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陆南昀拆礼物的手猛地一抖, 手中的一本粉丝自制相册差点掉到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这个……”陆南昀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镜头佯装镇定地说道, “是一位粉丝送的自制相册。”

说着, 陆南昀把相册翻开，第一张照片是他的微博某张舞台照, 但是被粉丝美颜过了，磨皮磨得鼻子都快看不见了, 还P上了一行彩虹色的大字：天生王者陆南昀。

陆南昀沉默了片刻，礼貌地收起相册, 没有进行展示，对镜头说道：“看得出来很用心，我会收藏的, 谢谢这位粉丝。”

季泽煜不敢肯定送游戏机的是不是初中生, 但陆南昀敢肯定, 送相册的这位肯定是初中生。

把礼物都拆完之后，录制也就结束了。

肖淮看着季泽煜手中的游戏机, 羡慕不已：“我也想要游戏机，看起来还挺贵的。能借我玩玩吗？”

陆南昀手指收紧，貌似在收拾礼物, 实则已经把余光投向季泽煜。

“我粉丝送给我的, 我还没玩呢, 当然不能借给你。”季泽煜果断拒绝了肖淮的请求，“等我玩够了再说。”

肖淮还想撒娇, 季泽煜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玩啊，那看来练舞练得还不够。”

“我每天都在经历人间疾苦，人间疾苦你知道吗？你就让我玩一分钟……”肖淮可怜巴巴地看着季泽煜。

“什么人间疾苦, 哪有那么夸张。”季泽煜把游戏机往身后一藏，摇头，“不给，你就羡慕去吧。”表情有些神气，颇有点炫耀的意味，唇角的笑容表明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游戏机。

陆南昀见季泽煜把游戏当宝贝护着，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上扬到一个弧度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立马把唇角压了回去。

卫逸辰的视线从陆南昀脸上扫过，尔后看向季泽煜。

“小季，你的游戏机上面贴的什么？”卫逸辰忽然问道。

季泽煜愣了愣，把游戏机贴了贴纸的那一面给他看。

卫逸辰走近游戏机，低头看了一会儿，勾起唇角说道：“挺好看的。”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陆南昀的方向。

“我也觉得很可爱。”季泽煜打开游戏机，满意地开始玩了起来。

“你粉丝还真是舍得花钱啊。”卫逸辰意味深长地说道。

季泽煜沉浸在闯关游戏的快乐中，没有听见卫逸辰的话。当然，以他的迟钝程度，就算听见了也听不懂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有了游戏机之后，季泽煜小心翼翼地藏着，随身放在包里带着，生怕弄丢了。

这天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季泽煜躲在角落里拿出游戏机，认真地开始闯关。他做每一件事都持之以恒，眼前这个关卡他打了好久没打过去，心里一直惦记着，吃饭都不香了。

正在这时，周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泽煜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打游戏。

跟班主任似的。

祁傲东愣了愣，想出声提醒，周丞已经先他一步开口：“怎么玩得这么菜。”

季泽煜被吓得一个激灵，屏幕上的小人掉进了深渊，“Game Over”的字样蹦了出来，伴随着一段标志着失败的音乐。

季泽煜有些懊恼地看向周丞：“周丞老师，你故意吓我。”

“我可没有。”周丞气定神闲地说，“我就是看你操作不太对。”

“谁说的。”季泽煜不服气地说，“这关太难了而已。”

周丞伸出手，一脸平静地说：“那我试试。”

其他五个队友：？？？

不是应该立刻没收，顺便斥责这种行为影响训练吗！

本以为来了个班主任，没想到竟然是校霸。季泽煜在心里嘀咕着，还是把游戏机递给了周丞。

周丞坐在季泽煜旁边，两人一起躲在角落玩游戏。

柏圣杰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这种事可能发生在冷面大魔王身上吗？

“你打它啊，你打啊，你怎么不打它，”季泽煜有些着急地盯着屏幕，“哇，你手速比我还慢啊……”

周丞面无表情地打着游戏，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游戏结束的声音。

“再来一把。”周丞毫不客气地消耗了季泽煜的一颗红心，“这把肯定能过。”

十秒后，再度响起失败音乐。

季泽煜心想：好家伙，哪有玩游戏这么菜的校霸，啥也不是，就是个爱抢东西玩的傻同桌。

周丞语气平静：“其实我觉得这个关卡设计得有问题，不合理。”

