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什百在——不, 准确的说，如果有【鹤丸国永】在的话, 气氛总是会变得格外热闹, 就算有人在吵架, 他能也凭借自己的高情商轻易就化解了。

什百还未能达到这个高度，但是他撑着脸，时不时来几句让人泄气无奈的话语, 就算是两个炮仗在他面前，大概也没有继续吵下去的心情了。

中原中也不认识眼前这个家伙, 但是这不妨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种因对方的口吻以及态度，让性格本来就直接的少年火大起来。

在两个人明显是闹着玩的前提下，什百不会做什么, 但是等中原中也真的被撩拨起了火气, 快动手了的时候，什百才不知道何时地出现在了两个少年的中间, 阻止他们真的打起来。

什百拖长了语调, 用着舞台剧一般的口吻说着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台词。

“虽然我知道自己受很多人喜欢，但是为了我而吵架，就算是我, 也会害羞的哦。”

“所以都不要再继续了,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中原中也并没有听懂这句话里面个别词汇的意思，但是不妨碍他本能的对这句话感到生理性的感觉到有问题，不舒服。

“鹤丸先生您这又是在哪里看的台词啊。”太宰治倒是很懂的在一边捂住了额头, “把我和这个小矮子组合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很不爽啊！”

中原中也暴躁道：“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

什百在一边做作地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电视上看到的？不觉得这句话很有趣吗？”

“不觉得！”x2

什百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反应，不嫌事大地加了一句，“你们还真是默契啊。”

“谁会和他默契啊！”x2

“不要学我说话你这只蛞蝓/这个混蛋！”x2

什百突然觉得，在这个似乎，自己或许应该是需要闭嘴的。

太宰治大概也不想继续吵下去了，他甩了甩手里的本子，说道：“关于荒霸吐的情报，现在还不到你该知道的时机。”

中原中也一愣，终于想起来最初的话题是什么，看到中原中也这个表情。太宰治微微睁大眼睛，看起来相当不可思议，“天哪，小矮子的脑容量已经小到几句话就将自己的目的完全忘记了吗？”

“还不是你这个混蛋！”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他除却性格过于直爽外，因为实力强大，往往拳头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动脑？所以他并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中原中也不聪明，直觉系生物一旦开始思考，他们最终的答案往往是最接近真实的。

“时机是什么。”第一次这么接近自己诞生的答案，但是在中原中也头脑冷静下来之后，他没有强迫太宰治现在就告知他答案。

“只要中也加入黑手党，成为我的狗——我现在就能把情报送给你。”明明到了这种时候，太宰治还是习惯性地嘴花花了起来。

中原中也出乎意料的没有被继续惹怒，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太宰治比常人来说苍白的脸色，对于中原中也这时候的表现，太宰治的神情似乎更加阴沉了起来。

直觉系就跟空间系一样，太烦人了！

太宰治不爽了，所以他也要给中原中也找麻烦，他对上那双澄澈干净的蔚蓝色瞳孔，露出了一个让中原中也背后起鸡皮疙瘩的笑容，“要和我打个赌吗，中也。”

中原中也没回答，太宰治自顾自地说下去，“不出两个月，你的那些小羊羔们，就会用背叛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你毫无防备的后背。”

中原中也早就已经意识到了，不能和太宰治这个家伙说太多话，一旦被卷入对方的话语陷阱中，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在受自己的控制。

可是不管太宰治说自己的坏话如何，现在提到了自己组织的那些孩子，中原中也的态度再次恶劣了起来，“哈？谁要和你赌，你这种家伙一看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赌约威胁他们！”

太宰治弯起眼睛，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什么既定会发生的事情，“不会哦，只有这件事我并不需要插手。”

嗯——稍微添油加醋什么的，不算是插手，毕竟又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他也没有逼迫那些羊崽要那么做，一切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罢了。

话说回来，太宰治拖长了声音，对着中原中也说道：“然后呢，因为森先生要求我找到新的搭档——”

“所以，在鹤丸先生你同意之前，可以麻烦中也收留我一下吗？”

