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疗养院里都沸腾了。新员工们闻讯赶来, 激动地要参加“支援”，站远了看，人头攒动, 特别像超市、商场过黑五时的景象。

但他林一出门就被围个水泄不通：“冷静！大家冷静！没必要, 真的没必要, 你们作伪装那会儿功夫, 指不定人家就已经进院了。”哈迪斯早被但他林派去了, 奥林匹斯的神明但凡有战斗力的，也被指派参与支援，保证万无一失。看大家还是不愿散去, 但他林只得道：“等海顿冥界归并的时候, 我再带大家去捞人。”

“……”大家一时之间都被镇住了，原本闹哄哄的场地顿时鸦雀无声。

小院长这话讲得也太霸气了, 他们有点不敢相信。原本他们还以为，需要拼死一战，勇闯海顿冥界, 结果按小院长的意思, 竟是打算直接把海顿冥界收归己有？

但他林被大家的眼神看得发毛, 连忙拉着秘书一块钻回办公室去。他们最近把办公室重新布置了一番，两张办公桌靠在了一起，两人办公时就能面对面坐着，递文件也方便、偷看人也方便, 就是想亲嘴的时候比较麻烦，不过这也算提醒他们了，上班的时间克制一下私欲，等下班，再把攒着的劲儿一股脑腻歪回来。

就这几天, 但他林都开始不满足地想了：回头这办公室是不是也得全面地换一下家具？比如说办公桌、老板椅、沙发，包括他卧室里的浴室。等龙山一开，就让赫菲斯托斯加急用矿石做出来，以免后顾之忧。

但他林一边美滋滋地脑补，差点就在文件上直接签出一个桃心。好在被敲门及时打断：“院长，新劳改员工入院啦！”

…………

“我早跟你说，别动手别动手。”托尼是前后脚跟着海拉进的院，他看着脸色黑沉的死亡女神幸灾乐祸，“我真是一片好心呐，你就是不听我的。”

看看，你家都没了。

“……”海拉冷冷地瞪视着托尼，气得说不出话。

一院外头，哈迪斯正指挥着幽灵骑士队帮忙，把新的疆域拼接到岛边。看着那片黑乎乎雾蒙蒙的冥界，哈迪斯脸上的神情都柔和许多。

但他林好奇了好久了，终于抓住机会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归并海顿冥界”这话是他对新员工们放出的，但真正先提出这话的，还是哈迪斯。但他林特别想知道，按照院内的规则，哈迪斯是如何以合理手段，将海顿冥界也捞回来的？

哈迪斯心情很好，于是难得话多：“来自海顿冥界的死亡女神向我发起挑战，我理应接受。神明之间的战斗，胜者拥有战败者的一切，她输了，海顿冥界自然也归我。”哈迪斯顿了顿，语调里隐约透出一丝愉悦，“我将海顿冥界与冥府连接起来了，未来征调员工，也可从冥府中抽调。”

但他林：“……”

他顿时懂了，哈迪斯愉悦的点在哪里。这是亲手促成了自己新、旧两个工作单位的梦幻联动，从而产生的欣喜啊！不过，他们这儿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疗养院而已，有什么大动作需要抽调冥府的力量？

哈迪斯肃着脸：“鬼屋那边和我打过好几次申请了，每次想开新分店，都说鬼魂不够。”

现在冥府都给接过来了，海顿冥界加冥府的鬼魂，终于能支撑得起老斯塔克夫妇、老福尔摩斯夫妇立志再次白手起家，建立鬼屋帝国的野心。而对于这种勤劳主动、积极认真的员工，哈迪斯一向都是赞赏有加的，这不是就及时给员工们送辅助了吗。

但他林竟无话可说：“……”

哈迪斯非常坦然地道：“要不是顾及宇宙的平衡，我还可以多抽掉几个宇宙的冥府魂灵，那鬼屋的事业还能再开展大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还有些漫不经心，听得出来他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打算这么做。其一，他没兴趣打扰自己在其他宇宙的小分神，其二，他也是有原则的，这种会明显破坏宇宙间平衡的事情，他不会做。

哈迪斯又想到了什么，反过来问但他林：“海拉的职位有安排了吗？”

但他林好歹找回了声音：“……没呢。”

哈迪斯满意点头：“我要负责财务部的工作，顾不上冥界和鬼屋的接洽，就让海拉来负责这个事吧。大小也是死亡女神，当个鬼屋人事，应该不在话下。”

“…………”但他林这次沉默地更久了，内心忍不住咆哮：

你还知道呢，人家大小是个死亡女神。当个鬼屋人事像话吗？！

要是其他员工在这，能听到小院长的心声，这时候一定吼回去了：就你，你还有立场说人家？？

·

不管怎么样吧，但他林之前答应新员工的话，都兑现了。

所有新员工都喜提家人，一时间，重建家园的激情空前高涨，尤其是过程中还能吃到神王一家的瓜：

“洛基是我的儿子。”约顿海姆的劳菲王阴森森地瞪着奥丁，抓着洛基的手不放。

“洛基是我与弗丽嘉一手养大的。”奥丁不动声色地将洛基挡回身后。

洛基：“……”