除了柏圣杰之外的其他几人也感觉自己出现幻觉：怎么会有人菜得这么一本正经？

季泽煜看着周丞吃瘪的模样，神清气爽地把游戏机拿回来，扬眉吐气道：“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关太难了。”

其他几个队友都表示好奇，想看看这一关究竟有多难，纷纷凑到季泽煜身旁。

季泽煜给众人示范了一遍，关卡出现的怪物非常多，而且伤害高得出奇，掉落道具的位置不确定，再加上很多地方只能走一次，难度可以说是十分变态。

耐不住游戏机的诱惑，队友们轮流试了一遍，还是没能通关。

祁傲东玩得最好，手速快、视力好，再加上他以前可能确实当过校霸，然而还是输在了终点之前，被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大锤砸死了。

“啊——太可惜了。”众人纷纷露出遗憾的眼神。

祁傲东也有些无奈：“这关卡真的不合理……”

大家玩了十几分钟左右，周丞终于觉得自己该负起老师的职责，咳嗽了几声后说道：“抓紧时间练习。”

季泽煜把游戏机收起来，和队友们一起排练，暂时把游戏闯关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排练的时候，顾瑞显得有些奇怪。

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看向季泽煜，眼神中带着一点异样的情绪，季泽煜沉浸在舞蹈中，没有发现。

休息的时候，祁傲东出去上厕所，顾瑞走到季泽煜身边坐下，温柔地问道：“小季，你玩的那个游戏，可以再让我玩玩吗？”

刚才众人都在玩，顾瑞也跟着玩了一次，死得比周丞还快，季泽煜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玩。他拿出游戏机漫不经心地递给他，起身走到一旁喝水。

季泽煜不喜欢顾瑞，只是碍于摄像机所以必须保持礼貌。同时季泽煜也觉得困惑，明明顾瑞前几天还一直看不惯他，怎么今天忽然改变了态度？

游戏机的魅力有这么大么？

正在这时，顾瑞拿着游戏机走到季泽煜身边，把输了的界面给他看，对他说：“小季，我不太会操作，你能教教我吗？”

看了这么多遍还不会？

真的有这么菜的人吗？

季泽煜觉得自己还是得礼貌一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游戏机拿过来，简单地示范了一遍：“先这样，再那样，然后这样。”看得出来有点敷衍。

正常人看到季泽煜这个态度，应该会自觉地把游戏机还回去，然后默默走开，免得尴尬。

然而顾瑞没有。

“你好厉害啊。”顾瑞看着季泽煜，夸赞道，“柏圣杰说得很对，你是个小天才，在游戏方面也是。”

季泽煜沉默片刻后，说道：“你是开着拖拉机把天才的门槛碾碎了吗？”

顾瑞笑了几声，夸赞道：“小季，你好幽默，哈哈哈。”

季泽煜没觉得哪里好笑，见他没有自知之明，只得把游戏机递给他：“你玩吧，我继续练舞。”

顾瑞拿着游戏机，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一开始，季泽煜只是以为顾瑞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主动搞好关系，也就没有多想。虽然他不喜欢这个队友，但也不至于撕破脸面。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瑞的行为举止却越来越奇怪。

比如季泽煜练舞的时候，他会凑过来让季泽煜指导自己的动作。

比如季泽煜和祁傲东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他会问能不能和你们一块儿吃。

比如季泽煜坐在地上休息时，他会跑过来说“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

诸如此类的举动层出不穷，显然已经超出了“想要搞好关系”的范畴，让季泽煜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管顾瑞做什么，季泽煜就是无法对这个队友有好感，因为他能明显察觉到，顾瑞做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虽然季泽煜不明白顾瑞的目的是什么。

上辈子的季泽煜是娱乐圈的无名小卒，长得也一般，从来没有人和他炒过cp，他自然也就不能理解顾瑞想做什么，更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

祁傲东看出了顾瑞的不对劲，大部分时间都替季泽煜挡住了他，季泽煜也极力地和顾瑞保持距离，但还是有一种被狗皮膏药粘上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影响了他的舞蹈排练。

