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但是灵魂什么的。”宋琝俊纠结了一下，“仅仅以现在身为爱豆身份的我来回答，换了一个灵魂就肯定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宋琝俊经历过那种自己的身体自己不能操控的绝望。

能够放下物理去完成所谓的主线任务, 成为世界巨星，除了有系统强制的缘故在里头, 同时也因为系统的存在打破了他对科学的认知。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真的有科学能够做到把人的灵魂替换。

宋琝俊曾一度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神明的存在，要不然怎么会出现神话中的能力：替换灵魂，想都不敢想。

但是从系统的只言片语中，宋琝俊还是隐约猜到了什么。

比如系统绝对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是“科学”的一种。

也许是未来科学，也许是外星科学。

但绝对不是什么凭空出现的东西, 他是有一定成长轨迹的, 系统通过宋琝俊在努力学习人类的相关知识，无论是更加人性化还是其他的, 都说明这个系统应该是人类创造出来。

有一点像人工智能, 曾经有一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人工智能有了智慧后变成了新的一个种族，宋琝俊觉得这个系统就很像是那个所谓的人工智能。

正在慢慢拥有了独立思考能力。

宋琝俊不是不担心，但是自己的小命又不在自己手里, 再说了偶尔自己想一些关于系统的事情，他敢保证系统也是知情, 就凭借着至今系统对宋琝俊有过“想要彻底消除系统”没有任何表示, 就知道可能系统还没有智慧到那个地步。

又或者还不被允许智慧到那个地步, 他还有被彻底毁灭的那一天。

宋琝俊决定先把自己给捞出来, 等他的那个所谓主线任务结束之后，再去想办法搞掉这个系统，他和系统绝对不可能和睦相处，仅仅作为一个人和一个人工智能来说, 就不可能成为同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韩金义定定地看了宋琝俊十几秒，就在宋琝俊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冷汗划过背部，马上就要转身逃跑的时候，韩金义才挪开了时间，和刚刚陷入自己的世界那般狂热不同，身上那股疲倦气息又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宋琝俊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感受过。

“你说的很对，换了一个灵魂即使DNA仍旧是一样的，可那也不是同一个人了。”韩金义苦笑，“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宋琝俊觉得这个实验室他不能再待了，总觉得这个曾经的旧识实在太过奇怪，神神叨叨的，不知道一开始非要邀请自己来实验室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追星吧？

“那个……我接下来还有行程，你的实验室真的很不错，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好好向你了解这些仪器的使用方式的。”宋琝俊起身，“希望到时你不要嫌我太麻烦了。”

“当然不会，随时欢迎你。”韩金义颔首，“我送你出去吧。”

宋琝俊没有拒绝，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保安还得怀疑他，韩金义送送他也好。

韩金义把宋琝俊送到了实验大楼的门口，就被宋琝俊拦住不要他再送了。

“就到这里吧，金义xi赶快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宋琝俊说。

韩金义乖巧地点点头，宋琝俊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面前站的还是那个小了自己两届的年长学弟，不知不觉七年就过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

那个不喜欢理科叛逆十足的学弟也穿上了白大褂、佩戴上眼镜，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金义xi……继续努力吧。”宋琝俊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诶？努力……”韩金义愣了一下，笑了，“学长毕业那会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是嘛。”宋琝俊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要叫我学长啦，你比我年长而且现在也是我学长才对。”

“不一样的。”韩金义挥了挥手，“回去吧，不是赶行程吗？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像这样聊天……”

“嗯。”宋琝俊舔了舔嘴唇，往后走了几步，准备再道一个别的时候，韩金义又重新叫住了他。

“学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韩金义说。

“嗯？都说了不要叫我学长啦……”

“如果当初你没有选择出道，而是继续深造了物理。”韩金义没有理会宋琝俊的害羞，“那么七年后，当你发现你的一项研究可能会改变世界，你会继续做下去吗？”

“诶？”宋琝俊不解，“改变世界？”

“是啊，身为天才的你无论在那一行都会改变世界的吧。”韩金义说，“我想问问那个天才宋琝俊，会不会选择把这个项目继续做下去？”

“天才不敢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做下去的。”

韩金义错愕，“为什么？”

“你都说了，无论我在哪一行都会改变世界啊，那么这项可以改变世界的研究对我来说不就是早或晚的区别吗？”

“那如果这个研究不符合伦理呢？”韩金义继续追问，“我是说……不符合绝大部分人的伦理需求。”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什么？”

