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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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元年正月二十八, 帝下诏:赦免蜀国公府传字辈及传字辈以下子孙, 以故蜀国公世子长子为蜀国公世孙,圈禁蜀国公并蜀国公余子于宗正府,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违者斩立决。

蜀国公世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听闻自己父亲死了的消息, 大哭了一场,之后在蜀国公府后院结了草庐, 要为父亲守孝三年。无论是真性情, 还是佯装自己纯孝,这三年都有锦衣卫紧紧地盯着他, 直到找出蜀国公隐瞒下来的东西,钱粮或是兵械。在将蜀国公查得明明白白之前,锦衣卫是不会从蜀国公府撤离的,除非他们几代人都不再去想藏起来的东西,让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

济南王犯下的罪确认无误, 济南王府府库里的财产尽数抄没,一半充入国库抵罪, 一半交到司鉴宏手里,作为对洪家的补偿。也是借着这一半的财产,虽然济南王被判犯了死罪, 但他的世子被准许承爵,继承鲁国公爵位,鲁王次子和鲁王三子也都得了封君爵位, 这本就是他们该得的,既然济南王府已经没了,该封的封君长公主也不介意再封下去。

鲁王次子得封建信君,鲁王三子得封阳乐君。

新的鲁国公府很快就分了家。

济南王还在昭狱里,死之前是不可能出来了,鲁王王妃又躺在床上起不来,鲁国公府的大小事宜自然都在济南王王妃手里,她将府里的大小男丁召过来,说要分家。

济南王如今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府里是长嫂和长侄当家,的确应该分家。再者说了,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凑在一起生活下去谁心里都不舒坦,不如早早分清楚比较好。

然而鲁王府府库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剩下不能变卖的祭田和几座鲁县宅子的房契。公产能分的都被抄没了,但各房的私产还在。可除了长房之外,二房三房都是混吃等死的,哪里有什么余财,便是长房,济南王王妃的嫁妆也早被济南王糟蹋得干干净净了。

鲁王三子要了两张房契,选择带着妻儿回鲁县。他没什么本事,留在长安也只是坐吃山空,封君的一百户食邑供他一家人吃喝嚼用不成问题。他回了鲁县说不定还能借着原来的人脉找些事情来做。

鲁王次子犹豫了许久,也选择了离开长安。

“大嫂,我不是个会养孩子的,这孩子还是得托付给您。”鲁王次子搂着怀中的孩子道。

这孩子是济南王的庶子,名叫司鉴宵,今年八岁,行辈第十,母亲早逝,济南王王妃做主过继给鲁王次子做嗣子,如今还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但想来只要教养得当,总不会养成白眼狼。

济南王王妃轻轻皱了下眉头,府里的孩子不少,都是济南王的儿子,在一起说不定都会打架,现在又留下一个过继出去的,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况且,既然已经过继给了鲁王次子,还是跟随着鲁王次子比较好,哪有儿子不跟着父亲,反而要跟着隔房的兄长的?

大约是看出了济南王王妃的不解,鲁王次子解释道:“等此次事情之后,我想去北地投军,匈奴如今虽有乱象,但并没有衰落到不值一提的地步,还是会有战事的。他才八岁,我不能带着孩子去投军,况且有陆成侯的前车之鉴……再找起孩子来可就麻烦了。”

济南王王妃点了点头,道:“长公主另设了一处专门给宗室子弟读书习武的学堂,二叔要是不介意,我到时候将孩子都送进去,府里如今这般状况,能力也着实有限。能不能成器,能成什么模样,就得看自己了。”

“如此甚好。”鲁王次子也松了一口气。

谈妥了事情,鲁王次子领着司鉴宵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的妻子,那个济南太守的女儿,正瞪着眼睛看着他,如肉山一般的身体堵在门边,厉声道:“你是不是要离开长安?我不许!”

司鉴宵吓得躲在了鲁王次子身后,这到底是个太胖了的人,还是肉山成精了长出了五官四肢?

鲁王次子安抚着他,看着那肉山,冷冷地道:“王氏你凭什么不许?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对你百般忍让吗?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查到了洪家一案的些许首尾,我又妄想着能借此讨好我母亲,我如何会娶你进门?明日我就去宗正府,我要休妻!”

王氏被震得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的人竟然有朝一日会如此狠心,竟然要休了她,以她这般面貌,就算父亲是一郡太守,又有多少人愿意娶呢?况且还是被休后归家。她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喊道:“我不许!你凭什么休我!我犯了哪一条了你要休我!”

鲁王次子将司鉴宵的耳朵紧紧地捂住,让他不要听见王氏尖锐的叫声。他看着王氏,沉声道:“你无子而善妒,我凭什么不能休?”

