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波风水门闪身出现在封烛他们之前待过的地方, 他注意到了几处草地被压平的痕迹，这表明了确实有人在这里停留，而且离开不久。

“嗯, 不停换地方确实很谨慎，不过你们要躲到什么时候？”波风水门朝周围喊道, “日落之前没有抢到铃铛就算你们输了。”

“放心吧, 我们肯定不会到日落那么久，因为本大爷登场了！”宇智波带土光明正大出现在波分水门面前, 手里拿着一把苦无, 直直冲向了波风水门, “铃铛是我的了！”

波风水门一时竟无言以对，在这一刻，他都怀疑这小子真的是宇智波家族的吗……

那些高傲的像猫一样的家伙们怎么会生出一个二狗子……

波风水门轻叹一声, 打算等他冲上来直接用体术解决。

结果带土在离波分水门还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90度转弯，嗷嗷叫地冲向了一旁的树林，脚底抹油似的跑得更快了。

波风水门愣了一下, 哭笑不得地追上去了。

在即将被追上前，宇智波带土在一棵大树前停下, 转身笑了：“嘿嘿, 波风老师您上当了！”

“我当然知道，”波风水门的战斗经验多丰富, 在带土转身将他引进树林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但是他主动踏入陷阱, 就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到哪一步。

事实证明, 会远远超出波风水门的预料。

卡卡西突然出现在波风水门背后不远的树枝上，二话不说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中等体型的水龙凭空出现，张大的龙嘴袭向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立刻结印，用同样的招式回击，一条巨大的水龙再度出现，并且比卡卡西的还要大，毕竟他的查克拉比卡卡西的多了很多。

一击失败，卡卡西被波分水门的水龙击中，砰的一声变成了木头，与此同时带土也消失不见，波风水门来不及追赶，突然听到了什么绳子断裂的声音。

无数的手里剑和苦无从不同方向飞过来，波分水门迅速做出闪躲的动作，并且用瞬身术和替身术轻松躲过大部分手里剑，这时电流的噼啪声想起，波风水门愣了一下，瞬间想起了由于刚才的攻击现在地上铺了一层水流。

他立刻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刚才卡卡西踩着的树枝上，原地的自己成为了一截木头，但即使这样他的身体还是麻痹了一瞬，这时波分水门突然发现自己站着的树干上贴着几张自爆符。

波分水门立刻强行驱动麻痹的身体跳起，现在地上的水坑还在通电，他不敢落在地上，只好跳到最近的树干上，然而他突然发现树枝上被人涂了油。

波风水门：……

爆炸的冲击风、树枝上的油加上刚才通电的麻痹，波风水门再怎么站得稳也免不了脚一滑，在空中失去平衡，这时暗地里藏好的箭矢发射，波风水门勉强移开了身体，腰侧系的铃铛却被划破了细绳，掉落在通电的地面。

一只手捡起了铃铛。

封烛脚上穿着橡胶鞋，手上戴着手套，手套里抓着他们这一次的收获：“老师，铃铛拿到了，算我们通关了么？”

波风水门是落在了一处草丛上，他还能说什么呢，看到几人都出来后，亮出了最后一关：“铃铛只有三个，你们想让哪三个人通关？”

封烛听后直接用苦无把其中一个铃铛切成两半，带土和卡卡西都分了一个，他和琳一个一半：“您只是说抢到铃铛就算胜利，一半的铃铛也是铃铛。”

搁这和他玩文字游戏呢？

波风水门有片刻无语：“如果我说不算呢。”

“不会吧不会吧，未来的火影大人居然会骗我一个下忍？”封烛阴阳怪气，“那我也没办法啊，反正我基础那么差，回忍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波风水门本来是心平气和的，但不懂为什么在看到封烛的表情的这一刻突然有一种想好好教训这小子的冲动。

“那不行，我的铃铛给你！”宇智波带土立刻反对。

“我的也是。”卡卡西也说，“本来能抢到铃铛就是你的功劳，我为自己说过的话道歉，你很强，就算没有忍术也很强。”

野原琳也点点头：“没错，总不该是你回去。”

封烛看向波风水门，意味深长：“这下你满意了吧。”

“人小鬼大，”波风水门忍不住揉乱封烛的头发，“就知道你小子早就猜到了，不会是故意跟我演吧。”

封烛拍掉他的手：“他们演没演，你还看不出来吗，这都看不出来的话还是趁早绝了当火影这个念头。”

