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了这么一件事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思好好签名了, 这回是真的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宋琝俊。

但宋琝俊的表现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签完了剩下的所有，全程笑容没有在嘴角消失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宋琝俊在强撑着, 可就算是后面的几个粉丝上来安慰宋琝俊，也会被他笑着说没事。

明明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经纪人其实很早就想上前终止这场签售会了, 几次附身在宋琝俊耳边说话的时候，都会被他沉默的摇头拒绝，他知道拗不过这个小孩，只能盯紧了剩下的粉丝,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上前看看状况。

签售会能混进来一个黑粉实属少见, 毕竟没有黑粉愿意花那么多钱买他们的专辑来抽签售的门票，也不知道黑粉混进他们的签售里来骂他们一顿, 有什么意义。

等所有签售结束, 八个人并没有久留, 原先的签售他们都会再最后的时候和粉丝聊上一两句, 拖一拖时长, 但这回出了事情, 经纪人根本不允许他们在这里长时间停留，反复催了好几次，他们才挥别了粉丝，一个个退回了后台。

宋琝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来，等外面的粉丝已经看不见他们的时候，田正国才忍不住跑到闵玧琪身边, 低声问，“到底怎么了？是琝俊哥的黑粉吗？”

闵玧琪撸了一把田正国兔毛，“我也不清楚，等经纪人来说吧。”

朴智珉和金泰哼对视了一眼, 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艾西，怎么会让黑粉混进来的？”金硕真吐槽，“名单没有审核过吗？”

他也就是这么一吐槽，他们每次回归都会有很多场签售，多的有几十场，少的也有十几场，工作人员不可能把所有的名单一个个排查清楚，出现一些疏忽也是能够理解的。

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性上无法认同。

相比起工作人员，宋琝俊才是他们一起并肩走过来的队友。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看着宋琝俊的脸色，看到宋琝俊沉默地走到了化妆镜前的椅子上，不由得暗暗担心了起来。

即使还有很多人没有搞懂状况。

经纪人随后也跟进来了，看了一眼正在卸妆的宋琝俊，“这回是后勤那块没有做好工作，给放了一个黑粉进来，我已经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公司了。”

所有人没出声，余光都在偷偷瞄着宋琝俊。

宋琝俊放下了卸妆巾，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别看着我了，我真的没事。”

“有事也不会在这若无其事的卸妆了。”宋琝俊说，“黑粉又不是没有遇见过，老实说我在网上见过比她恶毒一百倍的都有，仅仅就这种程度就要把我打败了，那我得有多脆弱啊？”

听了这话的成员顺着宋琝俊的说法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比这些更加恶毒的话他们每一个成员都经历过，无论多么光鲜亮丽，总会有人对他们恶语相向，他们不是金钱，又怎么会被所有人都喜爱。

更何况还有人视金钱为粪土呢。

他们把宋琝俊想象地太多脆弱了，事实上宋琝俊还经历过私生绑架呢，那种事情都没有把他击溃，怎么会仅仅因为一个黑粉的恶言一蹶不振。

成员们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宋琝俊又开口，“比起这个……浩范哥，你还不准备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浩范一愣，苦笑，“果然瞒不住你。”

“阿尼，主要是泰哼哥和智珉哥太明显了，再遇上那种事情，任谁听到那人说的话，都会忍不住乱想的吧。”宋琝俊伸出了手，“把手机还给我吧，我不是刚出道的新人了，不会轻易被影响的，放心好了。”

“这可和你出道多久没有关系。”宋浩范摇摇头，在随身的包里翻出一小袋手机，里面装的都是防弹刚刚上交给他的手机。

除了九五和闵玧琪三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的，也没有听懂宋琝俊和经纪人在说什么东西。

金楠俊悄悄问朴智珉，“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哥看一下最新的推送就知道了。”朴智珉回答。

宋琝俊接过了经纪人递回来的手机，打开了kkt，果然看到了不少人给他发了消息，宋琝俊也没有点开查看他们的消息，而是开口说道，“哥，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究竟是……谁死了？

“韩金义。”宋浩范今天处理这件事情花了不少时间，自然是把这个名字记得滚瓜烂熟，“你那个首尔大的学长，你现在去推特上看，应该还有相关报道，公司只是尽量给撤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其他还留着呢。”

韩金义。

宋琝俊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点开了推特的趋势榜，果然在韩趋上看见了关于韩金义死亡的新闻报道，里面写上了这位首尔大的物理系天才学生究竟因为什么离开人世。