“无子?善妒?我哪里善妒?你有三房妾室,你一月宿在我这里的时候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折磨过那些妾室!还有无子,难道我自己能够生孩子吗?你成天歇在那些狐狸精房里却连个蛋都没有下下来,这难到怪我吗?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王氏说着说着就瞪大了眼睛,显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是你生不了,还是你故意的……你故意不生孩子,一辈子都没有孩子,就为了合情合理休掉我?”

鲁王次子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司传缚!”王氏又尖叫起来,“你计划了这么多年就只为了休掉我!你有那般的计谋为什么不肯多为你自己将来谋划!为什么!”

“因为……是赎罪啊……”鲁王次子喃喃道。他的四弟没有活到成年,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娶妻生子,他怎么配,怎么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鲁王次子道:“勿要再多言了,这些年你的嫁妆我一点都没有动过,我会联系你父亲,将你送回去。你老老实实的,我们就是合离,你若是不老实,就休怪我将和离书改成休书了!”

“你……你……”

“洪家一案已经大白于天下,我再没有什么可以被你拿捏的了,你好自为之。”鲁王次子牵着司鉴宵的手进了院子,司鉴宵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回过头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王氏,被对方眼睛里的怨毒骇得脊背发凉,立刻将头转了过去,紧紧抱住鲁王次子的手臂。

虽然不多,但鲁王次子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积蓄的,这都是他想方设法藏起来的东西,在鲁县有十亩中田,早已找好了长租的佃户,还有一处租出去了的一进小院,虽然简陋,但胜在是自己的房子,等租期到了就可以收回来,钱存了两贯,还有小半块金饼和一整块银饼,都收在带锁的匣子里。

“这些是爹爹留给你的东西,好生收着,莫要遗失了。”鲁王次子将那小匣子让司鉴宵抱着,又将钥匙塞进他的小手里,轻声道:“爹爹过些时日就要去北地了,你在府里好好读书习武,不要和你的兄弟们争吵,读得不好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好不好?”

司鉴宵抱着东西,眼泪直接就落了下来。眼前这个男子已经从他的二叔父变为了父亲,他还不太能很好地转变过来,他还习惯将这个人当成二叔父,而不是父亲。但对于一个生母早逝、父亲又是个混账东西的孩子来说,鲁王次子眼里对儿子的关怀是他以前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

这种托付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司鉴宵不清楚,但他知道鲁王次子是十分信赖他的,不然怎么会交给他这么多东西?

信赖,并且看重。

“我一定、我一定好好读书习武!”

鲁王次子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又过了几日,鲁王次子收好了便于带上路的东西,所有的钱财都留给了司鉴宵。大晋的封爵制度下,宗室子弟不肖、混吃等死的居多,肯脚踏实地努力的少,他只是稍稍和大宗正提了一句想去北地为军,大宗正便给他做了万全打算。此去一路向北,到了北地之后如何,就全看个人机缘了。

司鉴宵和他一起住了几天,对这个父亲熟悉了不少,平日里相处也自在了许多。

“爹爹,我想和您一起去送三叔父。”

鲁王次子揉了揉他的头,笑着道:“我们一起去。”

鲁王次子和司鉴宵一起将鲁王三子一家送出长安,鲁王三子一家人口不少,若不是新封了爵位,又得了一处宅子,他们就此从府里出去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不想鲁王次子,他只有一个嗣子,全身家当养活儿子是绰绰有余的,他等到了北地只吃军饷就够了,凭着宗室封君的身份,北地的诸王们也会对他稍微照顾一下的。

“三弟,就此一别,多多保重。”

鲁王三子对着鲁王次子点点头,应了一声,又看着司鉴宵道:“以后有机会来三叔父家里做客。”

司鉴宵躲在鲁王次子身后,用力地点点头。

鲁王三子最后看了一眼繁华的长安城,这座城比起鲁县繁华得多,却不是他们能扎下根的地方。

父子两个送走了鲁王三子一家人,又慢慢地走回鲁王府。

“爹爹,您看府外有人。”

鲁国公府门外拴着两匹马,有个看起来十分精壮的汉子坐在一边的石阶上,似是在守着马。见父子两人走过来,立刻站起身来,行礼道:“小的是为邓国公牵马的。”

邓国公?鲁王次子怔了一瞬,才想起来司鉴宏如今被封为邓国公,还改了名字。

两人进了府,发现司鉴宏正在正堂里坐着,还十分稚嫩的鲁国公正一脸严肃地陪坐,努力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见鲁王次子回来了,鲁国公也松了一口,他唤道:“二叔父。”

司鉴宏站起身来,道:“建信君。”

