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酒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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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角落里一黑一白依靠在小桌前,相顾无言。

良久,叶久开口:

“所以说,你开始以为韶儿的另一半是青迟?”

萧栏枫轻抿了口酒,“那时青迟走到哪里都是一袭白衣,人也长得俊俏,而子祈又说他妹妹可能已经成亲,相公穿着白袍,于是我便以为是青迟。”

叶久挑挑眉,“所以那日府上你才会问我青迟有没有成亲?”

萧栏枫点点头,“正是,结果你却告诉我他并未有家室,我后来也私下试探过,确实不假。”

“那后来呢?”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你府上,曾和令夫人错身而过,只是夫人并未抬头,我也只窥得她的侧颜,那时便觉得有些面熟。”

叶久闻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她伸手扶住了额头,“所以你那天问我韶儿是哪家小姐,就是想确定是不是祁家女儿?”

萧栏枫轻叹了口气,“是啊,可谁知你瞒的滴水不漏,就连青迟都拍着胸脯保证令夫人就叫叶安,我有什么办法?”

叶久恨铁不成钢,“大哥,他们兄妹二人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你这么直白的问,我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的!”

萧栏枫噎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来,你又托人找我打听城南那片的巡卫,恰好你当时又有案子在身,我怕你是要逐一盘查,你可知,如若子祈进了官府,只怕是他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坦露于人前,于是我便隐瞒了下来。”

叶久闻言长叹一口气,心中不免感慨,“世事无常,我怕韶儿暴露,你怕二舅哥涉险,到头来竟是生生错过了。”

“其实那次也是因为韶儿上街看到一人身影酷似二舅哥,所以才会托你打听,不成想倒让你起了疑心。”

叶久举了下杯,随后饮下,悠悠道:“说起阴差阳错,又何止这一件。”

“我曾与韶儿登门拜访过萧府,可那日偏偏不凑巧,你并不在。”

萧栏枫想了一下,突然望向叶久:“你说的可是三月初?”

“正是,说起来……”

叶久眨了眨眼,那日正是祁父祁母以及祁大哥蒙难之日,那么萧祈也会想着祭拜才是。

萧栏枫闻言垂了眼眸,“前年事发后,祁家人尽数离散,伯父伯母以及大哥的尸骨无人收拾,我那时也不过是巡防营里一百夫长,只能趁夜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们捡回来,埋在了郊外,立了块无字碑。而你二人来的那日,我便是陪子祈到城外祭拜去了。”

叶久听在耳里,只觉心里闷闷的疼。

帝位更替,朝堂暗斗,这是各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然而每一场生死博弈背后,又有多少人无辜波及,生离死别。

祁父固然可怜,但最可悲的,当属对这一切一知半解的妻子儿女。

江湖尚讲祸不及妻儿,然到了朝堂之上,斩草誓要除根。

叶久磨砂着酒杯,良久,才问道:“那当时,你是怎么救下二舅哥的?”

萧栏枫看了她一眼,答道:“我那时官阶不高,但所幸与当时带我的一位将军熟稔,那位将军为人义气,托人将子祈救了出来。”

叶久心下了然,他所说的将军,恐怕就是邹兆将军,估计他现在也不知是白叔出手救了他吧。

她转念一想,却不由心惊。

当时刑部审理此案的便是如今的张黑脸,张大人,而从刑部眼皮子底下救人,身为尚书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说,从那时起,这位办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张大人,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这又是何故?

叶久捏了捏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然而当我再去救祁家女眷时,她们已先一步被卖去了私府,早已离开了京城。”

萧栏枫眼中藏着些许懊恼,叶久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他早一步救下祁韶安,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那韶儿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受人呵护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可命运弄人,这一切,谁也不希望看到,也怨不得任何人。

叶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另起了头:“那子祈后来为何入了你的守备军,又怎么会看守城门?”

