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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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摇头失笑,随后捏起这个带着卡通图案的小方块,不禁思索,究竟是要说什么事,闹得这么大阵仗。

还把一向没心没肺的陈熠安吓成这样。

“你先说。”梁怀轻启嘴唇。

陈熠安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和梁怀对视片刻,然后心里一横,这事迟早是要面对的,那就现在说了吧!

他揪着自己的衣摆,“其实我……”

突然,梁怀裤兜里的手机响了,打断了陈熠安的话。

梁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等会再说。

陈熠安松了口气般地停下,那就先短暂苟活一下吧。

梁怀看了眼手机屏显,眼里掠过一丝奇怪,很快接听,“爷爷?”

老人家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更很少在大清早打,因为二老一直怕吵到年轻人的瞌睡。

陈熠安隐约听到电话里有人说话声,然后身边静了五六秒,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再看梁怀的脸,一瞬间白了不少,同时表情凝重道:

“好,我立刻回来。”然后挂掉电话。

陈熠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怎么了?”

梁怀的表情很不好,“我奶奶突发脑溢血,医院下了病危。”

陈熠安心突突地就跳了起来,怎么就……这实在是一点预兆都没有,他努力让自己稳住心神,“那我们现在怎么安排。”

就这几个呼吸之间,梁怀浏览完了最近的航班,“临近的飞机票已经没有了,高铁票也售罄,我只能开车回去,你留在这继续……”

“我和你一起回去。”陈熠安二话不说开始迅速清行李,他怎么可能放梁怀这样的状态一个人开长途回去。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退房。

其实陈熠安是打算他来开车,但梁怀没让。虽然陈熠安车技还可以,但拿驾照还不满一年,开车上高速不合适。

一路上,梁怀都以限速的最高速度往天纵市赶去,陈熠安连玩手机的心情都没有,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梁奶奶能够平安。

虽然他只见过梁奶奶一面,但印象里是位特别和蔼可亲的老人,还记得上次他被那变态骚扰,梁奶奶还暖心地握着他的手安慰过。

陈熠安看了眼梁怀,后者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全程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开车。

梁怀从小和爷爷奶奶长大,老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可想而知。

生命真的很令人唏嘘,随着人的岁数的增长,总是这样那样的疾病开始缠身。陈熠安父亲这两年也是心脑血管方面出了问题,一直在调养,这才渐渐把集团的工作放手给陈宗元。

陈熠安恍然想到什么,忙拿出手机,“学长,天纵市最权威的心内科医生在我家的私立医院任职,常给我爸爸看过病,特别专业,我现在和哥哥联系。”

“好。”梁怀立刻点头。

打第一遍的时候,陈宗元没有接电话。

陈熠安立马打了第二个,等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陈宗元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你知道我这两天和爸妈应付你出柜的事有多累吗?这么早打我电话干什么……”

“哥,我有急事!”陈熠安急道。

听他这语气,陈宗元清醒了不少,“你说。”

陈熠安点了免提,把这边的情况和陈宗元说了。

陈宗元当机立断,派出陈家医院的医疗团队去梁奶奶所在医院会诊。

电话那头,陈宗元几乎是同时把助理叫过来吩咐这件事。

梁怀脸上紧张的神色稍有缓和,“谢谢,哥。”

陈宗元微哼一声,先前唤自己陈先生,现在把安安拐跑了,称呼也换了。

半个小时后,陈宗元给陈熠安发消息,说医疗团队已经到梁奶奶所在医院了。

梁怀呼出一口气,爷爷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

现在没有联系,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陈宗元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爸说要你下周过生日,让回家一趟,家里人给你过。”

陈熠安握着手机,心想这是爸爸也不生他气了。原本爸爸气他不去留学,生活还敷敷衍衍不上进,挥手懒管他了,全权把他交给了哥哥。

就是过生日……陈熠安实在不喜欢过生日,因为小时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总是拿自己和哥哥抓周的事比较,他每次过生日都是哥哥的受难日,所以他都潜意识里想要跳过这一天。

但哥哥总给他记着,总把他当小孩,每次生日都给他大操大办,想哄他开心。

现在梁怀这边又是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回复哥哥:“到时候再说吧。”

他再次看向梁怀,轻声道:“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嗯,一定。”

-

他们提前结束了旅行,所以现在并不是十一黄金周回程的最高峰,路上并没有堵车,但车流还是比非节假日要多上不少,所以整个路程不算畅通。

等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梁怀先跑上楼了,陈熠安替他停好车,也立马赶过去。

到病房门口,看到一脸憔悴的梁爷爷正在和梁怀小声说着情况,“……做手术了,人还没醒,医生说至少命是保住了。”

梁怀的肩膀总算没有那么僵硬了。

梁爷爷一脸的愁容,“都怪我,一时心软让他进门了,谁知道他死性不改……”梁怀安抚地拍了下爷爷的背:

“我进去看看。”说着梁怀进了病房,这是单人住的,里面只有一个床位,上面躺着面部有些发肿头上束着棉布网兜的梁奶奶。

陈熠安没有进去打扰梁怀,而是站在门边,“爷爷,要不我找护士加个床吧,您躺着也舒心一些。”

梁爷爷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

“小少爷。”护士站那边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陈熠安微微鞠躬,是陈宗元的助理。

梁爷爷忙握住陈熠安的手,“原来是你请的专家,谢谢小陈,真的谢谢,刚才老婆子差点没抢救过来,得亏你那边来了好几位医生帮忙,真的谢谢,谢谢。”

陈熠安忙说不用客气,询问助理有关梁奶奶的情况,助理一五一十地汇报。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床边的椅子也砸到了地上。

陈熠安的心一直记挂着里面,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进去,结果意外发现梁怀竟然和一位中年男子扭打了起来。

准确说,应该是梁怀单方面在揍那位中年男子。

陈熠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梁怀,猩红着双眼,气得额角的青筋暴起,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认识的梁怀总是沉默少言,不爱表露情绪,温柔又细心,和现在判若两人。

可陈熠安却莫名觉得,此时生气的梁怀,看起来更真实。

而被梁怀揍的那个落魄中年男子,陈熠安刚才并没有发现他在病房内,好像是一直蹲在角落里所以没看见。

之所以用落魄来形容,是因为他原本脚上穿着一双深蓝色的男士夏季拖鞋,但此时已经被梁怀揍得不翼而飞了一只,汗衫的领口也被梁怀抓裂,满脸的胡茬乱长,看上去极其地不修边幅,脸上因为剧痛而五官扭曲。

护士闻声赶来,忙压着嗓子喊:“病人还在这里休息呢,你们家属怎么回事?能不能注意一点?!”

梁怀刚才是气红眼了,一时疏忽,此时经过护士的提醒,他抓着中年男子的衣领出了病房,带到走廊上。

陈熠安愣在原地,下意识抬着手,不知道怎么办好,看向梁爷爷。

爷爷他捂着眼睛,面对着墙壁,似懊恼又似无奈,没上去管。

陈熠安想了两秒,给助理一个眼神,让助理牵制住护士。

自己也行到走廊上,看到梁怀此时把中年男子摁在椅子上,怒不可遏地道:“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再回来?你不是答应过我?现在却三天两头往爷爷家里跑?”

中年男子拽着他的手,“我回家看我的老子老娘,不行吗?”

陈熠安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男子。

梁怀冷笑,“你回来是看望长辈吗?你回来明明是来伸手要钱的。”他给了其一拳,“你还把奶奶气成那样,你是畜生吗?”

中年男子被压得还不了手,只能嘴巴上心虚嚷嚷,“我哪知道她会这样……”中年男子见旁边不少病人路人围观,觉得丢面,企图找回一点尊严:

“你放手,我是畜生,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有这样对自己爹的!嗷……你轻点轻点!!”

陈熠安这才想起,上次去梁怀家,梁怀看到门口摆着双男士拖鞋,之后和爷爷奶奶似乎闹了些不愉快,那拖鞋,似乎正是梁父脚上的那只。

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梁怀心中的烦躁更甚,高扬着拳头。

中年男子抱着脑袋大喊救命,最后梁怀发泄般地一拳头砸到墙上,陈熠安连忙过去拉住了梁怀揪着中年男子的手,“学长……”

梁怀发狂的眸色中被他唤回了点理智,目光移到陈熠安身上。

陈熠安只和他的目光相触了一秒,就心疼地不行,每每站在自己身前,细心周到包揽一切的梁怀,还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陈熠安的手搭在梁怀的手背上,慢慢让他放松,离开梁父所在的椅子,往边上走了两步。

梁怀握住陈熠安的手,还伴着微微的颤抖。

梁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见梁怀被拉过去,他立马站起来往出口跑去。

梁怀循声望向他的背影,被陈熠安轻轻的掰回脑袋。

梁怀的声音沙哑,“你不要劝我,他活该……”

“我为什么要劝你。”陈熠安出声打断,“他惹你不开心了,他活该。”

梁怀怔住。

陈熠安牵起他被蹭破皮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摁了下红肿的地方,“可是你不能伤害自己,你现在是我的,你得顾及到我的感受,知道吗?”