鲁王次子看着司鉴宏,发现只过了一年,眼前这个人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不再复在鲁地时那阴郁的模样,尽管看着还是不像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比原先那副未老先衰的模样好的太多。

“您请。”鲁王次子道,他又看向鲁国公,道:“席哥儿,此处有我在,你带小十回后院。”

鲁国公也知道自己还处理不得这样的事,便对着司鉴宏行了礼,领着司鉴宵去后院了。

“邓国公,您请上座。”

司鉴宏笑了笑,道:“二叔父,不必如此。除了济南王和鲁王王妃之外,这个府里没有人亏待我。还是您请上座。”

鲁王次子弄不清楚司鉴宏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再谦让,坐到了上首。

司鉴宏见他坐下,才跟着坐下去,道:“二叔父,事已至此,我也不和您兜圈子,我此次来,是为了这个。”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卷在一起的白鹿皮,放在桌子上,向鲁王次子推过去。

这块白鹿皮长一尺宽六寸,正上方抬头是大晋皇家内务府,左边写着元初元年二月初二,右边写着长安票号第一六三号,正中间写着鲁国公府存金一百三十二斤,正下方则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辨认的话会发现这是前汉大家班定远所做的《两都赋》的部分节选。除此之外又有两方印记一处画押,一方印记是长安票号的印,另一方则是长安票号掌柜的私印,画押则是该掌柜的画押并手印。

这东西叫钱票,是高祖皇帝仿造着前汉武帝时的白鹿皮币弄出来的东西。

高祖皇帝于长安设立皇家钱庄,立长安票号,又在天下郡国设立分号。钱庄隶属于内务府,将钱存入钱庄,便能得到可以在各处分号取钱的钱票。钱票分两种,一种是固定面额的钱票,定额为一贯钱、十贯钱、一百贯钱、一千贯钱以及一万贯钱,固定面额的钱票为桑皮纸制作;而另一种则是勋贵世家将一定数量的金银或者铜钱,存入钱庄,这一种用白鹿皮制作,上面清楚地写了存钱者的身份,和存入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金银铜钱、玉佩等,来取时需要出示能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用官印或者手令。

白鹿皮制作的钱票又叫做白鹿票。

司鉴宏拿出来的就是白鹿票。

鲁王次子看着那“鲁国公府存金一百三十二斤”的字样凝视了半晌,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鲁王府最富庶的时候,府库里也不曾有这么多的金子,这相当于府里被抄没家产之前将近一半的财产了。

“邓国公这是何意?”鲁王次子一边将白鹿票推了回去,一边问道:“邓国公该知道,原先济南王府的府库皆被抄没了,府里拿不出这么多的金子去存入钱庄。”

司鉴宏道:“好叫二叔得知,这些钱,便是济南王府被抄没的一半。”

“这是那一半?”

“赔给洪家的那一半。”

“既然是赔给洪家的,那该是你拿着。”

“但洪家已经没有人了,再也没有姓洪的了。”司鉴宏一字一顿地道,他又将那白鹿票推了回去,沉声道:“既然已经没有姓洪的了,那也不必再赔偿这些东西。对我这个姓司的人来说,我已经得到了足以弥补我失去了的东西的东西。”

鲁王次子静静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许久,他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样坚持的话,多谢了。”

司鉴宏也松了口气。

他将这些东西还回去,又换了一个完完整整的鲁国公府,应当就不再欠什么了,自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一切都结束了。

……

礼部尚书几乎要愁白了头发,自打燕侯从太皇太后那里听说了,想让他们早些完婚之后,闲来无事便来礼部衙门做客。话也不多说,但那双眼睛一睁,礼部尚书就知道这人要说什么。

什么时候才是个好日子?

我怎么知道!

我就是定好了日子,如果工部那边不能完工的话也没辙啊!你难道要住进皇宫里去吗?!

礼部尚书恶狠狠地在心里腹诽了一遍,感觉痛快多了,又开始挑黄道吉日。

相术先生惯来都是一月一算的,有些资历深厚的先生甚至一旬一算,就等人来请算哪个日子是黄道吉日,又适宜做些什么。若是一口气将一整年的算了出来,这一年怕是都没饭吃了,况且做这个颇费精力,一口气算一年的也吃不消。

礼部原先是一旬一算,算好了之后贴在礼部衙门外面的墙上,任百姓取用。

原本礼部尚书是想着婚期定在十一月或者十二月,临近年根的黄道吉日比较多,也不会和一些忌讳的日子撞上,十一十二月几乎没有天家某位贵人的生辰或者忌日,最恰当不过了,挑起来也省力气。结果太皇太后要求尽早完婚,那是要多早?