萧栏枫懒得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直接拎起酒壶,往自己口中倒。

“我与子祈相识是在城郊,他练得一手好功夫,明明是官家子弟,却能与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我打得不相上下,我俩因此引为知己。”

“之后我二人便时不时偷偷地切磋武艺,外出游猎,他也曾告诉我,他想考取功名,不过不是文状元,而是武状元。”

“不过祁伯父一心想让他从文,也不希望他与武夫交往,是以那几月我从未去过他府上,他也从未与家人提起过我。”

萧栏枫苦笑一下,又接着道:

“再后来祁家出事,子祈一路消沉,半年多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找到他妹妹,便是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我为了激起他的斗志,便怂恿他做个巡卫,整日在京城巡逻,这样只要他妹妹回到京城,他便会第一时间遇到。”

“从那以后,他慢慢地振作起来,每天疯狂的在街上转,人们只道萧巡卫最是负责,赞赏有加,却不知他心里的苦楚。”

萧栏枫叹了口气,仰头倒着酒液,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身上,健硕的男儿忽的有些孤寂。

“那祈年之日,我临时调去镇守皇宫,而我担心守城将领混入内鬼,他见我为难,便请缨调去城门,然而却不想中了沐王的圈套。”

“城南爆炸之后,许多百姓聚集在城门之下,嚷求着开门取河水灭火,其中不少人是子祈管辖区域的百姓,有的身上还找着火,子祈不忍他们受苦,便下令开了城门。”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沐王派来的,利用他的善心,骗开城门。”

叶久抿抿唇,只能说,沐王这一招实在狡猾。

这件事虽说是为了百姓,得了民心,可却一脚踩在了帝王的尾巴上。

官不为君,心怀慈悲,判断有误,遭人利用,险些致皇宫失守,这便是再多的理由也无法平息帝王的怒火。

此事,难办。

叶久微微叹息,她放下酒杯,起身抖了抖衣袍,看着萧栏枫依旧撑在桌上的背影,轻道了句:“会好起来的。”

她越过萧栏枫,微微侧头,又重复了一遍: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叶久是被薛璟宁从大门口一路架回竹园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薛璟宁此次显得相当冷静,直接丢回了她的卧房。

祁韶安和宋初浔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三秒后,对视了一眼,拔腿追进了屋子里。

“薛二,你跟她喝酒去了?”

宋初浔看着叶久赖皮熊一样拽着薛璟宁的袖子,看样子已经失去了正常沟通能力,便问向薛璟宁。

薛璟宁无奈的看着傻笑的叶久,“我哪还敢和她喝酒啊,叶子回来时还是正经模样,一进门就成了这副德行,二位姑奶奶行行好吧,把他给我弄走。”

血与泪的教训告诉他,喝醉的叶子,毫无人性可言。

“我来吧。”

祁韶安缓步走到二人身边,伸手握住了叶久死攥着薛璟宁袖口的手,轻轻拍了拍,“阿久,松手。”

叶久闻言歪头看看祁韶安,又瞧了两眼薛璟宁,嘿嘿笑了两声,“童子,明天我们还去花满楼,我就不信赢不了翠花那家伙。”

叶久还在乐着,屋子里的人却突然沉默了。

宋初浔微微拧眉,看着叶久肆意的脸,心底有一丝怅然。

薛璟宁停住了抽开的手臂,静静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阿久,回去睡觉了。”

祁韶安手上微微用力,成功的吸引了叶久的目光,只见她撇了撇嘴,朝祁韶安伸出了双臂,“抱抱。”

祁韶安愣了一下,眼神在宋初浔和薛璟宁身上扫过,还不及说什么,余光就见着叶久已经朝自己这边歪了过来,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下意识接住了她。

宋初浔识趣地拽了薛璟宁快步出门,还顺手把房门关好了。

叶久脸颊靠着祁韶安的小腹,用力的吸了口气,嘟囔道:“好香啊……”