过劳猝死。

是宋琝俊怎么想都想不到的死法。

过劳……怎么说呢？明明他们这一行才是最应该会因为过劳猝死的人啊，韩金义会因为这种理由离开人世……算是命运开的玩笑吗？

宋琝俊放下手机，重新卸起了妆，旁边陆续了解完了事情真相的成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琝俊若无其事的卸妆。

现在待机室里没有外人，只有他们八个和经纪人九个人站在这里。

“琝、琝俊？你没事吧？”

“为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我有事呢？”宋琝俊觉得今天他叹气叹了好几遍了，“有点唏嘘吧，面对这种事情，但是除了唏嘘之外，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又不能把人给复活了？”

“你们不应该瞒着我这件事的。”宋琝俊扫视了一眼成员们，“泰哼哥和智珉哥肯定是知道的，一直在我身边转悠不让我碰手机，或许还有别的成员知道？让我想想……今天行为比较反常的，啊，没有什么行为比较反常的，硬要说的话只有玧琪哥了，坐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直在关注着我，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剩下的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不过这都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瞒着我这件事，让我太被动了。”

三个被点名的背脊一僵，果然不愧是能够以十六岁的年纪考上首尔大，这个智商太可怕了，一下就被猜中了。

“老实说刚刚的确有点被吓到了，不过还好，我恢复能力比较好，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宋琝俊继续说，“但是如果你们早点让我知道这件事的话，我一定会提早防备的，到也不会出现冷场的状况。”

啊这……

他们也没有想到宋琝俊居然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啊。

朴智珉和金泰哼互相看了看，有点戚戚然。“都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吧。”宋琝俊看他们还僵在那边，提醒道，“再不走的话，回首尔又要天黑了哦。”

如梦初醒般，另外七个人才陆陆续续反应过来，拿着卸妆巾给自己卸妆，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不时还要偷瞄一下宋琝俊的状态，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宋琝俊看上去都不伤心？不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吗……？

宋琝俊现在心情十分平静，就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是第一个收拾好东西的。

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成员，他推开待机室的门去找刚刚离开了的经纪人，在角落里找到了吞云吐雾的经纪人，靠近的时候还被那烟给呛到了。

宋琝俊伸手扇了扇，把难闻的烟味给挥开，“哥怎么又在抽烟了，最近不是答应嫂子戒烟了，要是被她发现哥你又开始抽烟了，会不会气得直接当场悔婚？”

宋浩范和他的女友已经谈了不少年了，终于决定在今年步入婚姻的坟墓……哦不，是殿堂，两人结婚的日子都安排好了，就在下个月下旬，防弹还答应等到那天一定会去现场给这个带了他们五年的经纪人献唱庆祝的。

宋浩范最近因为忙着结婚的事情，这个月已经开始减少跟行程了，下个月的国外行程他也不会跟随，公司理解他，防弹有别的经纪人照顾着，暂时缺他一个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最近回归的签售会什么的已经算是比较轻松的行程了。

没想到这么轻松的行程都能出岔子，宋浩范就在这边的角落一个人反思呢。

听见宋琝俊这么一说，宋浩范看着手中的烟嘴一僵，连忙掐灭叮嘱宋琝俊，“你别告诉你嫂子，不然回去我就要挨揍了。”

宋琝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嫂子也没有这么凶吧？”

“你是不知道，等你谈恋爱了……”宋浩范瞥了一眼宋琝俊，改口，“算了，你现在也不像是能谈恋爱的。”

“你嫂子简直就是一个母老虎。”宋浩范心有余悸。

“这样说嫂子不好吧，更何况就算这样哥还不是眼巴巴地和嫂子结婚。”宋琝俊笑，“当初求婚的时候不是差点把自己说哭了吗？”

“呀，你在戏弄你哥吗？”宋浩范一巴掌拍上宋琝俊的后背，“凶是凶了点，但是爱就是爱啊，还能怎么办呢？娶回家供着呗。”

“嗯……哥要幸福啊。”宋琝俊说。

“对了，你怎么出来了？都收拾好了？”宋浩范问，“其他人呢？”

“他们还在收拾。”宋琝俊指了指待机室的方向，“我提前收拾好了，想出来和哥聊聊天，所以就一个人来了。”

“今天的事情……”没有宋琝俊的打岔，宋浩范又想起签售会上发生的，有点小愧疚，“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

