鸟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飞鸟的心软的性格，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刚才的女生中有一个是合唱部的主唱。

那个女生一直对飞鸟抱有好感，他和飞鸟走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注意到来自那个女生的视线。

对方黑长发飘飘，容貌姣好身材纤细，是大多数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喜欢的类型，和飞鸟站在一起……并不相配，赤司这样想着。

赤司作为代理会长，自然清楚的明白帝光中学即将开始的社团成果展示会的重要性，展示会只展示像是合唱部、演奏部、绘画部等社团的成果。

毕竟对于体育社团来说，在全国大赛上取得好的名次比什么都要来得实在，拥有百战百胜口号的帝光篮球队是最不需要展示社团活动成果的存在。

赤司问道：“需要帮多久的忙？”

飞鸟说道：“一个星期的午休时间，然后双休日进行彩排，星期一表演后这个忙就算结束了。”

赤司：“她们合唱的曲子很难吗？”

飞鸟说道：“不，只是一般难度。”

赤司说道：“我明白了。”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应该是赤司觉得他帮忙这件事不会耽误到社团活动时间，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但是飞鸟却觉得赤司似乎是话里有话，不过他也猜不出赤司现在心里的想法，而且也觉得可能是因为昨天看到了仆赤，所以现在才会想太多了。

在赤司说完那句似乎有着隐藏含义的话之后就没有再说话，直到他们走到体育馆门前，进了体育馆之后，赤司会回到奇迹的世代的队伍里去，而飞鸟也会回到二军队伍里去。

直到社团活动结束之前，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最多只会有几次视线的交汇。

飞鸟说道：“阿征，需要我加入一军的队伍吗？”

赤司停下来推开大门的手，转过头来看向飞鸟。

在已经习惯了飞鸟在篮球社团活动上的咸鱼态度之后，听到飞鸟这样一句有些反常的话，刚才心中产生的不快也一扫而空，被惊讶的心情代替。

飞鸟解释：“就像昨天所说的那样，我还是觉得你最近压力实在是有点大，作为好友，我想替你分担一点压力，我加入一军这件事可以吗？不会扰乱你的队员部署情况吧。”

赤司露出了笑容，带有少年独有的干净和风发意气，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算是正选的大门也会为你敞开的。”

飞鸟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就这么说好了。”

飞鸟在赤司之前打开了体育馆的大门，然后两个人走向了位于相反方向的各自队伍里去，赤司征十郎站在奇迹的世代的队伍中间。

刚才飞鸟的话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高兴，虽然身边的同伴很优秀，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和飞鸟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如果飞鸟也愿意上场的话，他们一定会成为最完美的搭档，而他心中的寂寞心情也会消散很多。

既然飞鸟愿意站在离他更近的一军的位置，那么就更不需要其他人来占据飞鸟的时间了，赤司的眼神一冷。

站在他身旁的黄濑凉太觉得身边有些冷，有些敏感地抱紧了胳膊。

而一直在偷偷观察赤司的黑子和绿间表情一顿，他们真的很好奇赤司和飞鸟在刚才的几分钟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赤司的表情看起来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其实成为一军的方式很简单，在放学的时候，飞鸟去找了白金教练。

白金教练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精神矍铄，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

就像飞鸟的隐藏实力的做法虽然能瞒过一帮中学生，但是瞒不过有着超脱年龄的成熟的赤司，当然也瞒不过属性是老狐狸的白金教练。

白金教练很早就看出了飞鸟的天赋，但是本人不积极的话他也没有办法。

现在飞鸟主动申请加入一军成为正选替补，他怎么可能有阻止帝光篮球队变得更加强大的理由呢。

而且还可以进一步的探知飞鸟的真实实力，说不定还能给最近虽然身体上面的实力大增，但是精神方面的成长完全没有跟上的奇迹的世代们一点紧张感。

性格比赤司还要成熟稳重的飞鸟很适合成为帝光篮球队的又一针强心剂，这样帝光篮球队里就有了两种不同风格的“光”和“影”。

白金教练用欣赏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的目光看向飞鸟，然后看着飞鸟在和他道别后，和赤司走在一起的身影。

