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来气象局吧

“没看到？！”行瑞一惊, “那、那腾蛇呢？他在哪儿？”

“……死了。”龙思辰如实回答。

行瑞一僵：“那、那我的崽崽……”

他突然不说话了。

龙思辰隐约察觉到不对，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

云访市的天色阴沉地吓人，原本洁白的云朵几乎是瞬间就被染成了深沉的黑。

龙思辰一怔, 转回头看着行瑞，果然, 行瑞的眼圈已经开始发红了, 嘴巴也紧抿着，一副随时要哭出来又不敢哭的样子。

龙思辰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立刻开口：“它应该没死。”

“……”行瑞满眼都是泪花, 委屈巴巴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它去哪儿了？它一个小崽崽，没有人照顾怎么办呀？”

“……”龙思辰语气迟疑，“可能……回家了。”

行瑞倏地睁大眼：“……啊？云访市还有别的龙吗？”

“……”行瑞的每个问题龙思辰都有点没法接, 他只能沉默几秒，开始瞎编。

“有。”

“住在哪儿？”

“……不知道。”

“那、那有几条龙？龙崽也是他们家的？”

“……嗯。”

“太好了！所以龙崽真的回家了？”

“……嗯。”

“那……”行瑞稍微放下了点心，又问，“他们知道龙崽崽喜欢吃牛肉吗？”

龙思辰皱了下眉：“……可能……知道吧。”

窗外的天气终于放晴了。

龙司辰忍不住问：“你是夫诸？”

行瑞吓了一跳：“你怎么看出来的？”

“……”龙思辰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用不了妖核吗？”

行瑞摇摇头。

“因为被人封印了。”

行瑞突然有点茫然：“……封印？”

“嗯, ”龙思辰说, “我能感觉到, 但我解不了，封印你的人……比我强。”

行瑞迷茫地眨眨眼, 显然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两个人沉默下来，龙思辰见行瑞的注意力终于从龙崽上移开，轻轻地松了口气, 又说：“以后遇到危险，先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准备带着行瑞离开。

行瑞却突然问他：“对了，我看新闻上说，这段时间你都不在特战处，你去哪儿了？”

“……”龙思辰脚步一顿，“……出去办了点事。”

“哦……”行瑞又问，“那……你认不认识龙崽的……”

“不认识，”龙思辰果断打断了他，“走吧，王阳明正在找你。”

“王阳明？”行瑞眨眨眼，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谁。

是妖怪气象局的局长，云访市动乱那天，他曾经见过自己。

……

——

王阳明似乎受了点伤，脸上和眼角都有伤口，胳膊上也缠着绷带。

但他见到行瑞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扑了上来。

“行瑞啊！！！”

行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眼瞪得滚圆：“……王局长，您、您找我呀？”

王阳明看行瑞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整座无主的金库，激动中带着欣喜，满脸都是开心。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提前预知。”

行瑞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前几天的预言，顿时有点抱歉：“可我没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已经很好了，”王阳明拍拍他的肩膀，“有很多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我们能做的只有提前告诉大家，让大家做好准备。”

行瑞点点头，表示赞同。

王阳明又笑着说：“行瑞啊，你这段时间在妖管局工作的怎么样，还适应吗？”

行瑞突然有点感动，这个王局长人真好，只见过一面还记得关心他的工作。

他点点头：“嗯，大家都对我很好。”

王阳明也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 啊？”行瑞没想到王阳明突然接这么一句，愣住了。

王阳明继续笑眯眯地说：“是这样的，鉴于你有这么特殊的能力，我们妖怪气象局一致同意，邀请你来气象局工作。”

“你放心，工作待遇一分不会少，只会更高，我们会给你特殊引进人才的待遇，五险一金也都是保障的。”

“如果你需要，我们还可以为你提供专门的办公场所。”

“……”行瑞眨巴眨巴眼，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难得透出了点惶然，“可我……我才刚刚到妖管局。”

“你不用担心，妖管局那边我会帮你说好的，现在主要是看你的想法”，王阳明说，“我是觉得你有这样的能力，留在妖管局做个柜员实在可惜了。”

“我……”

“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王阳明拍拍行瑞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三天后，我等你的回复。”

