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副院长……你做梦吧！

托尼也没想到, 自己当时就是一时脑抽之举, 反倒还帮大忙了。这时候嘴都笑咧开, 还好心里记着事, 赶紧咳两声坐正了：“除了我，没别的人啊？”

但他林纳闷：“什么别的人, 你什么意思啊？”

托尼一愣，顿时急了：“没人和我一起……”他险险止住，“我, 我记得有一个和我一块来的急诊病人。”

“……哪里有，你不是糊涂了吧。警报根本没说啊！”但他林讲着讲着，猛然想起当时急诊警报那个口气, “哎呀！不会吧，那警报不至于因为你这个VIP, 就连其他急诊病人都不汇报了吧！”

这时候, 许多闻讯而来的员工们都陆续赶到了。反派们还好说, 像布鲁斯、小蜘蛛他们却是一下紧张了, 小蜘蛛跑得快，当即冲下楼去，又一阵风地焦急跑上来：“院长, 不好了，真的有其他病人，告示牌上写着呢……可是，急诊中心也没其他人啊！”他说着这话，眼神却是往托尼那边瞄。

小蜘蛛一眼就认出床上这位是谁了, 更别提对方大大咧咧用的就是本名。他在楼下告示牌上，看到的另一位病人代号，也侧面证明了身份：超级奥创。就这个名字，另一个和托尼一块进院的，肯定是奥创没跑了啊！就是不知道到底事情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奥创跑哪里去了？

“这怎么行，难不成还能让病人在院里搞丢了！”但他林顿时坐不住了，一下站起来，正想去办公室发布一则广播，发动群众力量进行搜寻，目光落在托尼身上，突然一顿。

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盯着托尼猛看：“我总觉得好像有个什么……等会的，托尼你别动啊，你让我想想，好像是跟你有关……”

但他林的目光在托尼身上来回一通扫视，冥思苦想一阵，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啊！”

托尼都开始冒汗了，被但他林的惊叫吓了一跳。不过，出于对小院长一贯骚操作的信任，他还是将期望的眼神投向但他林。就见小院长低头在手机里将病人档案接收了，又走到托尼旁边那张空病床前，在空白号码牌上工工整整誊抄下奥创的病人编号，接着弯下身，将手伸向了某个有点眼熟的按钮。

但他林把那个按钮一戳，乐呵呵直起身：“嘿，差点忘了。这自动捕捉逃跑病人，功能还挺方便。”

下一秒，空荡荡的病床上，便骤然浮现一串串凭空浮动的代码。

才侵入保安系统，就被强行拉出的奥创：“……”

回想起从前“五马分尸”惨痛经历的托尼：“……”

但他林惊讶一看，这次的病人还挺特殊，身体都是密密麻麻的0和1组成的，胡乱纠缠在一起，还有许多1或0在往下掉。不过，因为自动捕捉功能生效着，这些代码也消失不了，就化成实体，摔在病床上，不一会就铺了一床。

但他林震惊，这是什么种族的病人？他看了一眼不停往下掉的代码，发动了一下想象力：“这是，脱发么？”

奥创：“……”

托尼：“……哈哈哈哈哈哈哈！”

纠成乱码的代码瞬间炸毛了，状似很凶地狠狠扑向但他林，接着被自动捕捉功能揪回去。状态看不出如何，反正“脱发”是更严重了，一下床上又叠了几层代码。

门外的企鹅人等诸多反派，看着奥创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禁流露出同病相怜一般的怜悯目光。

但他林：“那就赶紧送去治疗吧……”想着还没见过这个种类的病人治疗，但他林腆着脸，“我，我一起去，本日院长进行工作视察。”

鬼护士们过来，把病床推着走了，但他林跟在后面也离开了病房，还冲着这群每次一来急诊，都像村里人等山里出去的金凤凰回家一样的员工们指指点点好几下：“都回去工作啊！小心扣工资。”

员工顿时吓走了大半，没出半分钟，病房里就剩下复联、正联的几个了。唯一例外的就是卢瑟，厚颜无耻地留下，还刻意咳了几声，引起托尼的注意。

托尼：“……干嘛。你怎么还不走。非等我嘲笑你怎么又二进宫？”

“……你不也进来了！”卢瑟一怒，不过很快克制下来，状若无事地走到托尼面前，晃了晃，展示自己的白大褂，“回来……继续干勤杂啊？”