“你都问出了这个问题了，说明你不想继续做下去了吧。”宋琝俊叹气，感觉这个年长自己两岁曾经的学弟脑子不是那么灵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写出那么多篇核心期刊的论文来的。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改变世界的。”宋琝俊耸耸肩，“既然你不想做，那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吧。”

……

两个久违的学长学弟对话到此为止，宋琝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把人一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给说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了人家呢。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不然马上就要传出去说什么宋琝俊暴力学长之类的新闻了。

把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唧唧的韩金义给安慰好，宋琝俊这回才真正离开。

看看时间他居然在学校逗留了四个多小时了，一节课没上，一个上午就过去了，现在是下午两点，他连午饭都没有吃。

宋琝俊算了一下时间，又想了想公司里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完成的，琢磨了一下好像他可以放松个几天，干脆拿出手机问了一下家人在不在首尔。

之前他们一家三口三个人都是满世界地飞，到处工作，现在有了第四人，宋爸爸和姜女士已经减少了很多出国的工作，专心留在国内奶孩子。

不得不说宋琝俊对这个妹妹的心情还挺复杂的，半是疼爱半是嫉妒。

他记得他小时候和父母一点都不亲近，还跟着父母满世界飞，他甚至没有一个认识比较久的玩伴，从来都是好不容易熟悉了又要分别。

他妹妹宋幼妍的童年生活远比他要幸福得多。

姜女士很快就回了宋琝俊消息，他们果然在首尔。

因为把工作大部分转移回了韩国，他们干脆在首尔著名的富人区买了一套房子，治安好环境好，同时离宋琝俊的宿舍还近，也方便了宋琝俊时不时能够回家看一看。

只不过最近他忙到宿舍都没怎么回去了，天天在公司工作室睡觉，哪来的时间回家？

自从年末那会在美国和爸妈见了一面之后，四个月都没有再见面了，宋琝俊也就在宋幼妍出生那会见过几面，后来年末再加上年初的各种事情，他再也没有见过妹妹了。

今天好不容易空出时间，能在家里住上一天也不错。

听说刚出生的小孩都是一天一个样，说不定这次回家他都要认不出自己的妹妹。

宋琝俊开着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缘故，他觉得一路上都很顺畅，到家的时间也比预计要快上不少。

凭借着记忆，顺利找到了他家的位置，还在大门处被盘问了很久，守在门口的保安不认识宋琝俊，直到宋琝俊打了一个电话回家，证明自己真的是这里的住户后，他才被保安给放了进去。

连回家都能被小区保安给拦下来。

可见宋琝俊回家的次数和他去上学的次数差不多了。

一样的少。

姜女士已经在家里等他了，宋爸爸因为还有点工作，现在不在家。

宋琝俊在玄关处把鞋脱了，把鞋柜角落里一直没拆的新拖鞋拆开换上，才走了进去，姜女士一个人坐在客厅喝茶看书。

“回来了啊。”听见有开门的动静，姜女士抬头看向宋琝俊，“公司不忙了吗？”

“还好，忙里偷闲回来的。”宋琝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厨房里走，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就开始咕嘟咕嘟灌。

“忙点好，你可是欠了不少债，多挣点才好快点还上。”姜女士笑了。

宋琝俊长叹一口气，“知道啦。”

“今天回了一趟学校，本来想去上一两节课的，没想到课改时间了，白跑一趟……不过金义xi邀请我去了一趟他的实验室，还挺有趣的。”宋琝俊拿着水瓶坐在了姜女士的身边。

“金义xi……”姜女士低头思考了一下，“是你高中那会的学弟吗？我记得他。”

“嗯，他比我厉害多了，现在已经是首尔大的研究生了。”宋琝俊说，“是物理系的。”

“那是很厉害。”姜女士点点头赞同道，“看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说到聪明……

宋琝俊想起这些日子父母在短信中隐约和他透露出的消息。

“幼妍她呢？”

“在楼上睡觉呢。”姜女士把书本放了下来，“你想她了吗？要不要上去看看，阿姨正在上面照顾她。”

“在睡觉的话我还是等她醒了再去看看她吧，别吵醒她了。”宋琝俊问，“幼妍最近怎么样？”

“还是和原先一样，喜欢一个人呆着，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姜女士摇了摇头，神情之中有点担忧，“也请医生来看过了，智商什么的都挺正常的，也没有其他的缺陷，唯一的可能就是先天性自闭症了，但是医生说幼妍年纪还小，还不能断定是不是自闭症，让我们多多引导她。”