梁怀手背一疼,往回抽了下,陈熠安却捉住,送到嘴边偷偷吻了又吻,“你上次说,这样就不疼了。”

梁怀的喉结动了动,生了一股想要抱住陈熠安的冲动。

“阿怀!阿怀!你奶奶醒了!”梁爷爷在病房内叫唤。

陈熠安立马松开梁怀的手,推他进病房。

梁奶奶现在还很虚弱,插着氧气管,还说不了话,只能睁眼看着他们。

梁怀握住奶奶的手,蹲在床边和她小声说话。

梁爷爷在旁边偷偷抹眼泪。

见梁奶奶醒了,陈熠安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悄悄退到走廊外,有些疲惫地坐到椅子上。

从早晨开始精神就持续紧绷,还从外地拼命赶回来,确实够累的。

但想到梁怀比他煎熬千倍万倍,心里又开始扯着疼。

他招来助理,说这边没有大问题了,让他回去和哥哥复命。助理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人马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梁爷爷出来了。

陈熠安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梁爷爷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他又乖乖地坐回去,梁爷爷则坐到了他的身边。

梁爷爷打量着他,从头看到脚,视线毫不掩饰。

陈熠安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小陈,你和我们阿怀,是不是那个。”梁爷爷伸出两只手的食指,碰到了一起,“我刚看到你们相处,不似朋友同学。”

陈熠安听了一慌,梁爷爷说得很隐晦,但他听出来了。

梁爷爷是隔了两个辈分的人,对同性恋爱的时可能不太能接受,陈熠安忙道:“爷爷您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梁爷爷没有生气的样子,“阿怀能对谁敞开心扉,这是好事,我没理由反对。”

陈熠安见他有话说的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垂着头静静坐着。

梁爷爷交叠自己满是皱纹的手,垂在腿中央,面露回忆:

“阿怀小时候,说的话,可能比现在还要少。”

陈熠安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一刻迫切想要知道梁怀小时候的样子。

“阿怀妈妈以前是药厂的工人,工资不高,但胜在福利好,工作稳定,结婚对象相来相去,最后到了三十岁,还没嫁人,家里催同事背地里嘲笑,她心急了,相亲遇到阿怀爸爸,没多了解,就仓促结婚了。”梁爷爷不似初见时那么硬朗,有气无力地说着:

“而阿怀爸爸……”他面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什么德性。我是老来才得了这个儿子,和老婆子对他太溺爱了,以至于他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结婚前,他就有爱喝酒的毛病,但他是公交司机,酗酒是大忌,所以一直忍着。

“结婚后,生活里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夫妻俩有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了,牙齿还会和舌头磕磕碰碰啊,可我这混账儿子心里不舒坦就跑去喝酒,把这酒瘾又喝起来了,阿怀妈妈还怀着孕的时候,他就跑出去花天酒地,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孩子生下来后,心思是收敛了点,但阿怀妈妈心里有疙瘩了,看他也不似之前顺眼,本来就是凑合才结的婚,越发心里不痛快,两人三天两头地在家里吵架。”

陈熠安眉头微蹙,梁爷爷继续说:“有个孩子做纽带,夫妻二人就算吵再大的架也还是勉强在搭伙过日子,只是阿怀爸爸对酒的依赖越来越深,每天下班就是去酒馆,孩子学习不管,那么一点工资都用来买烟买酒,丝毫也不补贴家里,阿怀妈妈当然不依,两个人甚至还会打起来。

“应该是阿怀五岁的时候,他过年来我家里吃饭,把我拉到小房间里,问我能不能让爸爸妈妈离婚,他爸爸老是喝酒,在家砸东西,他好害怕,他不想和爸爸过了。你说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离婚了。别的小孩都是不希望爸爸妈妈离婚,而他每次来都问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离婚,你说他究竟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里长大的。”

梁爷爷说着眼眶就湿润了,“阿怀爸爸喝酒成性,每天都沉迷酒馆,很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出了好几次失误,工作也丢了,没钱喝酒后,他就伸手找阿怀妈妈要钱,找我们要钱,阿怀妈妈不给,他就打人发脾气,过分起来连阿怀都踹。造孽啊,那么小的人儿,小时候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陈熠安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后来,阿怀妈妈终于受不了了,向阿怀爸爸提出离婚,我这混账儿子还是个无赖。”梁爷爷气得胸口起伏,“他不愿意离婚,有个人给他洗衣服做饭当保姆伺候着他当然不愿意离,喝醉了情绪控制不好,还是照样打人,不过他专挑不留痕迹的折磨人的方法,让阿怀妈妈没有证据起诉离婚。

“阿怀妈妈她……”梁爷爷似不忍再说下去,“她求阿怀,让他出庭的时候帮忙作证,说他爸爸欺负妈妈,等离婚了,妈妈养他。阿怀一直心疼妈妈,自然是答应了,在法庭上哭得声嘶力竭声讨爸爸的过错,法官最后终于判了离婚。”

陈熠安忍不住道:“可他不是从小和您还有奶奶一起长大吗?”