托尼：“……”

卢瑟不等托尼回复，接着看似淡然、实则炫耀地道：“我已经调任了。现在是研究部的中级研究员。”

“……”托尼胸口顿中一箭，此时也只能嘴硬道，“……挺能啊？我出院前就中级了。现在再进院这么久，你还没升高级？大家都是一波儿进的，你这个升职进度，有点慢啊。”

话讲到这里，那基本就是开启互相伤害的节奏了。卢瑟磨牙：“那你就说笑了，我怎么能比得上你的进度呢？恭喜啊，一家子人整整齐齐，重新团聚。”

托尼：“……我还没恭喜你呢！莱克斯集团总裁失踪，最近股票情况不是很稳啊！”

“…………”众人就看着两人Battle，听来听去就只听出同被小院长欺压的悲哀。彼得不得不上前打断：“斯塔克先生！奥创是怎么回事啊？”

托尼最后一句股票，重拳出击，卢瑟半晌没说出话。托尼很是得意地鸣金收鼓，转回头先是严肃批评了一下彼得私自丢下银行卡的举动，而后才道：“联盟对付奥创已有数次，每次都带来沉重的人员伤亡，经济损失就更不用说了。这次战斗，奥创以平民为人质，要求联盟的人都放下武器，到他的领地自行接受惩罚。否则，他就处决民众。”

彼得的心一下就揪起来了，其余人也是不约而同地眉头紧皱。

托尼：“……原本我们被逼至绝境，已经没有办法。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和班纳联手，制造了一种能保持极短时间内，和奥创程序产生链接的仪器……”

托尼：“然后我做了一些改造，让那个仪器……和我绑定在一起。”

“你改造了自己？”布鲁斯敏锐地听出托尼想委婉掩盖的真相。

彼得向托尼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忍不住看了一下托尼的胸膛，曾经那里镶嵌着一个方舟反应堆，但那是为了保命的。后来接受手术，那金属疙瘩已经离开了托尼的身体。彼得以为，托尼是最不愿意再往自己身上加这种外来物的人了，没想到托尼竟会改造自己——那过程该有多痛苦？

托尼沉默了一会，轻轻揉了一下小蜘蛛的卷发，又微微用力按了按，以给予来自长辈的安抚和力量：“我必须终结这种无意义的反复战斗。想抓住那么短的时机利用仪器建立链接，只有我能做到。我不做，这唯一的计划失败，那奥创肯定会让那些平民血祭。”他看向其他同伴，“想想看吧，奥创都已经进化到Ultron-14了。这一次奥创甚至重制了之前所有的身体，又制造了数百具新的机器人，我不知道他再进化下去，下一次的战斗要面对什么。每进化一次就是一次战斗，每一次战斗都是多少条生命？”

“……你认为疗养院能困住他？”布鲁斯沉默片刻后，沉声道。

托尼和布鲁斯对视：“我本来不确定。但我最近得到消息，听说哥谭的企鹅人突然消失了，一起了无音讯的还有杀手鳄。”他微微一笑，“其他人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他们能消失到哪去。蝙蝠侠都愿相信的地方，我想给予一点我的信任，应该不大会出错。”

托尼心中已有计划，此时想着想着居然还乐起来了：“反正奥创被我带进院了，就算外面还有他的残留代码，和疗养院签约以后，肯定都得抓进来当劳工，一点儿跑不了。”

托尼兴致勃勃：“还有啊，我之前，不是体验过那个精神病学诊室吗？后来又看了小院长整治那个总监的新闻，我就想……奥创这老是搞事情，是思想有问题啊！扔进精神病学诊室治治吧，回头改造好了，直接当咱们院里的智能AI管家……”

杰森、奇异博士等几位后进的员工，听到这里，都是不约而同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咱们”院啊……不亏是第一批元老级的员工，欠债员工中唯一拥有工资卡的男人，看看这个觉悟，确实很不一样。

…………

托尼离开疗养院，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回来，疗养院的变化之大，用日新月异、天翻地覆来形容一点不夸张。

