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呃……”宋琝俊瞄了一眼田正国，“我真的没事。”

“我又没有在关心你。”田正国一屁股坐在了宋琝俊身边。

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直到烤地瓜给宋琝俊补完妆离开，给他擦汗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明明没有过多久，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

或许是田正国太安静了，让宋琝俊反而有些不自在。

他也知道原先外来者和田正国的那些渊源，如果换做他是田正国，早就不知道翻脸多少次了，田正国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待在一个团队里。

宋琝俊觉得人要知足。

宋琝俊感觉到旁边的田正国一直在看他，他几次想要无视掉这个小孩炙热的目光，却还是抵不过。

“想要和我说什么吗？”宋琝俊索性转头问。

田正国被问的一愣，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反倒是有些尴尬，否认道：“没有…”

“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今天看了我好多次，在台上在台下，都有。”宋琝俊歪了歪头，“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田正国怔住，下意识开口，“没关系……”

“不是，你和我道歉什么？”

“就是觉得欠你一句道歉。”宋琝俊把视线从田正国身上挪开，放空自己恢复体力，“我欠挺多人一句道歉的。”

有父母的、有身边爱着他却被他伤心到的人、有成员、有粉丝……

宋琝俊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捏着吸氧罐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氧，视线挪到了被幕布挡住的舞台。

隐隐约约听见台前有阵阵歌声传来，宋琝俊仔细听了听，是他们之前的歌。

粉丝在为他们唱歌。

“舞台会令人感动。”宋琝俊没头没脑地对着田正国说了一句。

神奇的是田正国居然接上了他的话头。

“舞台一直令我感动。”

所有人都竭尽全力为此动容着，除了他。

宋琝俊就像个旁观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快上场了。”宋琝俊听见外面vcr已经播放到尾声的音乐，站起身来，“走吧，和他们汇合去。”

田正国神色复杂，本身就不擅长掩饰情绪的他，脸上露出太多莫名的感情来，好像在纠结，又好像在难受。

宋琝俊觉得田正国今天的莫名其妙肯定和他有关，但是现在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

他们还有好几个舞台没有表演。

“首次公开！”

“一、二、三——”

“They call me 鸦雀”

宋琝俊跟随西装革履的成员们从后台出来，在蓝紫色的舞台灯光下，他的酒红色妹妹头显得那样耀眼。

和之前的几个舞台不同的是，刚刚在补妆的时候烤地瓜在给他补妆的时候，在他的眼尾扫了一抹嫣红色，搭配着酒红色的长发更显魅惑，若仔细看还能看见烤地瓜在他左眼下眼睑靠近眼尾的地方点了一颗小水钻，衬得宋琝俊的眼睛亮晶晶的。

少有男团的舞台妆会用红色眼影，更别说防弹之前主打的还是黑泡全包眼线配上大金链子，如今转型做了花样年华系列，也少有大胆像是女团舞台妆的造型。

好在这个造型在宋琝俊身上漂亮却不显女气。

宋琝俊刚上台就打了个哆嗦，不着痕迹地搓了一下手臂，他的锁骨和脖子裸露在外面，在这个腊月寒冬的日子里，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着实美丽冻人。

宋琝俊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跳一跳就热了。

[卧槽卧槽卧槽min宝杀我太炫了！！]

[我死在min宝的胯下了，这顶胯怎么欲成这样，果子也好厉害，成年爱豆好了不起啊啊啊啊啊]

[舞蹈老师郑浩锡！！好绝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泰泰这个低音炮，我没了，震死我了]

[闵玧琪好酷好酷好酷]

[阿珍呜呜55555阿珍好魅]

[好羡慕现场的粉丝！！鸦雀的首次舞台公开啊！！朴智珉也太盐了吧]

[队长好绝，这个咬唇啊啊啊啊啊]

鸦雀虽然是首次舞台公开，但是在私下已经练过无数遍的成员们都显得游刃有余，一个个疯起来就在舞台中央乱挥洒魅力，荷尔蒙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散发。

就和他们说的那样。

防弹上舞台，是去享受的。

金硕真向站在坑里的粉丝要了一个阿米棒拿在手上在宋琝俊眼前挥了挥，把宋琝俊看到眼热，趁着别人part的时间，也跑到舞台边缘，向粉丝招了招手。

宋琝俊把麦挪开，和粉丝打商量：“阿米棒借我玩一会，待会还给你行不。”