他们也是最近才发现宋幼妍有些不对劲的。

宋幼妍在肚子里的时候像是一个大魔王，成天闹腾得姜女士不能安心，可出生后要有多安静就有多安静，饿了或者拉臭臭了的时候会哼哼两下，平时都异常省心，不哭不闹。

宋琝俊出生那会和宋幼妍一模一样，也是不需要大人操任何心的小孩，宋爸妈还以为小孩都这样，觉得宋幼妍这个是正常的。

直到四个月的时候，他们发现宋幼妍很少开口说话，普通小宝宝这个时候已经会发出一些声音出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但是宋幼妍对外界的反应一直很平淡。

无论大人用什么方式去逗她，都得不到回应，就好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四个月并不能表示什么，可能只是小孩学说话比较慢，可现在都六个月了，宋幼妍仍旧是那样对外界丝毫没有反应的样子，明明学翻身学坐都很快，甚至还能爬上几步，就是不开口发声音。

要知道宋琝俊六个月的时候已经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会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了，要不然怎么说宋琝俊从小就是个天才呢。

宋爸妈也带着宋幼妍去看过医生，检查后发现宋幼妍大脑发育十分正常，并没有智商缺陷的症状，而现在年纪又太小，看不出什么来，要想真正判断是不是自闭症还得等一岁左右才能看出来。

宋爸妈为此困扰了很久，现在也不能看出什么来，也只好尽量诱导宋幼妍说话了。

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效果罢了。

宋琝俊也有点担心，倒是不至于担心自己妹妹是个智障什么的，但是先天性自闭症这种几乎是很难痊愈，要是真的患有，那可就糟糕了。

看姜女士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担忧，宋琝俊干脆就讲起了最近发生的有趣事情来逗姜女士开心，不要一直陷在糟糕的设想之中去。

聊了有一会时间，估计是小幼妍睡醒了，保姆阿姨抱着小小的白团子从楼上走下来，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宋琝俊还迟疑了一下。

“李阿姨，这个是我的大儿子，你叫他琝俊就行了。”姜女士为保姆阿姨介绍宋琝俊，“小玉，这个是照顾幼妍的李阿姨。”

“您好。”宋琝俊起身微微和李阿姨鞠了一躬。

李阿姨听闻热情地凑过来，“原来是大少爷啊，之前一直没见过你，夫人说你太忙了，所以一直没回家，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大少爷？？

宋琝俊听呆了，他们家虽然有钱，那也是在他稍微长大一点后才有钱起来的，小时候他就和平常家庭一样，哪见过这种阵势。

还没等宋琝俊说什么，就见刚刚一直窝在李阿姨怀里的宋幼妍突然有了动静，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宋琝俊。

“哎呀，看来小姐也知道大少爷回来了。”李阿姨见怀里的小宝宝有动静，笑道，“我说刚刚怎么突然就醒来了，之前一直都要睡到三点半的，今天怎么三点就醒了，怎么哄都不睡了，原来是知道自己哥哥回来了啊。”

李阿姨这话说的很明显只是为了宽姜女士的心，这么小的小孩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哥哥回来了，宋幼妍见过几次哥哥都难说。她在这个家里也做了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宋幼妍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有一点自闭症的先兆，这么说明显只是让主人家安心。

“是吗？小幼妍知道我要回来了吗？”宋琝俊被宋幼妍的反应打断了，也没有去反驳李阿姨对他的称呼，凑到了宋幼妍的面前，“小幼妍，我是你欧巴呀，你好呀。”

宋幼妍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她很显然和哥哥一样都继承到了父母优异的基因，还只是六个月大的小孩就已经可以看得出未来会有多好看了，雪白的皮肤、葡萄一样的黑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在确认面前的人是谁，宋琝俊总觉得从宋幼妍那小小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正在思考的情绪，正当他要确认的时候，宋幼妍朝宋琝俊突然伸出了手。

宋琝俊：？

“哎呀……看来这是要哥哥抱的意思？”李阿姨也有点惊讶了。

从她照顾宋幼妍开始，这孩子就一直没有什么表达欲望，除了吃喝拉撒会意思意思哼两声，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也是任由别人抱，没有拒绝也没有喜欢的意思，要不是她还会吃喝拉撒，还有温度，李阿姨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

连姜女士都有点惊异，站起来走到宋幼妍面前，想要从李阿姨手中接过孩子，没想到宋幼妍第一次做出了反抗的行为，扭头拒绝了自己妈妈的抱抱，努力抬头去看宋琝俊的方向。

可宋幼妍长得小，姜女士一过来就把宋琝俊遮了个严严实实，宋幼妍怎么都看不到宋琝俊的身影，嘴巴一瘪，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和别的小孩嚎啕大哭不一样，宋幼妍哭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嘴巴死死憋着，看上去可怜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哭泣喘不上气来一样。