距离公演没剩两天了，在这个关头，季泽煜本该在排练中寻找到最佳的状态，此刻他的心里却对顾瑞很膈应，时刻想着和他保持距离，哪怕是舞蹈走位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和顾瑞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虽然季泽煜的动作没有出错，舞蹈和唱功也都保持了一贯的水准，但是敏锐的周丞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丞发现，季泽煜在某些部分好像放不开了。

季泽煜是一个很有舞蹈表现力，且一直在进步的选手，这种情况几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练习结束后，周丞找到季泽煜，对他说：“你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

自从周丞来到节目之后，一直都在夸赞季泽煜，这是他头一次对季泽煜的练习状态提出质疑。

季泽煜愣了愣，片刻后说道：“也不算吧，就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丞看着季泽煜，目光深邃。片刻后他说道：“你得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能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到舞蹈。”

末了，周丞怕季泽煜不高兴，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对你而言不是难事，我相信你能做到。”

季泽煜闻言，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另一边，祁傲东把顾瑞叫到角落，捂住自己的麦克风，压低嗓音说道：“顾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影响到队长了？”

“我只是想和他交朋友啊。”顾瑞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你也要管吗？我看季泽煜自己也没说什么啊，你该不会是想干涉他交友自由吧？”

很显然，顾瑞是做了准备的，把自己说得很委屈，企图堵住祁傲东的嘴。

不过这一招显然对祁傲东不管用。

“你是不是有病？小煜不想理你，你看不出来？”祁傲东耐不住性子，冷声说道，“有病就去治一治，别腆着脸惹人恶心。”

说完后，祁傲东那双充满冷感的单眼皮眼睛盯着顾瑞，眼底带着寒意，让顾瑞一下子心虚了，不敢再继续说什么。

不过，这是鸿云娱乐公司交给顾瑞的任务，也是他的经纪人给他支的招，他必须得完成。

顾瑞坚信自己是个有魅力的人，季泽煜也乐意和自己炒cp。

顾瑞坚持不懈的倒贴行为，终于引起了其他选手们的注意。

这天晚上训练完，顾瑞又想找机会接近季泽煜，却没看到他的人影。

季泽煜一结束训练便逃也似的离开练习室。他的心情很烦闷，离开了练习室之后，脚步逐渐慢下来。

顾瑞的行为让他烦恼，但更令他难受的是，他不想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公演。

季泽煜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没办法用业务能力消除的舞台问题，他一时间找不到解决方式。

季泽煜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天台上，打开门，外面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放眼望去，电视台的周围是万家灯火。

凉爽的晚风让季泽煜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他坐在天台的长椅上，看向天空，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公演很快就结束了，忍一忍就好了。

为了放松心情，季泽煜拿出了背包里的游戏机。灯光下，蓝白配色的游戏机上面，那几张贴纸显得格外可爱与治愈。

这几天他没怎么玩，还卡在原来的关卡，玩了一会儿之后，距离通关只差一点点，比原来进步了许多。

季泽煜的胜负心顿时被激起，心里憋着一股劲，发誓今晚一定要通关。

正当他玩得入迷时，天台的入口处传来声响，吓了他一跳。

季泽煜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顾瑞朝季泽煜走过来，边走边说：“哎呀，好巧，我觉得房间有点闷，就想来天台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季泽煜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说话，顾瑞已经坐到了他旁边，看着他手里的游戏机，笑着问道：“你还在打那一关吗？”

季泽煜点了点头，尔后对他说：“我打算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透气吧。”

“别走啊，”顾瑞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我其实想和你聊聊天，你不会介意的吧？”

“介意。”

这个回答不是来自季泽煜，而是门口的一道声音。

长椅上的两人同时愣住。

顾瑞看向门口，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冷得没有一丝感情，整个人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暖黄色的灯光也没办法让他变柔和。

季泽煜缓缓瞪大眼睛。

陆南昀迈着修长的腿走到两人面前，手里抓着一罐饮料，视线落在顾瑞的手上：“松开。”

顾瑞吓得连忙收回手。

“离开这里。”陆南昀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顾瑞被陆南昀身上的气势吓得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我就是，想跟小季聊聊天……”

陆南昀的视线盯着顾瑞看了几秒。

忽然间，陆南昀微微弯腰，把手中的饮料往两人中间一摆，发出清脆声响，尔后他看向顾瑞，冷声道：“他约了我，这是我的位置，懂了吗？”

季泽煜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陆南昀会这么说。

顾瑞咽了口唾沫：“这又不是你的私人椅子，难道我不能……”