“……好的。”行瑞有点迷茫地答应了。

……

说是三天，第一天开始，妖管局三层的委托处就开始陆陆续续来气象局的人了。

柳红梅来的时候，先去妖管局大楼附近的一家“无妖品”买了杯行瑞很喜欢的多肉芒果，然后拿着奶茶去找行瑞。

“行瑞！”

行瑞看到她很惊喜，笑着挥手跟她打招呼：“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柳红梅把奶茶递给他：“诺，给你买的，周明锐说你爱喝。”

行瑞顿时一脸惊喜：“谢谢姐姐！”

“不用谢，过来，姐姐跟你说点事。”

两个人走到一边，行瑞端着奶茶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奶茶混合着芒果果肉，口感甜且不腻。

行瑞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眸晶亮亮的，显然心情很愉悦。

柳红梅笑着问他：“王局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了？”

行瑞点点头：“嗯，他问我要不要去气象局。”

柳红梅问：“那你怎么想的呢？”

行瑞：“我是觉得我刚来到这里，还没熟悉就走，不太好，而且……”

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虽然我以前也会看到一些未来的画面，但不是每次事情都能预知，也不是每次都准的。”

“我怕……万一去了气象局，却没把事情预报准……”

“哈哈！”柳红梅笑了，“你就是担心这个？”

行瑞点点头。

柳红梅笑的前仰后合，半天没停下来。

行瑞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柳红梅收住笑，看着他：“行瑞啊，姐姐跟你说句实话。”

“气象局以前的预报，从来也没有特别准过。”

行瑞一怔。

柳红梅笑完，又很遗憾地说：“没办法，王局的能力在逐年退化，又没有新人接上，气象局……早就不是以前的气象局了。”

“三年前妖管局就提议过取消气象局，是我们据理力争，才保留了这个机构。”

行瑞听得有点惊讶。

柳红梅看向行瑞：“姐姐不是想给你压力，但如果你来的话，也许……气象局就有救了。”

“你再好好想想。”

——

第二天来的是康宁。

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也给行瑞带了杯奶茶，然后笑呵呵地提了来气象局这件事。

连李霖都忍不住在康宁走之后问行瑞，为什么最近气象局的人一直来找他。

知道原因后，李霖惊讶地问他：“你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为什么不去？”

行瑞眨眨眼：“我……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

第三天，周明锐来了。

周明锐身上还有绷带，显然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明锐哥，你也来了。”

周明锐挑眉：“我来看看你都不行？”

行瑞歪头，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

周明锐瞬间就忍不住笑了：“……这你眼睛倒是挺尖。”

他把手里的奶茶递给行瑞，问他：“想好了吗？”

行瑞接过奶茶，显然还是有点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不要有压力，”周明锐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没人会逼你。”

“……嗯。”

“对了，”周明锐突然又笑了，“能让王局亲自来求，这可是很难得的，你快想想还有什么想要的，一起要了，王局都能给你弄来！”

行瑞本来没注意到这句话，过了几秒才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看向他：“……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了！你可别小看他。”

行瑞突然就有点期待：“那……那我想再见一眼我的龙崽崽，可以吗？”

周明锐一楞：“……什么崽？”

“龙崽！”

行瑞把前几天捡到一只龙崽而且带回家养了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周明锐，随后有点犹豫地问他：“我不是要把它和家人分开，我只是想再见一面，我都没跟崽崽说句再见呢……”

周明锐显然有点震惊：“……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找。”

“但是……”

他困惑地挠挠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云访市……还有幼龙呢？”

“有呀！”行瑞提醒他，“前几天妖怪论坛上不是还说在天空见到龙了吗？说不定就是一家的！”

“……”周明锐更纳闷了，“可我怎么听康宁哥说，那龙好像是……”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捡到的龙长什么样子？有照片吗？”

行瑞猛地一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拍张照片呢！”

“……”

“没事，我给你画一个！”行瑞说画就画，找了个纸笔开始认真地描画。

周明锐低着头看行瑞画画，越看表情越疑惑。

“你这个画工……我看着有点眼熟。”

“嗯？”行瑞抬头看他一眼，“什么？”

“……”周明锐挠挠头，“没事，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种画。”

行瑞的画笔画很少，寥寥数笔简单地勾勒出一个图形。

但他画的居然还挺传神，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条小龙。

行瑞把纸递给他：“你帮我找找它吧。”

