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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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乔语气太过平静, 就像闲话家常,魏国长公主也未曾起疑,旋即说了实话:“陆县主喜欢女子, 家世好, 府内也甚是干净。”

魏国长公主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 说的也是实话, 陆府比起临安城内其他的府邸都要干净,陆家父母也甚是开明。

元乔淡笑, 语气如旧:“您觉得元莞去陆府很好?”

“陛下该知废帝身份特殊, 整座临安城内谁敢同她交好、谁又敢娶她?”魏国长公主无奈开口,这些年她在外打听后,废帝二字一出口,旁人就晦深莫测,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又叹道:“元莞已二十了,陛下有好的人选?”

“我、没有。”元乔生硬地拒绝,侧开脸去。

“既然没有,你何苦拆散?”魏国长公主直言, 两年来见识太多的冷暖, 元莞的身份太过特殊, 她知晓元乔没有杀人之心, 可耐不住经年久月的怀疑,待在宫城内,终究不安全。

元乔目露苦涩:“您莫要随意撮合, 元莞的心思你可懂?”

“你懂她的心思?”魏国长公主忽而明白过来, 殷切地看着元乔,劝她:“她的心思是什么, 您若懂,何不成全,她都已成眼下的地步了,就当看着先帝的情分,放她一条生路。”

“我……”元乔张了张口,面对魏国长公主的恳求,竟不知如何回答,除了去布苏外,元莞并未表露过心意,去布苏一事,太过艰难。

“她想去布苏,距离大宋万里之远。”

“那就别让她去了,别把小命弄没了。”魏国长公主也不赞同,女子还是安分些为好,她又劝了几句,见元乔不为所动,忍不住道:“你究竟想怎么做?”

怎么做?元乔沉默不言。

魏国长公主问不出话来,只得干着急,元乔又是皇帝,她不能逼问,妥协道:“我去问问元莞的意思,她若对陆家有好感,此事就成。若无心思,只当我多想了。”

元乔犹豫不决,魏国长公主都已经起身离开,她目送一阵,想起今日元莞去陆府玩,也不知如何了。

****

陆府内热闹非凡,花房里的花都搬出来待客,摆在庭院内,姹紫嫣红,如同春景。

陆连枝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爱游山玩水,所到之地就连礼院朝臣都不及,摆出来的花卉皆是珍品,许多见都未曾见过。

今日来赴宴的也有品级高的朝臣,闺阁女子所比的皆不过是衣裳首饰。格格不入的元莞靠坐在窗外望着外间的景色,极目远眺,浮云辽阔,大朵大朵的云层漂浮而来。

看得眼睛很舒服,身后的女子都在说着豫王死因,苏英不愿多说,走到元莞对面坐下,腰间玉饰一晃而过,是元莞曾经拥有的那枚。

元莞一眼就看到了,不觉一笑,端起茶品了一口,苦涩之味萦绕齿间,对面的苏英先开口:“阿暨常常说起你,可惜你二人不能有结果。”

一番趾高气扬的话说来,元莞莫名想笑,不想苏英挺可爱的,笑了笑,才道:“我若喜欢她,当初也不会废皇夫,侯夫人你来告诫我,是没有用的。”

话说得太直白,令苏英语塞,更是满面通红,她仍旧抬高下颚,不愿示弱:“你出宫而住,周暨见你的机会便多了。”

原来如此,这是未雨绸缪。元莞托腮望着对面人英气的眉眼,好笑道:“周暨对你有心,你无需防任何人,若是无心,就算防尽天下人都没有用处。”

苏英不服气道:“周暨并非是多情之人,方成亲之际就整日念叨,本该淡去了,知晓你出宫后,这几日又开始念叨。”

“那你就慢慢哄她,时日久了,就会对你改观。再者我感觉出她对你与以往不同,你无需担心,再者她要出京,你二人同行便是。”元莞觉得苏英傲娇又有趣,也是大胆之人,竟直接来找她,可见对周暨很珍视。

苏英听她这么一说,口中的话就缓和很多:“哪里不同?”

“你该骂我才是,怎地又来问我?”元莞坦诚一笑,苏英就更加不自在了,唤来婢女,亲自给她斟茶,拿得起放得下,姿态也端得低:“我为方才的话道歉。”

“甚好。”元莞不客气地接过茶来,认真告诉她:“以前周暨觉得你凶,去岁见面说起你时笑得很开心。”

苏英笑了,眉眼一扬,“算她有良心,那个呆子就是块木头,焐不热,恨不得拿刀去砍。”

元莞不好多话,淡淡一笑。这时陆连枝走近,手中捧着点心,置于两人中间的几上,笑问:“你二人说了些什么,竟这般开心?”

