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孟一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才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睡衣出来，溜进周霖房间洗澡。

他洗得飞快，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连沐浴露都没有抹，生怕洗完出来撞见周霖。

回到房间后孟一关上门，坐在电脑前，开始画小饼干的广告。

由于白天摸鱼的时候已经构思得差不多，这会儿下笔十分顺畅，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初稿，给金主爸爸发了过去。

周霖这顿饭吃得够久，孟一关了电脑躺到床上才听到外面有人回来。

因为明天是端午假期，孟一还不急着睡，熄灯后刷了刷同性婚恋网站。刷了没一会儿网页右上角的留言图标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孟一戳进去一看，是上回那位“姐妹”。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姐妹！姐妹在吗！

【1-1】：晚上好。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嘿嘿，怎么样怎么样，碰到1了没有？

【1-1】：没有。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害，我也没，这两天网站上进加进来的用户我都排查过了，都是0，太难了（）

【1-1】：……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哎姐妹你微信号多少啊，我们加个好友吧

【1-1】：好啊。

说完给对方发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码。

过了几秒钟，孟一的微信上收到一条好友申请，id叫做“向日葵”。

孟一觉得这名字挺像个直男，为避免和其他好友搞混，给他改了个备注，用的还是“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姐妹你现在一个人吗

【一一】：是的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那就好

对方说完，发了个小视频过来。

那视频长达十多分钟，封面黑黢黢的，看不到是什么内容，孟一没有多想，当即点了开来。

结果在点开的瞬间，手机中又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屏幕上的男孩子皮肤白里透着粉，乖乖趴在床上撅好屁股，嘴里发出小声的呜咽。

孟一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瞬间被吓得灵魂出窍，手机没拿稳，一下砸在了脸上。

鼻尖顿时传来一阵酸爽，孟一闷哼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在屏幕上狂戳，试图把视频关上。等到扬声器里的声音终于停下，他才抹了抹泪水缓缓睁开眼，质问对方：“你发我这个做什么？”

【想在哥哥的胸肌上跳舞】：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啊，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带劲儿？

【一一】：……

孟一呼吸急促，双颊涨得通红，他没心情再跟对方聊下去，匆匆说了句“晚安”就放下了手机。

他闭上眼，想把刚才看到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然而越是这么想，眼前的画面就越清晰，耳边甚至回响起了环绕立体声。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白****。

孟一觉得今晚糟透了，竟连续两次看见这种不堪的画面。而且更糟的是，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他赶紧捂住脸，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地响了一声，孟一烦躁地拿起来看，屏幕的消息预览上显示着一句话。

【社会大哥】：给我发gv做什么？

孟一的脑袋“轰”地一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和周霖的对话框，只见十分钟前，自己竟然给对方发了一个小视频。

应该是他那会儿闭着眼睛想关掉视频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转发，发给了一个最近联系人。

孟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艰难地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不好意思，我发错了。”

【社会大哥】：你不是说你不看片吗？

【一一】：我不看，这是别人发我的。

【社会大哥】：是吗？我不信

【一一】：……

【社会大哥】：这部我早就看过了，你那儿还有别的吗？

【一一】：没了！！

孟一忿忿地放下了手机，心说那臭不要脸的周霖，自己饥渴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也当作那种男人！

刚才泛起的那一点点欲望此刻荡然无存，孟一心中只剩下一团火，把周霖烧了一遍又一遍。

隔壁的周霖突然打了个喷嚏，起来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他躺回床上，拿起手机把刚才那段片子又打开来回放了一遍。

他突然觉得这个孟老师有点意思，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懂，原来背地里也跟自己有着一样的爱好，连喜欢看的姿势也跟自己差不多。

原来是个知己！

第二天周霖起得很早，因为要回家里跟家里人一起过端午节。

周霖打开卧室门，刚好隔壁的房门也开了。

孟一背着包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稿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尴尬地移开了眼。

周霖见到“知己”，热情地喊了声“早”，那声音大得，把孟一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稿都掉在了地上。

周霖连忙蹲下去帮他捡起来。

那是几张普通的素描稿，是孟一上课的时候作为范例给学生展示用的，右下角都有同样的签名，写着“一一”。

周霖不懂画画，只觉得上面涂来涂去的线条看起来很高级，便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画得挺好看的哈，但是为什么下面写个破折号？”

孟一一从周霖手里把画夺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那是我的名字，一一。”

周霖恍然大悟。

周霖看孟一背着包，问他：“你一早就出门啊？”

孟一昨晚的那把火还没烧完，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换鞋，不想跟他多废话。

周霖丝毫没有觉察出他的冷淡，跟在他后头一头热地追问：“去哪儿呀？”

孟一回：“去当家教。”

“放假还当家教啊？”

“嗯。”

“啧啧啧，孟老师你也太拼了。”

孟一淡淡地说：“要赚钱。”

周霖笑了：“你们当老师的收入不低吧，还会缺钱？”

孟一说：“缺。”

周霖不理解了，一个高中老师，虽然教的是副课，但收入应该还可以，怎么就在外面租一个单间，还要在周末放假的时候打这么多份工？

周霖怕怕：“你别是有什么不良爱好吧？”

孟一打开门走出去，回头白了他一眼，说：“应该没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