“行，”周明锐收下画，对他说，“你明天做好决定就告诉我，来不来都看你自愿。”

行瑞认真地点点头：“好。”

……

——

【妖怪气象局】

“……龙？”

康宁诧异地看着周明锐，“你确定……行瑞说的是龙？”

周明锐把那张纸给他看：“这画的不就是龙吗？”

康宁接过纸，愣了一下。

“……这画……”

周明锐笑了：“虽然简单，但是不是还挺传神的？”

“……你看着不眼熟吗？”康宁突然问他。

周明锐一愣。

“昆仑山上。”康宁提醒他。

周明锐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跟昆仑山上那个封印阵一模一样！”

但很快，周明锐又迷惑起来：“那……这能说明什么呢？行瑞的妖力这么弱，封印阵总不能是他画的吧？”

康宁想了想，皱眉：“起码……说明行瑞以前的确住在昆仑山，还说明……昆仑山不简单。”

周明锐一惊：“所以……那个玃如也不是偶然？”

康宁点点头：“嗯，昆仑山这个线索，也许还能查下去。”

“可是……要怎么查？”周明锐有点犯愁，“昆仑山都成荒山了。”

“还有行瑞，”康宁说，“也许他可以帮我们找到更多的信息，甚至是……真相。”

周明锐认同地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康宁哥，首先……我们得给他找到那条龙啊，要不行瑞都不愿意来气象局，我们也没办法啊。”

康宁皱了皱眉：“……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去问问龙思辰。”

周明锐有点好奇地看着他：“康宁哥，龙思辰……真的是那天妖管局楼顶的那条龙啊？”

康宁先是一愣，随后就被气笑了，伸手猛地拍了下周明锐的后脑勺：“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龙思辰的原形是什么！”

“诶呦！”周明锐护着头，“知道了知道了，现在知道了！别打了……”

“哥！我错了！”

——

【妖怪管理局，特战处】

“行瑞说，前几天他捡到了一只龙。”

康宁来到龙思辰办公间的时候，龙思辰正在看书。

那本书是本古籍，似乎被水泡过，上面的字有点模糊，也很不好辨认。

康宁无声地看了一会儿，发现龙思辰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就问：“龙处长，你有线索吗？”

“龙！？”

龙思辰还没说话，刚推门进来的林飞跃就已经率先发话：“怎么可能，现在整个世界除了龙处以外，你去哪儿找第二条龙？”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很大，神情也带着点不可思议。

前几天莫名失踪的龙司辰，当时整个特战处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是没人能找到他。

难不成……

龙思辰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头也不抬：“不知道。”

……

林飞跃和康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心照不宣的光。

……

“可是……”康宁说，“这是行瑞提出的，答应进气象局的条件。”

“气象局这些年太衰败了，非常需要行瑞这样的人才。”

“而且……行瑞也只是想再看一眼那条龙，没有别的要求。”

他说了半天，龙思辰却连神情都没有变过。

“……”康宁叹了口气，“如果龙处有线索的话，麻烦告诉我吧，谢谢。”

……

康宁离开了特战处，林飞跃则好奇地凑近龙思辰。

“……龙处。”

龙思辰盯着古籍的某一页看得有点入神，没理他。

林飞跃悄声问：“行瑞捡到的那条龙……”

龙思辰突然抬眼，冷冷地看一眼林飞跃：“监狱的事处理好了？”

“……”

林飞跃立刻闭嘴：“对不起，我现在就去。”

……

林飞跃和康宁在妖管局一楼相遇了。

两个人都是一脸无奈。

“你知道龙处的性格的，”林飞跃说，“他从不示弱，更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可是……”康宁叹了口气，“行瑞如果能来气象局，对整个云访市的助益都非常大。”

林飞跃突然开口：“其实我还有一个建议。”

康宁看向他：“什么？”

“也许你可以试试去找秦江。”

“……秦江？”康宁一愣。

“整个云访市，恐怕只有秦江副处长的话，龙处还会听一听，”林飞跃说，“你去找他，也许有用。”

——

秦江作为特战处的副处长，平时其实很少出现在特战处，更多时候都在外出。

他是个五官很精致的男人，即使特战处几乎全是男团成员的脸，秦江也绝对称得上数一数二。

他一头栗色的短发，深蓝色的眼瞳看起来像片深邃的湖泊。

……

秦江去找龙思辰的时候，带了个木盒子，“框”地一声，直接随手甩到了龙思辰的桌子上。

名贵的红木桌子被震得抖了一下，但龙思辰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抬眼：“回来了？”