“说起永安侯罢了。”元莞随意道,扫了苏英一眼,苏英会意,跟着附和。

陆连枝这才没有放在心上,拉着元莞就要往外间走去,动作亲昵,惹得苏英眉眼一拧,她看懂了陆连枝眼中的欢喜,心口跳了跳。

被迫起身的元莞同她笑了笑,跟着陆连枝一道离开,不忘问她那日回府的事。

“你的厨艺太差了些,饭都没煮熟,还是生的,鲫鱼的腥气让我想吐,陛下又在,我不敢失仪,只好吞了下去,回府后就吐了。”陆连枝一面走,一面说,想起皇帝正襟危坐之色,就感觉哪里不对。

偏偏皇帝又是冷漠之色,与往日里一样,看不出异像,倒显得是她多想了。

元莞不知那日情形,“那日是陛下请你吃的?”

“嗯,陛下也是奇怪。”陆连枝自己想不通,又想起一事来:“陛下为何在你府上?”

话入重点,元莞斟酌着解释:“府邸曾是陛下的公主府,她回来取重要的物什,你离开之后,她就走了,并未久留。”

“难怪,她就像主人家一般。”陆连枝恍然大悟,两人出了庭院就遇到许多聚在一起的女子,见到元莞都不觉后退半步,元莞当作未曾看见,不予理会。

陆连枝为人热情,又兼得性子好,几月内就融入她们。元莞觉得无趣,抬脚往前走着,庭院里的花很好看,可她觉得无趣,走到亭子里坐下,陆连枝随后跟来。

寒风凛冽,吹在身上还有些冷,陆连枝塞了暖炉给她,见她兴致阑珊,便说起礼院忙碌布苏通商一事。

说完就盯着元莞湛蓝的眼眸,笑意荡漾,凑到她面前:“元莞,你可想去布苏,你若想,我可同你一道去看看,你想寻自己的来源,我也可帮你。”

元莞被她看得不适,往后避了避,手中暖炉又塞还给她,道:“布苏太过遥远,我便不去了,再者我在这里亦有未了之事。”

“未了之事?”陆连枝不懂她的心思,手攥着暖炉,不自觉开口:“你有喜欢的人?”

“并非因此。”元莞不愿说,眺望园囿里的景色,眸色漾过一抹狠意。

陆连枝这次不懂她心中的事了,想起豫王死在狱中,心底泛起一阵恶寒,不觉抱紧暖炉。元莞所看之地,不过是新枝抽芽,尚是雏形。

眼下尚是寒冬,新枝抽芽可见是毅力非凡,韧劲也可,就像是元莞,看着平静淡泊,可毕竟曾是掌权的皇帝,骨子里的韧劲与脑海里心计,都非是一般人比拟的。

陆连枝则道:“那你为何不出去看看,见识到山水之景、草地阔远,还有海水波澜,就会喜欢,心生惬意,觉得临安城内的景色不过尔尔。”

她说得很诱人,可在元莞这里毫无波澜,曾是站在鼎峰之人,手握权柄,对于她口中的景并没有兴趣,再者走到今日这步,贸然离开也会心不甘。

“你说得很美,若有时间,随你出去走走,见识下山水之美。”

陆连枝盯着她眼中的凛冽,湛蓝色的眼眸添就一层迷雾,教人看不清她的情绪,顿了几息,她才开口:“元莞,你不适合这里,你的眼睛里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海水,壮阔之美,常人无法领会。”

这是在为方才的事解释,寻常人见到异眸都会心生抵触,在陆连枝看来就是无法领会。

元莞被她逗笑了,“我从未在意这些事,反是你,何时离开?”

“我不急,一人玩也是无趣,等你处理完临安城内的事,带你一道离开。”陆连枝笑了笑,明艳动人。

听得元莞脸色变了,拒绝道:“你等我无用。”

“元莞,你可知路途无趣,虽有美景,可无人共赏,也是一件不幸事。好比我酿的菊花酒,一人独饮是没有意思的,寻你共饮,才是幸事。”陆连枝语气缠绵,眸色涌动着柔情,春心萌动。

元莞经历过周暨后,再遇陆连枝就很平静,面对再次的表露情意,她选择拒绝:“陆县主是父母捧在手心中的人,与我一废帝不合适。”

陆连枝依旧坚持:“我父母将我捧在手心里不假,你若答应,他们也可将你捧在手心,元莞,你该知你特殊的身份,陛下仰仗陆家开辟与布苏的通商之路,陆家并不谋权,她会很放心,也恰好是你的避难之地。元莞,没有哪里比陆家更适合你。”

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帝,眼下有了避难之地,该会动心的。她笃定元莞会答应。

元莞触及到陆连枝毫不掩饰的情意,不免一笑,曾几何时,她也像这样痴缠着元乔,年少无知,待吃亏之后才醒悟。她不信感情,也不愿害了陆连枝。

“废帝就是一隐患,陆家不争,县主可择旁人陪你赏景饮酒。”