虽然他身体的情况不太好了，但是现在看来他也不用过于担心在他养病后，帝光这帮闪闪发光的少年们的成长情况了，白金教练想道。

在第二天下课期间，飞鸟原本还想着中午去音乐教室帮合唱部的女生们的忙的事情。

但是昨天用希冀目光看向他的那位主唱突然匆匆找上门来，说学生会已经帮她们安排了演奏部的钢琴首席来帮忙了，所以对昨天答应帮忙的飞鸟感到很抱歉。

飞鸟向那位主唱表示了“不用在意”，但是那个女生却用一种快要哭了的表情离开了。

飞鸟虽然对被放鸽子的事情没有感觉，但是主唱的表情还有提到的那句“学生会”让他有些在意。

学生会的话现在基本上已经是赤司的地头了，而且赤司昨天说那句“我明白了”的潜台词是这个吗？

飞鸟上次弹钢琴还是两年前，基本上算是上辈子的事情，虽然他对他的钢琴水平还挺自信，但是从身份上来说，演奏部的钢琴首席怎么样都比体育部成员的他来得更为适合。

而赤司帮合唱部找钢琴伴奏也为他省去了很多休息时间，怎样看都是双赢的局面，但是他的心情还是沉了沉。

赤司在他印象中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是第二人格仆赤显现的缘故吗？

飞鸟站在长廊上看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好朋友，也是需要界限感的，但是赤司的第二人格的做法算是侵入了他的界限。

他应该表现出在意，提醒一下赤司他不喜欢对方这样做？还是应该就像他本就不在意的心情，为了不给赤司造成压力，所以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呢？

没有什么和别人深交经验的飞鸟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苦手。

在社团活动期间，白金教练将飞鸟介绍给一军和奇迹的世代认识，帝光篮球队里面竞争激烈，正选、一军、二军、三军之间的差距非常巨大。

正选和二军之间虽然只隔着一军，但是中间却像是隔了一道鸿沟一样，除了赤司、黑子以及成绩名次在他之下的绿间，青峰、紫原、黄濑都像是第一次看见飞鸟的样子。

紫原看了一眼飞鸟，用像是没睡醒的语气说道：“和赤仔和黑仔一样，个子小小的。”

赤司看了紫原一眼，紫原的表情紧了一下，黑子用不满的语气说道：“紫原君，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

曾经被银时当面调侃过“腿短”现在又被紫原说“个子小”，飞鸟的心情非常的平静，他觉得他的身高非常的正常，他未来还是会长高的。

不过紫原作为一名国中生，身高直逼1米9的情况他一点也不羡慕。

青峰因为现在进步得过快，全国其他校队里能成为对手的选手越来越少，所以多少有点“独孤求败”的傲慢又脆弱的心情。

他看了看飞鸟，觉得对方一副温吞好学生的模样，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热血性格。

而且之前还在称得上是弱鸡的二军队伍里呆了一年多，怎么看都不像是实力强劲的选手，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了。

而一直很受女生欢迎的黄濑经常听到女生们将他和飞鸟进行对比，他和飞鸟平时没有交集，现在对方到了他的眼前，他就很认真地打量了飞鸟几眼。

和他自信耀眼得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帅气风格不同，对方看起来清隽温润，黑发黑眼，是位很有古典风格的美少年。

就颜值来说，因为风格不同，很难说哪一款更好一点。

但是有一点，就算是眼高于顶的黄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身上的神秘沉郁的气质，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拥有的。

黑子和往常一样扑克脸，对于宇野君进入一军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

像是曾经宇野君亲口所说的关于加入篮球队的理由一样，宇野君加入一军的理由也是为了赤司君吧，他有些羡慕他们两人之间的友情了。

不知道为何，绿间看向飞鸟的眼神非常的复杂，他昨天刚有了赤司为了让飞鸟不被其他女生勾去，所以加大了飞鸟的训练量的脑洞。

没有想到那一画面居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这让他忍不住又有了抬眼镜的冲动，好掩饰他现在心中奔腾的吐槽欲。

一军的替补们对于飞鸟的空降并没有很在意，毕竟白金教练德高望重，他们不可能质疑教练的安排。

再加上因为奇迹的世代的存在，比起二军和三军之间的暗流涌动，长期坐冷板凳的他们成为了帝光篮球队里最佛的一群人。

反正大家都是替补，也几乎都没有上场的机会，比起撕逼，还是做彼此的天使或者是陌生人来得更为舒心。

因为赤司今天的学生会工作已经在课余时间处理好了，所以今天社团活动结束后，他们立刻有了独处的机会。

飞鸟在社团活动时间一直在思考合唱部的事情，最后决定还是把他的心情如实地告诉赤司，朋友之间果然还是要坦诚一点比较好，他说道：“阿征，关于合唱部的钢琴伴奏……”