“内。”宋琝俊很自然的就点点头，“是的。”

宋浩范有点错愕，“诶？”

“怎么？哥还会以为我会说什么不是哥的错吗？”宋琝俊好笑，“但是这就是哥的错啊，是工作人员的疏忽，同时也是因为哥没有反复严谨地确认过，才会导致底下的人疏忽的吧？难道不是哥的错吗？”

宋浩范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百密一疏罢了，即使准备的再好，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疏忽，哥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都完美的，所以这种错误我是允许的。”宋琝俊看向宋浩范，“但是哥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把这件事瞒着我了，甚至还要求着成员帮着你一起瞒着我。”

“这才是哥最严重的错误。”

“也许你觉得这件事瞒着我会比较好，你还是把防弹的所有人当做了孩子，你觉得只要有公司在就不用我们出面，而我们还是生活在被你们制造出的假象里面比较好。”

“无论哥考虑得再怎么周到，只要你这样想了，那你就错了。”

“防弹真的不是孩子了，所有成员都成年了，连忙内都已经于未成年中毕业两年了，你为什么还觉得我们是个孩子，是需要被你保护的存在呢？”

“哥太自以为是了，这五年来经历过风吹雨打的防弹早就不是刚刚出道那会的小孩了，适当的放手吧，无论是我，还是成员们，都应该自己面对未来了。”

“我说的这些话，希望哥能好好想一想，最近也临近哥结婚的日子了，给哥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迎接自己漂亮的妻子，等结完婚再回来忙碌吧。”

宋琝俊这样说道。

宋浩范哑声，半晌开口，“是作为股东给我的建议吗？”

宋琝俊一顿，“不，是作为防弹的min给哥的建议。”

“……”

“好，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宋琝俊重新把笑容挂了回嘴角，回到了那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防弹二忙内min，“那哥我回去看看成员们收拾好没有哦，哥也赶快别抽烟了，不然让嫂子闻到了可不好。”

“嗯。”宋浩范应了，目送着宋琝俊回到待机室的背影，有点回不过神来。

宋琝俊啊……

真的和一开始不同了。

或许，这就是长大吗？

宋浩范在心里发问，可这个问题不会有人给他解答的。

如果让宋琝俊本人来回答的话，他只会给出一个答案。

“这是一直被小看成猫咪的老虎终于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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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场签售会上出现黑粉的事情也被粉丝传了出去，毕竟大黑没有限制各种摄像机，不少粉丝都是全程录像的，正巧把事情的经过全部拍下来的也有不少人。

宋琝俊处理的方法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好感度，虽然在面对黑粉质疑的时候受到惊吓，但是他很快就又恢复了状态，仍旧和粉丝互动着，即使经纪人几次阻拦也没有同意提早休息。

看上去像是强撑着在工作，这种对待粉丝的态度获得了无数人的怜爱。

没有一个粉丝能说出“即使爱豆不喜欢我，我也能一直喜欢着他们”这种违心的话。

只要是喜欢，就会想要收到回报。

宋琝俊的这一做法就是把自己的态度摆在明面上：即使会有人不喜欢我，但是我是爱着所有爱着我的人的。

同时把网上的一些舆论给压了下去，就比如说那些嘲讽宋琝俊连朋友死了都还能面不改色地跑各种行程这样的话。

大黑有宋琝俊的二十亿美元资金注入，账上可算是宽裕了不少，前段时间李正郝干脆就请示了方pd，把公司公关部门上上下下整顿了一遍，全都给换上了有能力的人来做事情。

韩金义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公司的人不太清楚他们两人有关系，在宋琝俊的名字作为关联词条上了趋势的时候，公关部门也正式发挥了作用。

两管齐下，很快就把风向给调转了一个方向，捞出了宋琝俊，同时也给首尔大稍微洗了白了一下，毕竟宋琝俊还是首尔大的在校生呢，母校出了什么事情，宋琝俊也不会好过到哪里。

公关部门甚至还借着这个东风，用小号带话题，把宋琝俊的做法好好宣传了一波，完成了吸粉虐粉固粉一条龙服务。

要是宋琝俊早点知道这件事，或许他还能表现地更好，让公关部门能发挥的余地更大，只是可惜，他错过了这个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宋琝俊表面上给宋浩范放假，实际上是带薪停职要求他回去好好想一想了。插手的事情太多了，长久下去不会利于防弹发展的。