许是因为喝醉的关系,叶久的脸蛋炙热无比,就算隔着衣料,祁韶安也能感受到阵阵热意传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祁韶安低着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又顺着发丝滑下,捏住了她绵软的耳垂,声音温温柔柔,尾音还微微上扬。

叶久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似乎手臂已经沉的抬不起来,她手指勾着身前人腰间的束带,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上面。

祁韶安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

阿久什么都好,就是酒品差。你永远都不知道这家伙下一秒会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好了,睡觉。”

但是阿久也有一点好,那就是听话,跟三两岁的奶娃娃没什么两样。

然而今天似乎不太一样,自己说了半晌,她还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半吊在自己身上。

祁韶安伸手摸到了她的脸颊,轻轻一掐,“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你……”

话没说完,祁韶安忽然失掉了声音。

指尖上软软的,湿湿的。

没错,触手一片湿热。

她心下一惊,又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重了,惹哭了这位小祖宗。

掌心忙捧住那只脸颊,轻轻捧起,可叶久好像和她较劲一般,死命的往她怀里钻。祁韶安一时焦急,低喝了一声,“阿久!”

怀里的人下意识抖了一下,停止了挣扎。祁韶安顿时就后悔了,连忙抚上了她的背,哄着:“对不起阿久,是我心急了。”

见叶久在自己怀里又蹭了蹭,祁韶安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久还是没有动静,不过这次祁韶安没再追问,只是揉捏着她的脖颈,像安抚一只小奶狗一样,让她放松下来。

反正该说的时候她总会说的,不急于这一时。

比起知道真相,她更不想逼迫于她。

良久,叶久突然抬起了头,下巴抵在祁韶安的小腹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而眼角,还挂着一颗未落下的泪珠,“韶儿,二舅哥送你木簪呢。”

在祁韶安怔愣的目光中,她又补了一句:“戴上吧,好看。”

……

林夫人最终还是决定去见郑太妃,不论是年少时的守护,还是多年来的照拂,她都无法推辞。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但都不重要了,想见那便见吧。

就在叶久喝醉那日,前后脚,林夫人踏着叶久飘散在空中还没有退去的酒气回了府,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连饭都没吃。

只不过,这次没有琴声。

然而就在林夫人回府的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郑太妃自缢了。

宫女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凉了。

楚时慎听到消息半晌没言语,虽然郑太妃是沐王的生母,又与镇远侯府有些牵扯,但他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郑太妃参与其中,又因着她太妃的地位,他也只是将其软禁,并未做什么过分之事,甚至还应允老侯爷夫人来见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也没有放过他。

郑太妃自缢一事,虽然他极快的下了封口令,但总有流言蜚语暗自传出,说郑太妃哪里是自缢,极有可能是皇帝赐死。

楚时慎本就对她不感冒,这下可好,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而叶久听到的时候,保守估计,还是前几手消息,因为她大清早就来了皇宫。

起初她也是吓了一跳,抓着太监问了好几遍,才确定真的是郑太妃。

那个总是对自己温温和和,面露关切的华丽女人。

她基本可以猜出来,郑太妃是因何对自己格外特殊,起码不是因为沐王那鳖孙。

因为郑太妃看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算计。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八公主一案查到仪徽宫时,她那么不愿相信。

事实证明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此事是郑太妃设计的。

只不过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一切的谜团都会随着郑太妃的死,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不过如此以来,就凭着堵住悠悠之口,楚时慎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杀掉沐王。

不然残暴嗜血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久微微叹息,郑太妃无论如何,还是用自己的命,护下了沐王。

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

然而这一计,算到了当今皇帝的脑袋上。

叶久觉得今天不太适合看见楚时慎,尤其是为得求情的事。

她站在岔路口,犹豫的抿了抿唇,两只手指不停交错,想靠天命决定是去是留。

不过天命没说话,人命先出声了。

月拱门前,一道轻柔浅浅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

“小侯爷,刚来就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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