梁爷爷揉了下太阳穴,“阿怀妈妈离婚当天夜里,偷偷地跑了,一个人,甚至没有给阿怀留下任何一句话。”

陈熠安猛地捏拳,指甲陷到肉里都不觉得疼。

“阿怀最后还是和他爸爸住,阿怀爸爸一直在找新工作,生活费都要我们二老掏。但那年春节阿怀爸爸没回来看我们,我们就提着年货去看他们,结果发现阿怀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原来阿怀爸爸记恨他在法庭上的指征,经常不给他钱买饭吃,他常常饿肚子,小脸都瘦得蜡黄。”梁爷爷抹了抹眼角:

“以前总觉得孩子得和父母住,得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父爱母爱,可我和老婆子看不过去,这才把阿怀接到身边。眼看着阿怀身体逐渐养好了点,他爸爸又去搞什么经济犯罪,就诈骗之类的我也不懂,判了十年的牢,还欠了些债,都是我们二老省吃俭用帮他还的。还要带一个小孩子,日子苦是苦点,但做点灵活加上退休金,勉强能活。”

陈熠安的心很疼,从来没想过梁怀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的长大的。

梁爷爷靠在椅背上,“谁能想到,梁怀高一那年,他妈又回来了。”

陈熠安气极反笑,怎么还会有脸回来?

梁爷爷:“原来他妈当年去上海了,遇到了个很有钱的男人,和他结婚了,摇身一变成了富太太,整容打什么酸的,搞得跟个鬼样子回来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她自己也当企业家,可能是那男人的毛病吧,两人没孩子,那男人还得了怪病突然就死了,财产都给阿怀妈妈继承了。

“她立马回了天纵市,想把阿怀带走。但阿怀很抵触,我们也不同意就没成,偶尔暑假会把梁怀送到上海待一阵子,但我们看他不是很开心,后来也没强迫他去了。他聪明,学习优异,他妈妈想等他毕业把财产都给他,都让他打理,但他心里还隔着,总是冷淡应对。也难怪,这种事搁谁谁不闷着。”

梁爷爷的语气无奈又痛苦,“糟心的心一桩接一桩,原以为他爸爸坐牢出来能痛改前非,结果出来游手好闲,听说阿怀妈妈发达了,厚着脸皮找阿怀要钱,阿怀不给,就来找我和老婆子。

“阿怀每个月自己会打工,他妈那边给的钱也非常多,他都一股脑给我和老婆子,我们两个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钱拿手上觉都睡不着,最后还是要阿怀管理,也是防着不孝儿子来找我们要钱时候心软。

“以前的老房子还是留给阿怀爸爸在住,他完全可以找个工作自力更生,可是他偏不,成日到处乱逛还迷上了买彩票,阿怀不让他来骚扰我们两老,每个月给了他足够保障最低生活水平的钱,他嘴里答应了不来,趁阿怀上学不在家还是会来。可毕竟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们除了不给他钱,还是会给他顿饭吃。”

梁爷爷揉了把脸,语气带着懊悔,“昨天,他又来了,还提出想住一晚的想法,我们看国庆节别人家家都团圆,一时心软就让他留了一夜,但老婆子早晨起来上厕所时候,发现他在翻家里的东西,没找到钱,就想把老婆子的嫁妆那些金镯子抢去,老婆子和他吵,本来血压就不是很稳定,一下子就冲了。

“幸好她还是舍不得我,舍不得阿怀,没有走。要是真走了……我……是我无能,没有教好儿子,连累阿怀和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我的错……”

“您别这样说,至少您把学长教得很好很好。”陈熠安由衷地道。

想到梁怀,梁爷爷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阿怀自然是极好的。我还一直担心,他受父母的影响,这辈子可能不会对谁交心,从小他对追在后面的女孩子也都不上心,现在遇到了你,我也算放下了心,只要他以后不孤单,我就满足了,虽然不知道老婆子怎么想的,但她一定也是希望阿怀能够开心就好。”

“爷爷……”陈熠安的鼻音有些重。

梁爷爷余光瞥到站在门边的梁怀,没有再说,慢悠悠站起来,“我去看看老婆子。”

陈熠安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梁怀,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

梁怀走过来,站到了陈熠安的面前,捂住了他的眼睛,“该哭鼻子的是我吧,你怎么一副要流泪的样子,赶紧收回去。”

陈熠安抱住梁怀的腰,脸埋到他的腹部,很难过,但强忍着没有落泪,他不能哭,他要保护梁怀,要给梁怀依靠才对。

梁怀指尖拨弄着陈熠安的头发,“其实,你那天在咖啡厅看到给我送东西的女人,就是她。”

他没明说是谁,但陈熠安听懂了,这个“她”就是那个抛弃他又回来了的女人。

梁怀的语气平淡,似在说别人家的事,“所有人都劝我,说血浓于水,她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回来了就证明还是念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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