“回来了，”秦江笑着说，“那些人跑的可真够远的，出了云访市居然还分了三个方向，追的我累死了。”

“嗯，辛苦了。”

秦江抬抬下巴，示意龙思辰看自己带来的盒子：“诺，送你的礼物，不看看？”

龙思辰却并不买账：“无事献殷勤。”

“啧，”秦江笑的有点痞气，“怎么回事啊龙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评价我？”

“……”

秦江摆了摆手：“行吧，我的确有事求你。”

“不干。”龙思辰直接回答。

秦江愣了一下，笑了：“……不是吧，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龙思辰面色不改：“不干。”

“……龙处，你不是一向以云访市为最高利益的吗？”秦江双手抱臂，笑着问，“怎么让你变个小龙，你就不干了？”

龙思辰没回话。

秦江一脸遗憾：“可是……这是行瑞提的唯一要求。”

龙思辰语气冷静：“你把楼下的奶茶店给他买了，他就答应了。”

“……”秦江有点讶异地挑了下眉，“这你都知道？你……挺了解他的啊？”

“……不了解，但我见过他一次喝了三杯奶茶，”龙思辰想到那个画面，嘴角微挑，“差点没把自己撑死。”

“……”

秦江“啧”了一声，颇有兴趣地望着他：“龙处，几天不见，你似乎变了很多？”

龙思辰没理他。

秦江笑着问他：“变个龙崽而已，真不干？”

“不干。”

“确定不干？”

龙思辰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可能。”

……

秦江非常遗憾地耸耸肩：“好吧，太可惜了，我没见过那个行瑞，但我听说……他特别、特别想念那只小龙崽，每天都在念叨呢。”

龙思辰翻书的手指停了一下。

秦江笑眯眯地说：“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条龙。”

“……”

——

三天到期的时候，行瑞一大早就在妖管局等着康宁，却没想到跟着康宁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短发男人。

“你好，我叫秦江。”对方朝行瑞伸出手。

行瑞跟他握了握手，有点紧张地开口：“我叫行瑞。”

“我听说过你，预言者，”秦江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笑了，“长得好可爱啊，有男朋友吗？”

“……啊？”行瑞一愣。

秦江又笑了：“跟你开个玩笑，小可爱。”

……

“行瑞，气象局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康宁问他。

行瑞神情谨慎起来：“康宁哥，我仔细想了几天，还是觉得……我现在不能用妖核，进了气象局，恐怕会拖你们的后腿。”

他显然有点纠结。

秦江突然开口了：“我听说，你在找一条龙？”

行瑞一愣，点点头。

秦江笑了：“要是我帮你找到了，你愿不愿意先去气象局工作一段时间试试，如果觉得不合适，我立刻让你回来。”

行瑞眨眨眼：“可、可以吗？”

“当然，我是特战处的副处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这么一说，行瑞就觉得可以接受了，他点点头：“好。”

秦江突然笑了。

下一秒，他从身边的背包里抱出一条金色的幼龙：“那你看看，是不是这条？”

他手里的幼龙圆圆滚滚，金色的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似乎很不乐意被人这样举着，歪着头，不愿意看众人。

行瑞猛地眼前一亮。

“龙崽崽！！！”

他立刻接过秦江手里的龙崽，兴奋地转了个圈：“是它！”

秦江笑眯眯地开口：“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要反悔哦。”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总之语气带了点幸灾乐祸。

……

行瑞开心地抱着龙崽回了家，答应三天后将龙崽还给它的家人，并且正式去气象局上班报道。

龙崽的猫包都还放在家里，行瑞熟门熟路地给龙崽煎好牛肉，然后给它倒了牛奶，非常开心地看着龙崽吃饭。

龙崽跟之前相比有了一点变化，龙角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浓了一点，成了赤金色。

眼睛里的神采也更亮了。

就是……一如既往地不爱理人。

但行瑞看龙崽是看哪儿都喜欢顺眼，他拿出手机，和龙崽开心地合影了十几张。

随后开始念叨：“对了，你应该有名字，但是为了纪念，我想给你再起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