波风水门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怀疑你真的是一个小孩吗，不会是老妖怪变成小孩来骗我吧，就连鹿丸家的孩子在你这个年龄都没有那么成熟。”

“因为失去父母的孩子得独自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封烛一如既往拿这个当借口。

真·小孩三人组迷茫的看着两人在那里贫嘴，这下谁都看出来波风水门和封烛有什么关系，卡卡西在听到封烛也是孤儿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了一些不同。

和封烛拌嘴了一番，波风水门在说不过他的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三个小忍者等在一旁，转移话题似咳了咳：“好了，想必你们应该明白这次测试的目的，听好了，我只和你们说一遍：打破了忍者规则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

卡卡西浑身一抖，垂下眼眸。

“但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才是最最差劲的废物，永远记住这一点！”

卡卡西豁然抬头，和另外一双蔚蓝的眼眸对上，眼眸里盈满了肯定和鼓励。

他突然出声问道：“那您觉得，保护了同伴但是任务失败的人，是英雄吗？”

“啊，当然了！即使别人不认同，我也会坚定的这么认为！”波风水门毫不回避和他对视。

一语出，卡卡西仿佛放下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波风水门，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又恢复平时冷酷的样子，抱胸站在最后面。

琳和带土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波风老师说了这些后卡卡西的态度就突然变了，带土捂着肚子面色哀怨：“怎么样都好了，我肚子好饿啊，可以去吃东西了吗？”

“走吧，老师请你们吃烤肉，就当庆祝我们班成立。”

“喔！好耶！”

五人一路聊天笑闹着往烤肉店走去，这个时期的带土就是个活宝，一路上想方设法逗琳开心，琳也很给面子的冲他微笑，封烛和卡卡西走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夕阳下五道影子拉得好长。

这是在战争前难得可贵的美好了。

因为战争一旦到来，会把人所有珍视的东西一并摧毁。

四年后。

宇智波带土13岁，已经在两年前成为了中忍，卡卡西也在一年前成为了上忍，琳刚刚成为中忍。

班里只有封烛还是下忍，他都是在选拔阶段干脆退出，而且从头到尾也没有用出什么忍术，周围的人都默认他的忍术天赋是真的差。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封烛起到的作用很小，相反，他现在是小队里的灵魂人物，仅凭头脑就带领带土等人完成了好几个b级任务和a级任务，平时也会制作一些简单的科技产品出来辅助众人。

只不过他一直很低调，也只有波风水门和小队的成员知道情况，在周围的人看来封烛就是一个队里的拖油瓶，如果不是走了后门，怎么可能成为波风水门的下属。

欸，这一点还真给他们猜对了，如果不是水门拉了封烛一把，他现在就要被三忍的大蛇丸截走了。

到现在这家伙有空的时候也时不时到封烛周围出现，和他探讨一些研究上的问题，偏偏封烛还不能直接拒绝。每次都屈辱的给出一些他自己的看法，然后第二天波风水门就会过来跟他抱怨大蛇丸一有机会就想跟他抢人。

“他怎么跟你抢人？”封烛问。

“就是经常若无其事地和我说‘你是发挥不出他的才华的’之类的话，还有时不时嘲讽我文化水平太低，”波风水门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想我10岁就忍校毕业了，毕业后谁会去翻课本做实验，跟他比起来当然整个村子的人均文化水平都很低了。”

封烛静静地看着他，很想说‘那确实，你们也就比文盲多识几个字。’

但想想现在他是自己的上司，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不然波风水门真的把自己丢给大蛇丸怎么办。

说着说着，波风水门不免好奇：“为什么大蛇丸大人对你那么在意？”

封烛沉思片刻：“大概是因为我是他得不到的男人？”

波风水门愣了一下：“大蛇丸大人居然有这种癖好？”

这次封烛真的忍不住了：“你们就不能往正常点的地方想吗，就不能是他看上了我的才华想要招揽我吗？”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金发青年的脸上居然露出一点犹豫：“说实话，我觉得大蛇丸大人说的没错，烛，你的才能在于发明和创造，而我显然不能教给你你想要的。”

“放心吧，这个世界没人能教我，所以不是你的错。”

“啊？？”

“咳，没什么，反正老师你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封烛竖起大拇指，“至少在你的队伍里比较有利于孩子的身心成长，我还是个孩子呢。”

“……让你夸一句我带的班积极向上氛围好就那么难吗。”波风水门叹气，不过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原田烛明显更承认他这边，“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大蛇丸大人，不过其实我还是比较推荐你去大蛇丸大人那边，比较安全一点。”