她变得愈发冷硬,拒绝的话也极是无情,陆连枝失望,看着冷静的人,勉强一笑:“我说过没有比陆家更适合你的地方,你若想去布苏,我会带路,我比礼院的人更熟悉那里。”

“我并不想找寻自己的来处。”元莞坦诚。

她从小就是先帝唯一的公主,看着风光,可唯有她自己知晓这条路走得多加艰难。她被刘氏当作争宠、揽权的棋子,先帝当她是祸害,最后不得已立她为帝,却给了元乔废帝的遗诏。

令她为帝之路更加艰难。

十岁那年,元乔说过,做一好皇帝,就会保命。

她信了,为帝后从未懈怠,与太后周旋、忍下朝臣的不敬,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讽刺一笑,怨不得元乔废帝,本就是血统不正,元乔所为并没有错,错的只是她而已。

血统不正,还指望做一好皇帝,天真而无知。

“你为何不想?”陆连枝不懂她的感情,紧紧凝视她,奈何只看到平静到波澜不起的面色,忽而想到一词:喜怒不形于色。

元莞并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有些失望了,还是不想放弃:“我同你说了,只是想让你知晓,我喜欢你罢了。”

“我也是在告诉你,我是一隐患。”元莞起身,收回视线,她要回府。

陆连枝未曾想到她会这么早就走,劝道:“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了。”元莞甚是冷酷,头都不回,领着落霞离开。

*****

公主府内的元乔送走魏国长公主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不久后,孤鹜送来苏闻请罪的奏疏,藩王死在狱中,是他监管不力,未查明之前,就先来请罪。

能做到枢密院知事的官位,都不是酒囊饭袋,言辞之间都是愧疚,恳求陛下降罪。

元乔将奏疏放在一侧,豫王的事等到开朝后再作商议,所有的线索都因他的死而中断,剩下来的事只需往旁人身上推即可,豫王一府依旧在。

廊下的风吹进门内,透过肌肤,引起一阵寒冷,元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脚欲回宫,在府门口见到回府的人。

元莞裹着大氅,露出一张粉白小脸,眉眼不豫,似有心事,走近后,才看到她鼻尖冻得通红。

元乔回宫的心思止住了,在她路过之际,主动开口:“你怎地回来了,用过午膳了?”

“你要回宫了?”元莞恍惚其神,被她挡住,才看清府门前的马车。

元乔没有回应:“回屋再说。”

元莞没有拒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回屋,未曾开口,她就递一本奏疏,翻开后,就见苏闻的字迹。

请罪的奏疏,元莞看过不少,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往往就会上请罪的奏疏。苏闻的不同,言辞犀利,字里行间可见事态严重。

“陛下去见苏闻?”

“你觉得该不该见?”元乔反问她,想知晓元莞的看法,又见她愁眉不解,就想同她说说话。

元莞不知她的心思,顺势开口:“你既要压制苏魏之势,眼下就不可见,让他多反省几日,陛下该知晓如何安抚朝臣。”

“我知晓,那便不回宫了。”元乔应道。

“嗯?”元莞一惊,她方才说了什么,就不回宫了?

元乔淡然起身去吩咐婢女摆午膳,姿态娴熟,她不悦道:“这不是你的公主府。”

“嗯,也是要用膳的。”元乔温声回她,见她情绪回缓,才徐徐问起陆府的事。

元莞本不想说,见她赖着不走,就道:“陆连枝说陆家最适合我,是我最好的避难之地。还说、她……”

她顿住,情爱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嘴巴抿了抿,可见到元乔站在自己面前,就咬牙道:“她说喜欢我。”

元乔脸色变了。

她满意地扬起下颚,拍拍手起身回去回屋更衣。

走了两步,元乔蓦地伸手,握着她的手:“你如何想的?”

元乔的手很冰,就像冰雪,毫无温度,冻得元莞立即收回了手。

“你如何想的?”元乔重复问一遍。

元莞将手背到身后,不让元乔再碰,故作冷凝:“与你无关。”

元乔不再言语了,放她回屋,深深一叹,好似都认为陆家是元莞最好的去处,她这里不好吗?