即使是和防弹最亲密的经纪人哥哥，宋琝俊也首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防弹的min。

更何况宋琝俊现在还是防弹的第一大股东。

一切要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才能实现宋琝俊的目标。

成为世界巨星。

宋琝俊在公司待到了凌晨，几乎是从签售会回来就在公共部门耗着了，直到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了，他才回宿舍。

回宿舍后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房间去，而是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他们宿舍公用的工作室。

也不开灯，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里面。

勉强打起精神了一整天，也就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韩金义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

这是宋琝俊没有想通的一点。

要说宋琝俊不难过吧，怎么可能呢，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交情的，的确会为了他难过，但要说又多伤心那也不至于。

说到底还是不熟，没有待在一块太长时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所以宋琝俊也只是伤心了一下，不至于像成员们想象的那样悲痛欲绝。

只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就是，为什么韩金义会猝死呢？

即使再忙，也不至于会猝死才对。

众所周知最容易猝死的职业其实还是他们这些爱豆才对，三天不睡觉赶通告也不是没有过。

而且宋琝俊见到韩金义的最后一面，他身上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也消失了不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要说是宋琝俊之前在首尔大迷路时候见到的那个韩金义会可能因为过劳猝死，那么他最后见到的那个韩金义不应该会因为过劳猝死的才对。

宋琝俊拿出手机打开了kkt，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了那个暗了下去的名字。

今后也不会再亮起来了。

宋琝俊点开他们两人的对话框，只见他们两人最后的对话是韩金义发来的，在宋琝俊飞去拉斯维加斯参加BBMAs的时候。

21:52

韩金义：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放弃了。

min：放弃？

韩金义：嗯，一个实验。因为我发现其实我考虑的那么多都是不切实际的，仅凭我是做不到的。

韩金义：如果

min：如果？

23:43

韩金义：没有如果，是我想多了。

韩金义：听说防弹要在BBMAs上进行首次回归？

1:21

min：是的，回归舞台会在公告牌颁奖礼上。

韩金义：我会准时观看的，期待你们的表演。

3:33

min：kkkk谢谢

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了宋琝俊的谢谢上，在这之后再也没有聊过天了，甚至连韩金义所说的会看防弹的表演，也没见到那天之后有发来什么问候。

宋琝俊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个学长还是不甘心吗？或许仍旧没有放弃他那个所谓的不能成功的实验？

想着想着，宋琝俊就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久违的，他又开始做梦了。

这回的梦还和白天的人有些许关联，是韩金义。

宋琝俊像是拥有上帝视角一样看着另一个自己身穿白大褂，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墙壁是雪白的，很多他看不懂的机器在工作着，而他自己在进行着一个很基础的物理实验。

基础到那是初中生才会反复进行的趣味小实验，那一般都是给小孩子启发兴趣的物理实验，即使是上高中那会的宋琝俊也很久没有碰过了的。

为什么宋琝俊会一眼认出来这个实验呢？

还要归功于这是宋琝俊童年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实验了，是开启他学习物理生涯的第一课。

也是一身白大褂的韩金义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并不在意地直赴宋琝俊的面前，开口就是质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宋琝俊’看着手里的实验器材，皱眉思考了片刻，“这个实验我做对了吗？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你都做了多少遍了，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你还能做错？”韩金义说，“不对，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你疯了吗？你真的要放弃实验离开这里？？你知不知道你会……”

后面的话自动被消音了，做梦中的宋琝俊听不清，就只好百无聊赖地观察这个所谓小孩子玩的东西。

就像是韩金义说的那样，这个实验简单的不得了，‘宋琝俊’并没有做错，甚至应该说完成的非常完美。宋琝俊过了这么多年仍旧印象深刻还是因为这个人生中的第一次物理实验——他失败了。

搞错了一个变量，以至于整个实验都失败了。

“嘘。”‘宋琝俊’竖起一根食指，“你的声音太大了，我的耳朵有点疼。”

“你……”韩金义无语了，“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觉得你是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天才的……你明明就是一个疯子。”

“我是疯子。”‘宋琝俊’点点头，抬头看向韩金义的眼睛中没什么情绪，一切都显得很平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疯子这件事。”

“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幼妍考虑一下吧？”韩金义苦口婆心，“幼妍只剩下你了！”

“你错了。”

宋琝俊看着他自己淡淡地开口：“就是因为幼妍只剩下我了，所以我才要这样做。”

“我是疯子，你是疯子，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