“不能。”陆南昀的耐心已经到了边界，“滚蛋。”

“陆南昀，你这种行为是在欺凌同节目的选手，只要我曝光你……”顾瑞不死心地说道。

“你这种行为是在性骚扰。”陆南昀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锐利，他狭长的眼睛里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刺骨寒意，“我不介意先揍你一顿，再报警解决。”

顾瑞这回是彻底被吓坏了，连忙从长椅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天台，眼底带着惊慌失措。

季泽煜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实际上就算陆南昀不来，他也会直接甩手走人，不会给顾瑞接近自己的机会。

然而陆南昀所做的这一切，简直是把他最想干却不敢干的事完美演绎了出来，甚至可以用梦想成真来形容。

季泽煜想把顾瑞臭骂一顿的梦想成真了。

是陆南昀干的。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震惊和迷惑的事情吗？

有的。

比如接下来，陆南昀直接坐在了季泽煜身旁，抬眼看向他手里的游戏机，漫不经心地说：“卡这么久了，还没打过去？”

季泽煜回过神，一愣一愣地说：“这关太难了……”

不对。

陆南昀为什么知道他在这关卡了很久？

季泽煜还没思考清楚这个问题，陆南昀把视线投向了他：“要不要我教你？”

语气里带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和刚才吓唬顾瑞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季泽煜一脸呆滞地把游戏机递给陆南昀。

他是在做梦吗？一直很讨厌恶毒男配的主角攻，不仅出手帮他解围，还主动教他打游戏？

不过很快季泽煜的注意力就被游戏吸引。

游戏机在陆南昀宽大的手掌内显得小了许多，他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抓着游戏机的机身，两个大拇指手速极快地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不停地传来“boom boom”的打怪声，还有“叮叮”的获取奖励的声音。

没有人会不崇拜打游戏的高手。

季泽煜也不例外。

眼看着自己玩了好久都没打过去的关卡，在陆南昀的手中变得格外简单，季泽煜缓缓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地感叹：“好厉害啊……”这就是男主角的光环吗？

陆南昀的侧脸在此刻变得柔和，从季泽煜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游戏里的小人在他眼睛里一闪一闪地跳跃。

小人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关卡最后，只需要跳上王座就能拿到胜利果实。

胜利果实闪烁着晶莹光芒。

季泽煜屏住呼吸等待胜利的来临，却看到陆南昀忽然把游戏机还给了自己。

“诶，怎么了？”季泽煜一脸困惑地问道。

陆南昀看着他说：“通关奖励只能拿一次。”

说的话语平静而简洁，却让季泽煜再度愣住。

在陆南昀的目光中，季泽煜拿着游戏机，操纵着小人缓缓地走向王座，最后成功拿到了胜利果实，通关的字样蹦了出来，游戏机里传来喝彩声。

“谢谢你……”季泽煜看向陆南昀，语气里带着由衷的开心。

陆南昀平静地说了句“不客气”，随后起身走向天台的出口，声音清冷：“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季泽煜忙把游戏机收好，跟上陆南昀的挺拔高大的背影。

“对了。”陆南昀忽然转身，“那个顾瑞……”

季泽煜没料到陆南昀会忽然转身，差点撞进对方的怀里，吓得急忙刹住脚步。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距离很近，季泽煜能看到陆南昀狭长帅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利落的下颌线，整个人帅得锋芒毕露，又似乎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一些，和刚才打游戏时一样吸引人。

只不过，这次映在陆南昀眼睛里的不再是游戏小人，而是季泽煜。

陆南昀的表情变得怔愣，片刻后他回过神，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

季泽煜也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忙把视线转移到别处，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陆南昀的大脑空白了片刻，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就那个顾瑞，关于他你想说什么？”季泽煜提醒道。

“哦，那个顾瑞。”陆南昀终于想起了自己要说的话，“你不用对他客气，讨厌他就得表现得明显一点，要不然他会觉得你好欺负。”

季泽煜愣了愣，问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还不够。”

“那……我该怎么做？”

陆南昀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你知道肖淮为什么每天哭丧着脸吗？”

季泽煜缓缓睁大眼睛。

肖淮每天哭丧着脸……是因为被FMW的谢卓宇逼着进行高强度的非人训练。

陆南昀继续说道：“你是队长，你要让顾瑞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