“哭了？”

姜女士更加惊讶了，这还是宋幼妍第一次掉眼泪。

她之前之所以以为宋幼妍有出什么问题，还是因为她从出生之后就没哭过，宋琝俊小时候虽然聪明、也很懂事，但他好歹是一个正常的小孩，总会哭闹一两回，而宋幼妍作为小婴儿只会在饿了和拉臭臭的时候哼哼，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今天怎么突然……

姜女士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宋琝俊，身体一错，让出了宋琝俊的身影，“妍妍不哭，哥哥在这里呢。”

宋幼妍看见了宋琝俊的身影，果然停下了哭泣，泪珠还在眼角挂着，再次朝宋琝俊伸出手，在李阿姨怀里挣扎着。

“哎呀呀……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哥哥呢，大少爷要不你抱会？”李阿姨有点抱不住了，宋幼妍在怀里挣扎的力度有点大，安安静静的时候比谁都好带，一旦开始闹脾气还真的有点扛不住。

宋琝俊迟疑地伸出手，“可是我没有抱过孩子……”

可是李阿姨已经把宋幼妍塞进了他的怀里，他只能僵硬地接过小孩，全身肌肉都绷紧，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把怀里娇嫩的小孩给摔着了。

刚刚在李阿姨怀里躁动不已的宋幼妍一进宋琝俊的怀里，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小小的胳膊环住哥哥的脖子，把小脑袋搁在了宋琝俊的颈窝处。

“这这这……”宋琝俊僵硬地看向他妈，“这怎么抱，我怕摔到她。”

姜女士一脸神奇地看着拥抱在一块的兄妹，这是宋幼妍第一次这么强烈表达“想要”的情绪，明明现在应该是宋幼妍第一次见到宋琝俊才对，对一直陪伴在身边的父母没有什么情绪，对一直带她的保姆也没有什么情绪，可第一次见的哥哥却这么亲近？

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定下的缘分？

甚至连出生的日子都是十月十日，是这种奇怪的缘分造成的吗？

“没事，你抱着好了。”姜女士对宋琝俊僵硬的身体见怪不怪，他爸爸第一次抱小孩也是这样，动都不敢动，“幼妍还是第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的，看来是真的喜欢你，你就抱着她好了。”

“我……”宋琝俊快哭了。

他这是第一次抱小孩啊，手里的瓷娃娃不能磕不能碰的，他连说话都怕太大声吓到小孩子了。

害怕ing

“就是啊，小姐还是第一次反应这么大呢。”李阿姨跟着附和道，“一定很喜欢哥哥的吧。”

宋琝俊感觉到有微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小小的、并不明显，怀里的小孩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心的地方，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身上传来阵阵奶香味，很小、很暖和的一团。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来年初在加平做的梦，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他也是这么抱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软糯地喊着他哥哥，而他叫那个小女孩“幼妍”。

明明梦里怀里的小女孩那么陌生，可自己的一声幼妍，还有小女孩眼中满满的依赖和信任让宋琝俊无端觉得温暖，以至于宋琝俊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忍不住安心下来。

但梦毕竟是梦，他现在怀里的这小小一团才是真正的“幼妍”。

想到这里，宋琝俊稍微放松了一点，不过因为从来没有抱过小孩，生怕把人给摔了，僵硬地退后几步，慢慢坐到了沙发上，直到屁股挨上了座椅，他才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正扒着自己脖子的宋幼妍，小小声唤了一句，“幼妍？”

姜女士和李阿姨也死死盯着他们两个，准确来说是盯着宋琝俊怀里的那个小不点。

他们平时这么诱导宋幼妍的时候，宋幼妍从来不会给出任何反应，对他们的任何呼唤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不理会。

不知道这个一出现就引起宋幼妍这么大反应的宋琝俊喊她的名字，宋幼妍会不会给出一些反应。

可宋琝俊怀里的小孩和之前一样，看上去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在宋琝俊唤了两声后还是静静趴在宋琝俊的胸口。

果然……

姜女士有点失望。

李阿姨正准备说点什么来宽慰姜女士，就见刚刚还趴在宋琝俊怀里的宋幼妍动了动，一直埋在他脖子的小脸抬了起来，两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向宋琝俊的脸，歪了歪头。

姜女士：！！！

李阿姨：！！！

宋琝俊：好可爱……救命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