“嗯？”

“前线已经开战了，再过不久，我们的班也要去前线支援了。”

战争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只一会就把平日里小心维护的和平表象撕裂。

就跟那一天波风水门提前给他透露的一样，战争一打响，他们这一班就要上前线了。

在离别前，封烛回头看了一眼木叶，他进来总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好像一旦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干脆收拾好了所有工具和资料带在身上。

“烛，走了。”

“来了。”

一行人逐渐离开木叶的范围，前往火之国和砂之国的交界处，名为桔梗山的地方就是交战的地点。

五人中四人都是忍者，其中一个机械师属性还贼高，几天赶路下来很快就赶到了交战的地点，由波风水门带领进入了木叶忍者的营地。

前线现在还缺人手，木叶作为资源最丰富的忍村，每一次忍界大战都会被其他忍村入侵，这一次也是，由于地界接壤了很多强国，战争一爆发就有多方势力在边界鬼鬼祟祟，忍者们不得不奔赴多方区域作战。

简单来说就是人手不够。

波风水门刚带队来这里休息了半天，很快就接到了任务，不得不出发歼灭敌人。

桔梗山目前是交战最激烈的地区，封烛这几天看到了营地里的忍者要么满身伤痕地倒在担架上呻吟，要么神色麻木的去执行一个又一个任务。也看到了营地外的交战区内，倒下的同伴尸体铺满地面，鲜血染红了土壤。

没有人能够例外，包括他们，几乎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都沾满了鲜血。

就连平日里最活泼的宇智波带土都不再嬉皮笑脸，卡卡西本就冷漠的性子更加冷如寒冰，女孩子的琳倒是一如既往，但是偶尔听其他女忍者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战争带来的阴影，足够让成年人心灵扭曲，意志崩溃，更何况他们大部分还是未成年的小孩。

封烛甚至看到几个不满10岁的小忍者跟随上忍穿梭战场，或身死，或麻木的继续执行任务。

“忍者真是一种可悲的生物。”封烛坐在营地里休息的时候突然说道。

“啊？”带土茫然地抬起头，他还在啃干粮，满脸都是渣渣，拿干粮的手还在抖。

一旁的琳见状拿了手帕给他擦擦脸，手同样是颤抖的。

战斗的时候忍者的手不能抖，能够放松的也只有在营地，这时候杀人的触感和埋伏在尸体里的恶心感就完全抑制不住了。

不过他们早晚会习惯，到时候杀人手也不会抖了。

“我是说战争是可悲的，忍者也是。”封烛声音非常平静，“战争一来就连小孩子都要上战场，并且在成为忍者的时候小孩子就失去作为小孩子的资格了，只是趁手的工具。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心智就会扭曲。”

这大概就是火影里有那么多偏执的人的原因吧。

教育不到位，加上生长在这种战争年代，悲痛会生长成为苍天大树，也许会开出毁灭的花，也许会开出复仇的花，总之都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花。

“但是也没办法啊，”带土说，“因为我们是忍者啊。”

“所以我才说，忍者是可悲的。”封烛抬头望天，不知是不是地上死的人太多，连太阳都吝啬于阳光了，躲在阴云里，“以前我不是说过我的梦想是世界和平吗，其实那是我随口说说骗你们的。”

宇智波带土：“……哦。”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认真了，我讨厌战争，只有和平年代才能让我安心研究科学。”封烛突然说道，“我本来也很讨厌让科技参与战争，但是如果能尽早结束战争的话，我觉得也不错。”

宇智波带土和琳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没什么，”封烛看向右边方向，金发的青年和银发面罩小孩朝这边走了过来，他跳下休息的箱子，淡淡的道，“他们来了，估计是新任务，走吧。”

波风水门正好也走了过来：“新任务，侦察砂忍的动态。”

忍者是不可能违抗任务的，几人立刻出发，经过这几年的磨合，队形已经有模有样，波风水门在最前面开路，紧接着就是卡卡西和琳，带土在最后面，封烛则是被安排在中间最安全的地方。

对此他本人也很无奈，但没办法，队友默认他是最弱的，又是最重要的。

行吧，反正封烛也不是很想出手。

前行中途，波风水门突然比了一个手势，几人立刻闪身藏了起来。

前方五十米处，有几名砂忍打扮的忍者正潜伏在树林里悄悄往这边靠近。

这是遇见敌方的斥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