中原中也一脸问号，“你让这家伙当你搭档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故作出恍然的模样，“那么鹤丸先生您愿意收留我吗？”

在一边看戏看了这么久，话题再一次丢到自己身上，什百扬着笑容说道：“如果太宰君可以和我一样只占据一把刀剑的位置的话，我想福泽先生他们一定会同意留下你的！”

太宰治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明白了，那么我也算得上是无处可归了，风吹雨淋，饥饿难捱，然后我就会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中也身上，并且因为生活艰难，接下去我就只能快乐的去自杀——当然，我会记得在死之前把跟中也相关的信息全部都毁掉的~”

“保证中也找一辈子，都不会找到任何和荒霸吐相关的信息。”

中原中也一口气差点没上去，因为他看出来了太宰治是真的能说到做到——比起贫民窟和擂钵街的那些流言外，中原中也是第一次遇到向太宰治这种明显知道详细情报的存在。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也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了，我现在就让你全身骨头碎裂而痛苦的死去！我会在你死前撬开你的嘴巴让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的！”

太宰治仗着中原中也不会对什百出手，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躲到了什百的身后，对着中原中也指摘道：“鹤丸先生，你看中也仗着自己的武力随便地欺负人——”

中原中也暴躁道：“你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还真够强大的，鹤丸！别和这只滑溜的青花鱼靠的太近！会被传染的！”

“明明是和中也这种家伙待在一起的话，之后就会同样变成脑容量小到就算用了显微镜都找不到的笨蛋呢！”

什百举起手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既然这样，太宰君和中也成为搭档不就可以完美解决了吗？”

两个少年默契地陷入了相同的沉默，诡异地看着好像对于自己的发言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什百。

被两个人这么盯着的什百笑着道：“嗯，看你们的反应，这句话或许是相当有用的惊吓呢！”

“唯独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鹤丸先生——”太宰治抱怨道。

“所以这句台词应该是我的！”中原中也接道。

什百不擅长对付这种场景，所以他开口说道：“对了，比起这种事情，我从刚才就想说了。”

对上两个少年同步率的疑惑目光，什百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方向，但是那双近期一直带着暖意的灿金色瞳孔，却是在这个瞬间第一次重新回归了属于刀剑的冰凉。

最近一直生活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的青年，身上的气质温和，笑容真实，不再是曾经那般压抑自己。只是这样轻快的情绪，不知道是注意到了什么，恢复成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如鹤的青年不再是毫无防备的姿态，光是站在他的身边，就能感受到那种独属于刀刃才会拥有的锋利气场，那种非人的质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我的侦查能力，应该还算不错。”什百轻笑道，语气却全无任何情感，“从刚才起，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气息。”

“就像是从地狱的沼泽中，挣扎着爬出来，身上染着无法消除的污泥，散发着恶臭和腐烂的臭味。”

有着一头纯粹洁白的白色头发的付丧神，双眼好像在这瞬间蕴含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在他所看向的方位，猛地突兀袭来一道强大的黑色冲击波。眼前的一切——包括树木、建筑物都被横向的吹飞了。那是一场可怕的火暴火乍，同样不是一场简单的火暴火乍，这场灾难仿佛可以将这一带全部吞噬。

在危机来临的那一刻，太宰治仅仅抓牢了手中的那本书，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原因——只是来不及做什么，他就像是一张脆弱的白纸，被这巨大的风波而旋转着吹飞。

而在他的视线前方，闪烁着一双眼睛，里面充斥着数十年来的死亡和暴力，就连那披散下来的白发，都仿佛染着他所经历的岁月产生的暴烈。

所有的一切都被吹飞了，唯独那把如鹤般昳丽的刀刃，因为拥有着非此世所拥有的能力，牢牢地站在原地。

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人，就算站在这黑色的火焰中，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就像是将火焰当成了外套披在身上一般——

这个时候，那双暴烈的红色眼睛对上什百灿金色的瞳孔。

他们对视着，什百突然像是坚持不出地笑出了声，为这滑稽的、巧合的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可以轻易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

“真是让人感到惊吓啊，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