可能真的不好。

****

午后元乔就回宫而去了,没有多加逗留,元莞乐得自在。

没等开朝,她就寻了机会入宫,并不是去垂拱殿见元乔,而是去了慈安殿。

两年前废帝之后,刘氏就一直待在殿内,被元乔的人看住,断绝与外界来往。

元乔与她合谋,是为将元莞摘干净,亦是无奈之举,待到事成之后,自然要将人看住,不会留机会与朝臣通信。

慈安宫外是侍卫司的人看守,见到元莞后,不敢放行,又不敢拒绝,唯有令人匆匆去问皇帝的意思。

元莞不为难他们,在宫外等着,直到传话的人回来,才拎着食盒入内。

宫内景色如旧,与两年前并无太多的差别,可见元乔待她不差,漠然走过,刘氏身旁的宫人匆匆来迎,见到她,神色大变。

她温厚一笑:“我来见太后。”

宫人慌张地跑开了,像是惊弓之鸟,受不得刺激。

元莞未曾见到太后,就感到畅快,放慢步子,悠悠赏着慈安殿内的冬景,直到刘氏自己匆忙出殿。

刘氏头发乌黑,美丽如旧,她很会保养,就算无人面见,也会懂得施妆穿戴,将自己打扮得很美。

见到她,就不自觉想起元乔,那位美貌风骨都令人叹服的女子,元乔的美,天然去雕饰,而刘氏恰好相反,浓妆艳抹一词恰好合适。

刘氏见她竟完好无损,比起废帝之前,好似身材更加高了,就连眉眼处的稚气也散去不少,今日一身红色的裙裳,红火艳丽,更加动人。

元乔竟没有处死她?

一阵恐慌后,露出阴狠之色,元莞习惯了,也没有觉得害怕,反踱着步子近前,将食盒递给她:“儿来看看太后过得可好。”

听她自称儿,刘氏不觉倒吸一口冷气,拂开食盒,骂道:“你不需再装,演了这么年的戏,你不累,我也累了。”

“确实累了,可我总想和你再演一次。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一路拎过来,也累了,不若进殿谈。”元莞说完,就抬脚入内,刘氏眼中再度淬出一抹阴狠,抬脚跟着进去。

为了显示自己的底气,将贴身伺候的宫人都留在殿内。

元莞不在意人多人少,将食盒里的菜一一取出来,一路走来,菜早就凉了,看着毫无食欲,她不在意,悠悠一笑:“我与太后说话,你们可以留下,但是听到什么,被元乔灭口,就与我无关了。”

她嚣张又得意地唤着皇帝的名讳,让宫人分不清是何意,可殿内长身玉立的人是废帝,气势迫人,她们对视一眼,都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刘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恨不得掐死得意的人。

“看吧,忠心二字在性命面前不值得一提,你揭露我身份之时,可曾想过元乔终有一天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弄死你。你抛弃我,无非是因为我不再听你的话,而元乔呢?你就没有想过她会自立,圈禁你,还不如我为帝。”

她徐徐开口,走到刘氏面前,望着她精致的妆容:“我若为帝,至少会留你一命,元乔为帝,她就一反复无常之人,会留你性命?”

轻轻细语,却如索命的绳索,套在刘氏的脖子上,下一刻就会紧紧勒死她。

毫不留情地勒死她,绝情而冷酷。

刘氏吓得步步后退,这么多时日以来与外间断绝联系,她已然开始后悔。元乔当初言及立新帝,过继至先帝名下,是她的孩子,她依旧是太后。

元莞不听话,但是新帝就一定会比她强,无依无靠,会奉她为母,做她的傀儡。

可万万未曾想到,元乔会出尔反尔,不过继子嗣、不立小皇帝,竟自己登位,将她幽禁于慈安殿。

确实是反复小人。

她后悔莫及,却不能当着元莞的面显露出来,深深吸入一口气道:“我并不后悔,至少能看到你落魄,生死掌握在旁人手中。”

“我哪里落魄了?”元莞张开双臂,气势如虹,深深一笑,又道:“可知为何元乔会自立?”

刘氏不肯上她当,如何都不肯开口。

她只好自问自答:“她欲将元淮过继给先帝,是我……”猛地又提高声音,“是我杀了元淮,让她的计谋落空。你也跟着失去希望,失去再度想控制新帝的希望。”

刘氏气得眼睛发红,胸口不断起伏,精致的妆容、华丽的步摇也难以掩饰她的扭曲之色。

“莫气,我已出宫辟府,想接您出宫养老,你若愿意,我依旧奉你为母。”元莞步步逼近,语笑嫣然,一双蓝眸映照着刘氏的惶恐与不安。

“我不会同你走的、你就是一野种……”刘氏被她的笑逼到发狂,一颗心几乎就要跳出了口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狠毒。

元莞附和地点点头,认真道:“我就是一野种,所以你肆意打骂,因为我无依无靠,今日你也是无依无靠,我可以悄无声息地弄.死你。”

‘野种’、‘肆意打骂’几字让人眼皮子一跳,殿外的宫人,乃至于方来的元乔的都跟着屏住呼吸。

殿内的元莞不自觉,反走到太后身旁坐下,眸色如炬,慢慢开口:“你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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