他记得阿米棒价格也不便宜，粉丝也不是土豪买一堆囤着玩，事先说好会还的估计人家才肯借。

没想到那个方向的粉丝一个个激动的不行，比他想象中的还大方，从四面八方递来无数个阿米棒。

其中一个粉丝还扯着嗓子大喊：“别还了，把我送给你都行！”

宋琝俊：这倒也不必。

粉丝站的坑离舞台还有点距离，宋琝俊发现自己蹲着够不着粉丝递来的阿米棒。

当然他是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矮所以手短。

宋琝俊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下，卡在边缘小心翼翼地去够那个阿米棒。

还没够着阿米棒，小手已经被摸了好几次。

宋琝俊：这……

红着脸把阿米棒拿过来，皱了皱鼻子道了一声谢，说自己待会给送回来，就跑回去和金硕真面对面耍起了阿米棒。

明明是两个官方门面，这时候像是集体智商掉了线，像两个傻子。

[阿珍和阿琝，两个智商掉了线的傻子哈哈哈哈哈]

[我有两个兄弟，十年前他因为一场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玩阿米棒，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

[笑死了笑死了]

[怎么会这么好笑……救命啊我笑没了这两个玩阿米棒的傻子]

[阿珍不要带坏min宝啊！！他之前可是高岭之花的人设，这算不算人设崩塌？]

宋琝俊跟着金硕真屁股后面嗨，看见金硕珍跑到延伸台旁边的升降台准备上去玩玩，也准备跟上去，还没靠近升降台就听见离他最近对几位粉丝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

“安对！！”

宋琝俊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刚刚喊话的粉丝，之间几个小姑娘举着写有他的名字的手幅在胸前摆了个大大的叉。

几步走过去，“怎么了嘛？”

“欧巴呀不要再受伤了啊！！”

原本正在迈步的脚止住，对着那几个喊话的粉丝在头顶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没有用麦，直接靠喊。

“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少年清秀的面庞在那一刻绽放出令人惊艳的笑容。

酒窝甜甜，像是能一辈子印在粉丝心中。

最后一曲run跳完，宋琝俊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躲在成员背后喘着粗气，胸脯止不住起伏，眼前又有些发白，感觉头重脚轻。

和成员们一起手牵手朝着舞台下的粉丝鞠躬时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站在他身边的田正国发现了他的异样，不懂声色挪了几步，支住了要摔倒的宋琝俊。

田正国揽着宋琝俊的肩给他做支撑。

因为田正国的这个动作，底下的粉丝又是一阵沸腾的尖叫声，没几个人发现宋琝俊的异样。

即使宋琝俊脸色发白，在舞台妆的遮掩下也看不出什么，最多觉得宋琝俊精神不济。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唱唱跳跳一晚上，这种表现太正常不过了。

宋琝俊强撑着和成员们鞠完躬，把刚刚从粉丝手里借来的阿米棒还回去，在这期间田正国一直默默地跟在他旁边，每次在他没力气的时候扶他一把。

宋琝俊瞄了一眼田正国，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实诚了。

以善待人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二！三！”

“大家好！我们是防弹少年团！”

八个人在舞台中央，在飘扬的彩带下，面对无数喜欢着他们的人，深深鞠躬，微笑拥抱的样子，被永远地记录了下来。

不仅仅是被记录在了相机里，还在无数个亲临现场的粉丝观众的记忆长河中。

宋琝俊和成员们一回到后台，就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脚一软跪倒在地上，连身边的田正国就来不及捞住他。

他伏在地上，手掌抵着额头，大口喘气，整个人晕乎乎的。

“没事吧没事吧？”金硕真见到宋琝俊这个样子，连忙跨步上来，“很难受吗？躺着躺着，这样更难受！”

宋琝俊无力地挥了挥手，一翻身仰躺在地上。

其实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是体力跟不上，但是现在他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只能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回事？琝俊很难受吗？”金楠俊也跟着走过来。“去医院吧？是不是之前还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宋浩范赶过来，看了看宋琝俊的情况，直接拍板道，“我送琝俊去医院，你们先收拾收拾，世真带你们回去。”

宋琝俊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一个熟悉的机械音。

“系统升级成功，启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