彼得主动承担起帮托尼熟悉院里的职责，托尼一路看来，多是赞叹，数次见到一些事物，触景生情。

比如说，他以前浇花时，从来不上心的，后来经过拍卖会才得知这些玫瑰多么珍贵。放眼看看医院走廊，角落都放得是拍卖会上一盆一亿的玫瑰，可惜都得宝珠蒙尘，卖不出去。托尼看着就乐：“院长奸商，奸商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比如说，员工宿舍。托尼刚入院时，条件多差啊！别说集体宿舍，连睡个办公室沙发都算王座级待遇，堂堂韦恩集团总裁、莱克斯集团总裁，都得打地铺，如今不过是一个进出的功夫，竟连员工宿舍都有了。

再逛逛花圃、厨房、牧场、农田、缆车等等，托尼深受触动，此时真是看哪都像天堂。

彼得乐呵呵带着托尼走过自己工作的农事部：“这都要归功于大家的努力！”

“对了。”托尼想起自己没进院时就好奇的问题，“之前那个达克赛德，是被院里谁抓走了的？达克赛德他人呢？是不是也进院了？”

正说着，旁边正带着面罩拌粪的人群纷纷抬头，投来目光。

彼得尴尬，凑到托尼耳边小声说：“这就是啊，那是达克赛德。”

托尼和达克赛德阴沉沉的目光对上：“……拌粪辛苦哈。”

达克赛德：“…………”

彼得又说：“抓他进来的，是由迦可汗，说是他的父亲。现在在保安部呢。”

托尼：“…………”

之前，卢瑟还在做前台时，他还感叹过。纽约首富做勤杂，哥谭骑士通下水，莱克斯集团总裁做前台，这是何等的排场……

结果事实证明，有小院长在，排场这个东西，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

托尼向来是个行动派，计划好的送奥创进精神科，当天就蹿腾着小院长送了。也是奥创自己不老实，都没身体了，还想着控制疗养院，反倒将自己白送到小院长手上，托尼甚至连想好的钓鱼执法计划都没用上。

奥创进精神科时，动静还闹挺大的。许多员工都围来看了，毕竟是下班时间。来厨房打饭的反派们途经门口，看到这一幕，都是不寒而栗：这，这是要洗脑啊！

想想那个什么总监，想想汉尼拔，反派们顿觉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不算处罚了。要是让他们被这么洗脑一次，彻底变成X教授、美国队长那样的好人，他们宁愿自己当场死亡。

托尼很是畅快地欣赏了奥创被拖进精神科的全程，等精神科门一关，也不留恋，转身离开，上楼去找院长，趁着但他林还在加班，趁机提出要求：“我想申请调任。”

“我在院里看过啦，咱们院越开越大，小卢建得这个微型水电站，以后肯定不够用啊。更别提以后还要开游乐园。”托尼无师自通地踩拉了卢瑟一把，看但他林露出深思的表情，趁热打铁道，“院里现在也不是很缺钱，不如建个机械部吧！进些材料来，一来我可以帮忙重建水电站，二来，也可以组装一些机器人、先进仪器。还有，咱们的那个防御系统也能改换了吧！我们都有奥创这样的AI了，不能就净让他龟缩在院里那些又老又笨重的台式电脑里吧……”

托尼还想搞些家政机器人，等到时候让奥创给他端茶倒水呢！

但他林笑道：“巧了，之前布鲁斯才和我提过这个事，他说了好几次了，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开新店、新业务太忙，一直没来得及处理。回头你和布鲁斯商量商量，列个详细企划，审批通过以后咱们就建一个，刚好三院那个研究楼还挺空的，你这个机械部的办公室就建到研究楼里。”但他林回忆了一下，“我记得这个事，以前小卢也和我说过，不过就提了那么一嘴，不像布鲁斯，讲了好几次。你们商量的时候，把小卢也带上吧！我看保安部、研究室，都和机械方面有点关系的，以后有什么问题，你们就互相沟通。”

正聊着，布鲁斯走进办公室，看了托尼一眼，才道：“院长。”

但他林：“哎，刚好，我和托尼讲到你。”他把刚刚与托尼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疑惑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布鲁斯沉稳地将达米安带进来的卡拿出来：“院长，我想申请工资卡。”

但他林呆了一下，看看布鲁斯推到他面前的银行卡：“……啊？”

布鲁斯：“我想把我的、小红的、小蓝的……”他一口气报了一大串人名，看在同为超英的份上，还把复仇者联盟的人都带上了，“把他们的卡都办了。转些钱进去，免得以后再出意外。”