长公主位比太子,成亲就是全天下的大事,得普天同庆,九月十月正赶秋收,肯定是不行的。六月到八月也不成,太皇太后五月薨逝的,先帝七月驾崩,也有先皇或是先皇后驾崩在这段时间的。就还要再往前推。

最晚最晚也要在五月。

太皇太后这一催,黄道吉日就又要重新算了。

礼部尚书急得满头大汗,就听底下跑腿的小吏来禀报道:“燕侯又来喝茶了。”

一旁听着的礼部左侍郎顿时如临大敌一般,慌忙道:“尚书,下官家里还有些事情,需得早些回去,这些事务下官明日早早来处理!”

不等礼部尚书回话,礼部左侍郎立刻溜之大吉。

礼部右侍郎张了张嘴,道:“尚书,下官才刚想起来……”

“不许!”礼部尚书瞪着眼睛道:“快点去给我迎一迎燕侯!”

礼部右侍郎苦着脸去了,对于找借口溜回家这件事被左侍郎抢先了深恨不已。

燕侯虽然恶名在外,但人看着还是很和蔼的,那张颇为俊秀又白净的脸为这个评价加分了不少。原本燕侯是没事就喜欢往宫里跑的,偶尔还留宿在晋阳殿里,有小道消息说燕侯晚上就睡在长公主的床榻上。小道消息嘛,不知道真假,以长公主的做派来推断,这消息一定是假的,但并不妨碍看客们兴致勃勃,再花上一枚铜板赌一赌长公主和燕侯好事到底成了没。

但听说最近太皇太后经常去晋阳殿看望长公主,逼得燕侯只能减少了进宫的次数,更是再没有在晋阳殿里留宿了。燕侯百般无奈之下,只能来礼部催,一日三催,以期望早日完婚,早日理直气壮睡到长公主床上去,而不必担心丈母娘像捉贼一样的目光。

可这就苦了礼部官员了。

燕侯长得再俊秀,再好看,那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河东一案死的那些贼人坟头草才刚长出来呢,他们如何不心慌?就算满身正气不惧燕侯的,你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家伙东瞅瞅西望望,你做事能做得踏实?

鬼才踏实!

礼部右侍郎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顿礼部左侍郎。

直娘贼!

燕侯坐在待客室里,碰上一杯热茶,轻轻叹了一口气。

外头的流言都是真的。

不知道是她太得意忘形,导致走路风声,还是晋阳殿里有人两面三刀。总之,她留宿宫中时,睡的是长公主的床榻这件事被赵太后知道了。赵太后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太医府叫了几个擅长医治妇人的医官来给长公主诊脉,待所有医官都摇了头,确定长公主脉象并非滑脉,仍是处子之身,赵太后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仍是,不代表以后仍是,万一擦枪走火,那简直大事不妙。赵太后是过来人,深知彼此心悦的年轻人凑到一起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赵太后常常来晋阳殿里小坐,经常燕赵歌前脚进宫,还没等走到晋阳殿,赵太后就已经脚步匆匆地坐进晋阳殿内殿了,甚至还上了一杯热茶,

长公主对此无可奈何。赵太后的担心是十分正常的,婚前就行苟且之事是要被千万人唾骂的,她若是现在就怀了身子,那一定瞒不过朝臣的目光。可燕赵歌是女儿身,别说现在还没同房,便是睡她个一年半载,也不可能会有孩子出来。

但赵太后不知道,这个事情也不可能让她知道。所以就只能默默地保持这个误会。

燕赵歌在晋阳殿里坐了几日,实在是抵不住赵太后的眼神,干脆就不进宫了。不进宫又没有事情做,底下的锦衣卫有了升官进爵的希望,一个个奋发努力,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用来办差,导致她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落到无事可做的地步。

她左思右想,干脆来礼部衙门坐坐吧,也不打算多坐,就坐到婚期定下的那一天好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工部衙门坐坐,因为工部没人。

工部衙门如今已经成了摆设,只有几个轮番点卯的小吏在那里坐着。工部抽了一部分的人手去河东督建堤坝,剩下的人都在长安了,忙得热火朝天,蔡国公府、茂国公府、长公主府全都要建,恨不得一个人有八只手。督建的工部尚书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下巴都瘦脱了形,燕赵歌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叨扰人家。

于是就来叨扰看起来十分轻松的礼部尚书了。

若是让礼部尚书知道了,估计会拼着性命也要和她决斗了。

燕赵歌喝着热茶,又叹了一口气。

礼部右侍郎硬着头皮来和她寒暄,没说几句话,就听到礼部尚书的声音。

那声音实在是太有穿透力了,隔着大半个院子都能听进耳朵里。

“好!那就四月初一!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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