这要放在以前，简直是美梦一样的场景，然而现在他内心不仅毫无波动，甚至想当场甩手走人：真诚一点吧！你们就只是想让我替你们分担每日的工作。

入院之后，进行重建的绝大多数材料都是由梦境晶核提供的，甚至包括一些楼房的建造。这就需要每天都有人负责整理、审核第二日的材料、计划、人员调配等等，提交给但他林，好进行安排。整理倒还好说，可以分配给手下去办，但这综合了整个国度的重建计划、人员调配信息的最终审核工作，由谁来做呢？

奥丁和劳菲身为君王，责无旁贷，坚持头秃爆肝了几天几夜没合眼，就开始将目光投到自己的子嗣身上了。索尔是不可能指望的，于是洛基就成了香饽饽。

洛基在亲生父亲和养父中间假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但我已经有工作了。”他顿了顿，而后道，“院长准备派遣我负责捉鬼师剧院的建设，未来捉鬼师的所有剧院，都由我来掌管。”

别看这差事在阿斯加德、约顿海姆的王位面前，听起来不值一提，洛基他是有计划的！他已经打听过了，这还是除了哈迪斯以外，但他林第一次认命哪个人当主管呢。这说明，但他林对他的才能，非常认可并且看重哇！

洛基的野心，在亲眼目睹幽灵骑士队轻描淡写地拉来阿斯加德、约顿海姆、海姆冥界之后，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已然瞄准了新的神生目标，那就是成为一人之下，万神之上的副院长！

那到时候，什么阿斯加德，什么约顿海姆，谁见到他不得尊称一声副院长？而且但他林可是人类来的，人类能有多长的寿命？等但他林去世了，那他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院长啦？

洛基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冲着两位父亲再次假笑了一下：“我有工作，就不多陪了，两位继续忙。”

奥丁&劳菲：“……”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奥丁扭头询问身边还在帮忙整理文件的侍从：“索尔呢？”

“奥丁，慢着。”劳菲看了一眼手下源源不断送来的待审核报表，只觉心头的绝望也源源不断地压来，当即不动声色地拦住奥丁，“进院都是一家人。院长说了要互帮互助……”

就，你儿子好使不？等你培训完了，也借我用用呗？

·

在鬼粉们对Fly的新音乐剧翘首以待的时候，新的喜讯不期而至，差点将他们砸晕：

【？？！！你们看了官网公告吗？新通知说，今年之内，捉鬼师将陆续在各地建造共九所新分店，原店也将再次接受扩建和翻新，每家店可同时容纳两百人同时进行体验！】

【靠靠靠，太棒了！！我刚刚去看了名单了，我们大都会终于榜上有名了呜呜呜】

【……哥谭人儿颤抖地移动着鼠标，再次翻看了三遍，没有，没有，没有！】

【？这都多久过去了，哥谭的人怎么还不死心，再次强调一遍，请自觉退出竞争好吧】

【我不我不我不！捉鬼师的保安不是说非常厉害吗？那勇闯哥谭应该也没有问题吧，说不准还能给哥谭治安带来好的正面影响……】

【？？？前面的你清醒一点好吗？我们大师是做生意滴！不是给你们当义警滴！】

【保护大师，人人有责】

【珍惜生命，远离哥谭】

托马斯和玛莎两只鬼平日在家也是无所事事的，只能请阿福帮他们调调电视、刷刷时髦的推特。刚巧这次阿福帮他们刷推时，看到捉鬼师鬼屋的新闻，两只鬼忍不住发表意见：

“哎呀，小但为什么不来哥谭呀，是不是因为哥谭的治安不好？”

“你说我们俩天天在家里又没事可干，小但这鬼屋要是能开进哥谭，咱们俩是不是还能去体验一把再就业？”

刚下楼的夜翼：“……？！”

我还在做噩梦吧……不然怎么会听到，托马斯、玛莎主动想往小院长套里钻呢？

夜翼都想冲下去大喊了：你们疯了吗？你们清醒一点！！

托马斯和玛莎却还自顾自点着头说：

“看这个规模，小但还是蛮有野心的啊！我看这个国内市场攻占完，应该会考虑往国外发展了吧。”

“这我们就比较有经验了，小但那边我看都是年轻人，应该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看，过几天我就叫布鲁斯和小但说说，咱们合作双赢怎么样？”

夜翼：“……”

夜翼：“？！”

夜翼：“不怎么样！！”