之前他是不知道工资卡还有这个妙用，也不知道欠债员工还能拿工资卡，现在知道了，当然要立即补上。

但他林槽多无口：“……”

就不说你们这个要工资卡就为给老板转工资的行为吧，怎么这个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确定以后还会出意外了呢？？不能珍惜点生命吗？？

布鲁斯对上但他林无语又有些生气的眼神，也不好解释他们的职业本就极为高危，死生不过是瞬间的事，只是默默把银行卡又往但他林面前推了。

也是赶巧，卢瑟来送研究室的本月项目报告，恰好看见布鲁斯说要办卡这段，站在门口，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接着慢慢龟裂开……

“……不行的，只有在院员工才能办工资卡，小蓝他们都出院了，哪还能办。你们在院的倒是可以，回头给你们一起办一下。”但他林说完，余光恰好瞧见门口的卢瑟，招呼道，“哎呀，进来呀，小卢你也办卡吗？”

卢瑟默默看了一眼布鲁斯。

布鲁斯冷漠回视：“……”

“……”托尼是更不用看了，这才吵过一架呢，卢瑟忍着胸口血说，“不用了，院长。”

但他林很满意：“这个态度才对嘛！还没出院就想着下一次进院了……哦，不对。小卢你还得五十多年才能出院——”

卢瑟一下阻拦不及，这已经掩藏了许久的秘密骤然被揭开，托尼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什么？！五十多年？？”

卢瑟默默闭了闭眼睛。

这个就叫做，该来的总会来……卢瑟强行克制着，对着大笑的托尼冷冷道：“你尽管笑是了。如今我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我觉得副院长这个职位不错。院长事务繁忙，一定需要一个人替他分忧。”

托尼卡了一会，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副院长……你做梦吧！”

就卢瑟这个升职速度，死之前能混个部门总管当当就不错了！

布鲁斯也是微微皱眉，看向卢瑟，半晌后开口：“我以为，你是一个务实的人。”

卢瑟：“……”

……不要太过分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知不知道！？

·

有了资金上的支持，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机械部很快便建立起来了。

布鲁斯、卢瑟都是难得会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跑到别人的地盘呆那么久，除了共同制造用于家政、服务的机器人以外，他们还为这些看似无害的机器人加装了武器。院里的防御系统也从原本简单的电网，鸟枪换大炮，虽不可能比得上联盟基地的防御，但也算是有了档次。托尼、布鲁斯等都相信，等疗养院再发展一段时间，这个防御系统肯定还会有长足的提升机会。

除此之外，布鲁斯的蝙蝠洞设备也得以更换了，杰森偶尔也会来帮忙，加快升级的进度。

不知不觉间，半月过去。

但他林一大早就被跟屁虫吵醒。睁开眼时，崽崽小十就睡得横七竖八、扒在他脸上，软肚皮在他嘴上一起一伏，逗得但他林忍笑忍得直打哆嗦，在小黑龙肚皮上亲了一口才起来。

床头柜搭成的简易龙巢中，祖宗龙也因为这动静探出头来，默默看了眼但他林的手机。

但他林打着哈欠把信息打开，对照着一读，缓了一会，瞬间清醒了：“半年度职工表彰大会？！”

不知不觉间，疗养院竟已经开了这么久么？但他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日子外出公干时，感觉有些寒冷，原来是冬天要到了。

院里的地盘是不分四季的，一直都是暖如春季，但他林在院里呆的时间多，总会习惯性地觉得，春天是不是还没过去。

他对着信息念：“不知不觉，疗养院已开业半年。为表彰员工的努力、勤奋，请院长综合工龄、业绩等方面，评选出一名高级员工，并对其余员工进行相应的晋升表彰。”但他林越念越慢，眼睛缓缓睁大，“高级员工将破格享有……在不泄露疗养院存在的前提下，自由进出疗养院、进行社交的权利？！”

祖宗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都看过来了。

但他林：“……就一名？？？？”

这是要他成全一人，得罪全院的节奏哇！

但他林呆呆地把发到他手机上的业绩表打开看了，过了一会，眼神里重新放出光来，盯着业绩量前排第一的员工名单，忘形地笑出声：“好，好！就你了！”

太好了，最安全的选择，成全一人，也不用担心得罪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