还没等他说完，赤司一下子就明了了飞鸟想要说的话，说道：“抱歉，是我太自作主张了吗？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飞鸟这边还在斟酌着用词，谁知道赤司先一步坦诚出来，飞鸟的话语卡在喉咙口，懵了两秒后点了点头。

赤司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不出半点仆赤的影子。

飞鸟的表情顿了顿，既然赤司已经道歉了，他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的理由，而且这个世界不一定和原著的发展一样，飞鸟这样想道。

在飞鸟和赤司快要走到校门口时，看到了站在校门前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即便现在夜幕低垂，但是他们五颜六色的发色还是像灯笼一样显眼。

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专程等他们两个的样子。

赤司平时有学生会的工作，而且一般都是和飞鸟一起走的，很少会有和奇迹的世代的大家一起放学回家的情况，赤司的表情变得有些诧异。

他们两个走到了校门口，黑子哲也看到他们两个吃惊的神情，解释说：“因为飞鸟加入了一军队伍，所以大家提议要庆祝一下。”

这个大家其实只有黑子哲也，而作为黑子的“光”的青峰会迁就一下黑子，所以就留下来了，迷恋黑子的篮球队经理桃井自然也没有拒绝。

紫原听了黑子的提议，不管是什么理由，有庆祝会也就意味着有东西可以吃，所以非常爽快地留下来。

而绿间虽然说着“不感兴趣”，但是还是口嫌体直地站在了原地。

黄濑见别人都不走了，所以也就不走了，也就造成了大家准备一起庆祝飞鸟加入一军的情况。

而飞鸟和赤司也看出了这个情况是怎么来的，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形，看起来应该是飞鸟来请客。

虽然飞鸟欠款了100亿，但是欠款和他的日常生活似乎被分割成两部分，所以并没有影响到飞鸟平时的金钱用度。

飞鸟已经做好了大出血请这几位看起来饭量很大的奇迹的世代吃饭，但是最终他们只是走到了便利店。

在大冬天的时候，每个人都只拿了一根冰棍，站在便利店门口，顶着有些寒冷的晚风舔冰棍。

飞鸟手上拿着一根冰棍，在心里感叹着虽然这帮人平时表现得如何桀骜，但是果然只是心思单纯的国中生啊，飞鸟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连一直都有着吃货人设的紫原都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传统，黄濑之前成为一军的时候也是这样庆祝的。”

飞鸟看向了赤司，赤司之前并没有加入黄濑凉太的庆祝会，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对飞鸟露出了宽慰的表情，然后表情微妙地盯着手中的冰棍。

赤司考虑了一下，最终将冰棍递给了紫原，说道：“紫原，你吃吧。”

青峰嘟囔着：“不愧是大少爷，对平民食物果然不感兴趣啊。”

飞鸟看着手中的冰棍，拆开了包装，虽然他对冰棍不感兴趣，不过融入这样单纯开心的氛围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虽然飞鸟成为了一军，但是并没有增加上场的机会，毕竟奇迹的世代这个队伍的存在算是铁板一块。

有了这样的队伍，帝光篮球队怎样也不用担心百战百胜的牌匾破碎。

而且就算是为了磨练其他选手而让非奇迹的世代的成员上场，飞鸟也不是合适的人选。

白金教练已经看出飞鸟的情况和青峰差不多，让飞鸟和远不如他的选手对决，只是在浪费飞鸟的时间和对篮球的兴趣而已。

而飞鸟和青峰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飞鸟的精神世界非常的完整坚固。

白金教练有的时候觉得飞鸟比起乳臭未干正处于叛逆期的国中小鬼，更像是心智完全成熟的成年人。

青峰以及其他选手就算在篮球上面的天赋实力有多十年不遇，但是本质上还是小鬼。

让他们上台即便无法给他们带来篮球技术上的进步，但是还是能锻炼他们的心理能力。

所以白金教练虽然信任飞鸟的实力，但是并没有派出他和外校的球队比赛的意思。

飞鸟这块好料，白金教练不准备将对方作为刀用来对准敌人，而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刻，用在自家校队身上。

一天社团活动开始后，许久不见的灰崎再一次地来到了体育馆，虽然他还是正选的位置，但是大家都看出了灰崎即将被劝退出正选队伍，甚至是帝光篮球队的可能。

白金教练看了看飞鸟，又看了看灰崎，突然提议道：“飞鸟，你和灰崎来一场one on one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