双赢个啥啊！只有院长才是永恒的赢家！

你们先担心下自家的产业好不好，家里唯二精通此道的布鲁斯、提姆统统都进院去了，现在缺人的不是疗养院，而是他们韦恩集团啊！

…………

不论鬼屋的新通告在各方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总之半个月后，纽约安全屋的翻新就正式结束了。重新开放营业当天，鬼屋再次迎来首次开业时的盛况，甚至比当时还要热闹。毕竟如今捉鬼师的名声，已不可同日而语，许多的新闻媒体都在此蹲点，想第一时间转播这一盛况。

麦克是安全屋的老顾客了，他第一次来安全屋的时候，那还是安全屋首次营业呢！他的妻子当时也只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一晃一年过去了，他和当初的女友已成为夫妇，而鬼屋也越办越红火。抱着一种仿佛见证鬼屋成长的心情，麦克听闻鬼屋大规模扩张、全新改版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买了张情侣套票，带着妻子一起来故地重游了。

别说，这鬼屋改变还挺大。

原本的鬼屋，门栏只能容三人并肩通过，如今扩建后，可以容十个人一同检票、同时进入，极大的缓解了排队等候的问题。而且检完票后，机器人还会在票后盖个戳，表示凭借这个戳，可以享受鬼屋的后续服务。

麦克挑挑眉，估计这后续服务就是大家在网上谈论过的医务室了。他揽着妻子进入大门，刚准备找找之前打过交道的前台老夫妇，就惊愕地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妻子，突然消失不见，而他整个人也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这变故一下把麦克调整好的心态打散了，他还没做好备战准备呢！之前，不是要从前台穿进门，才正式进入鬼屋吗？而且，也不会把一起来的客人分开啊！

麦克一下慌神了，主要是人类在黑暗中都会本能地怯畏，尤其是这黑暗中，还隐约传来一丝潮湿、腐臭的气味，冷风飕飕的对着麦克吹，就算是麦克使劲把自己的衬衫裹紧了，那冷意仍然能从头顶、后背、腰腹各处传入骨髓，仿佛有鬼正无声地触碰他一般，唬得他一下就蹲下来了：“草草草，别碰我啊！”

“噗叽。”

他下蹲的动作并不是流畅无阻的，半途坐到一处柔软湿冷的东西上，吓得麦克又连蹦带跳地蹿起来了：“草！”

此时此刻，他除了咒骂就讲不出别的话了。尝试往前走，就有无数冷冰冰的鬼手去碰他的身体，想要蹲下蜷缩起来，身周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所触及到的东西，那触感让他不寒而栗，并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些软弹的玩意儿仿佛还会动，如同活物的消化器官内壁一般。

麦克强逼自己铁下心，尽量避开周围的障碍，蹲下摸索地面。在摸到许多湿润的发丝、黏糊的软块之后，他终于触摸到了以第一个坚硬的物体，仔细摸索，似乎是一盏金属灯。他如获至宝，连忙把灯拿起来，刚摸到开关，想要点亮，近旁骤然划过千百条绿光。

麦克：“——”

他没叫，不是镇定，是直接被吓傻了。

这地儿多黑啊，什么都看不见，那些绿光斑就显得特别显眼了，即便只是一闪而逝，他的视网膜也也清晰地映照着它的真容——那是成千颗荧绿的眼珠，密密麻麻就在他的左手边，离他最近的那颗就在他肩膀边，转动的瞬间，他都清楚地听到眼球在眼窝中移动的黏稠声音。

这不是结束，接下来，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开始缓缓蠕动起来。周围是如此之黑，如此空旷，听觉在这一刻无限放大，肉块挤压挪动的声音夹杂着邪祟的低语，一点点地移动。每过三秒，那些眼珠就齐齐睁开一次，胡乱转动一阵，然后闭上。麦克只能靠这个判断，这肉块到底移动了多少。

灯就在麦克的手里，可他不敢点，金属的底框因为他的紧张，都在他手掌上压下深深的辙痕了，他也不敢松手、更不敢呼吸。

人总会在一些过于庞大的物体面前，生出敬畏、恐惧之心。因为那些庞然大物令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脆弱而毫无自保能力。这一刻，麦克就有这种感觉，那眼珠墙绝对已经超过鬼屋屋顶所能容纳的高度了，抬头根本看不见顶端。

快走、快走吧！麦克神经质地瞪大双眼——他不敢闭上眼啊，那等死一样的感觉太恐怖了，可是睁着眼，那些眼珠又何其恐怖，他忍不住就想：它看见我了吗？那些眼珠是不是有些和我对视了？它看见我了吧，我已经在一些眼珠里瞧见我的倒影了。

时间因为恐惧而无限延长，尤其是当麦克发觉，那肉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这房屋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最近的一次睁眼，那眼珠墙都已经前后绵延了十米长，都还没瞧见尾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细细的絮语也仿佛越来越大——不，不是越来越大，是越来越近了！从没有眼珠肉块的另一边，一点一点逼近。

正当他快要发狂，几乎要举起手中唯一的武器，胡乱在空中挥打时，他胸口的别针骤然响了一下。

麦克差点被这吓尿出来，这多可怕啊，周围都是恐怖的东西，他连灯都没点，呼吸也拼命地屏住，这一声却一下暴露了他的位置。

真心实意地恐惧了将近十几秒，麦克这才反应过来，这意味这他的妻子已经提前放弃，直接前往医务室了。

他这辈子还没从鬼屋里提前逃走过呢，这下却是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绝望中的唯一生路一般，一下抓住胸前的别针：“放弃！我放弃！”

莉……莉莉都已经放弃了，她一定是被吓得狠了吧，我当然要去陪她了！麦克立即将自己的退却合理化了，恨不得能立即抵达安全的医务室。

——他再也不说后续服务可有可无了好吗？这后续服务真的太重要了！

眼前出现光明的瞬间，麦克夹着腿虚弱地对面前的工作人员说：“美、美女，厕所在哪？”

他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了，就刚刚别针响的那一下，他是真被吓尿出了一点，现在憋得膀胱都要炸了。

来鬼屋视察情况的海拉，森然看着麦克：“……”她勉强给指了个方向。

麦克差点哭了，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是好人。”

海拉：“……”

……算了，她忍了。

隔了五分钟，视察到医务室，开始和负责甜品、饮料的员工确认新来的鬼手工作情况的海拉，再次碰到那个胆敢侮辱她是人的人类。

“……唉，不就是从七窍里往外长触手吗，那有什么好怕的，亏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吓得狠了，一听别针响，就选择放弃出来陪你了。”麦克抱着哭鼻子的妻子，大言不惭地吹嘘，随后又挑剔道，“我觉得鬼屋这样设定也不好。太恐怖了，我们这些提前放弃的客人，用户体验怎么维护呢？花的都是一样的钱，却没有体验完全程。”

海拉：“…………”

这个……人类……是不是想死？！谁不知道如今鬼屋的业绩有她一份！！

麦克佯装惋惜：“好可惜啊，你看我，出来一趟，都没法再回去继续体验了。这个垃圾鬼屋，规矩太不合理了。”

海拉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当即跨步走来，冲麦克阴森森地笑了一下：“谁说的？客人的满意就是我们的追求。来啊，把这位还没有体验完的客人送去前厅！”

麦克：“？！”

被鬼员工们蜂拥上来，拥簇去前厅的路上，他都是懵的。他都已经想好，一会儿要在后面的甜点铺买个松软的菠萝包、在饮品店买杯薄荷冰沙了。说实话，都亏医务室里的那些香味，他的慌乱一下被抚平了不少，才能这么镇定地在老婆面前吹牛。哪知道，怎么突然鬼屋的规定就改了呢？？香喷喷的面包、甜津津的蜜糖、温暖又舒适的温度，一下就离他远去了，取代而之的，是好不容易才逃离的潮湿、腐臭气息，和阴冷的温度。

再想起老婆刚刚说的，往下走可能会越往后越可怕，甚至从口鼻、眼睛、耳朵中不断生长出触角，陷入一轮接一轮、毫无尽头，至死方休的恐怖逃生中，这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没有一个人是可信任的，就连自己都可能是会伤害自己的怪物，似乎只有疯狂，疯狂到什么也感觉不到，才能保护得了自己，才能获得平静……

麦克垂死挣扎：

“别啊——不能为我破坏了你们店里的规矩！”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呜呜我错了我不要进去我也是被吓出来的呜呜呜……”

麦克在妻子震惊的注视下痛哭流涕，这惨兮兮的样子，终于让被两个冥界、外加十二家鬼屋的人事工作压得喘不过气、黑眼圈浓重的海拉获得了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她非常勉强地高抬贵手，嘴上还是说着阴阳话：“客人您怎么不早说呢？不给我们反馈实话，我们怎么能更好的服务您呢？”

好遗憾啊，不能再多说一点，也不能做得更过分，海拉不甘愿地把这个可恶的人类放走了。正在心里暗戳戳渴望着再来个人撒气，手中的联络器骤然响了起来：

【紧急支援任务：

在接连被院长截胡，失去筹谋已久的阿撒托斯梦境晶核、混沌晶核之后，毁灭博士终于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敌人的强大就是自己的衰弱，毁灭博士决定率领最精锐的军队，进攻纽约，夺回属于自己的失物，扩建自己的乌托邦。

请员工立即放下手中工作，等待院长指示。】

海拉：“……”

？这个毁灭博士的心理，她怎么觉得这么似曾相识……

逐渐回想起，自己是怎么进院的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