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57(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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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 来的只有宁妃而已。

宁妃被请进了桃晖宫。

她长相甜美,落落大方,屏退众人后, 直言, 自己是为了五皇子而来。

“穆如期如今只是被禁足在东宫,陛下依旧没有夺走他的太子之位, 我儿还是没有翻身之日。”宁妃屏退众人, 从袖笼中取出一张药方,“此乃补身秘法,王爷大可拿去给太医验证, 再给王妃使用……本宫只求他日事变,玄甲铁骑莫要为太子所用。”

穆如归收下了药方。

“玄甲铁骑, 只会是玄甲铁骑。”

宁妃心满意足地走了。

月色昏沉, 慈宁宫内的喧嚣声渐渐沉寂下来, 夏朝生托着下巴坐在榻前打瞌睡, 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穆如归的手指。

他隐隐觉得不对。

寻芳今晚定有所图,绝不可能收手。

那么她到底在哪里呢?

正想着,寂静的夜里, 忽然传来一声锣鼓的巨响。

紧接着是太监们的惊呼:“走水了!”

“走水了?”夏朝生慌忙从榻上爬起来, 扑到窗边,只见慈宁宫内火光冲天,不由惊叫道, “九叔,慈宁宫走水了!”

说话间,穆如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桃晖宫外,夏朝生也披着披风,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慈宁宫外已经乱做了一团, 太监宫女们慌里慌张地扶着同样慌乱的主子娘娘,站在滔天的火光里,面容惊骇地抖做一团。

夏朝生随手拉住一个宫女:“太后呢?”

满身是灰的宫女哆哆嗦嗦地指着慈宁宫:“太后……太后……”

夏朝生的心狠狠一沉,扭头再向火光中望去时,瞥见了穆如归一晃即过的身影。

“九叔……”他心里一突,跟着跑过去,“九叔!”

“王妃。”红五和夏花连忙冲过来,“王妃,去不得!”

他眼眶兀地一红:“可是王爷……”

“王妃,王爷无事的。”红五按住了夏朝生,“你且安心。”

夏朝生也知道穆如归定然无事,只是关心则乱,他看着满天的火光,心猛地提了起来。

“让让。”不远处,太监们抬着水龙,一路泼泼洒洒地奔来,夏朝生赶忙着让到一旁,衣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凉水。

“王妃恕罪。”太监们大惊失色,作势下跪。

“还跪什么啊?”夏朝生拎着衣摆,焦急催促,“先灭火!”

太监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有了水龙,慈宁宫中的火很快被熄灭,穆如归也在回到了桃晖宫。

夏朝生拽着九叔的手,心疼得上下打量,再伸手掸他沾了水的长袍:“冷不冷?快回去换身衣服吧。”

说话间,连绵的火光从远处烧来,想来是梁王得了消息,派金吾卫来了。

太监们紧随其后,有几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恭请他们回去歇息。

“陛下知道慈宁宫走水,桃晖宫必定受到牵连,所以请王爷和王妃到偏殿休息。”太监们跪地请安,“王爷,王妃,请跟奴才来吧。”

夏朝生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慈宁宫:“太后呢?”

他在宫中住了五年,对太后的感情颇为复杂。

太后并非当今陛下生母,对皇族中小辈一视同仁,连带着他这个太子伴读,也沾了不少光,甚至还能时常留在慈宁宫用膳。

但梁王赐婚的时候,太后也是默许了的。

“太后安好,已经在玄天观的道长陪同下,另择宫殿,继续祈福了。”

“太后辛苦。”夏朝生叹了口气,走进了打扫干净的偏殿。

“王妃,一应换洗衣物已经备好。”太监毕恭毕敬地站在殿前,并不入内,“陛下说了,今夜凶险,明日,王爷和王妃好好休息便是,不必特意去金銮殿前请安。”

“谢陛下隆恩。”夏朝生全了礼数,见穆如归进了隔壁的门,安心遣退跟上来的侍女,只留夏花和秋蝉在身旁。

夏花与秋蝉替他解开了披风系带。

“你们今夜在屋外,可觉得慈宁宫不妥?”夏朝生走到屏风后,轻声问,“可看到什么不对的人?”

夏花背对着屏风,用铁钳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闻言,蹙眉思索起来:“小侯爷,今夜慈宁宫前人来人往,奴婢实在是看不清。”

烧着茶水的秋蝉也道:“奴婢倒是多瞧了几眼,却都是些宫女太监,剩下的,都是玄天观来的道长了。”

夏朝生解下腰间玉佩,无奈摇头。

他知道夏花和秋蝉必定不会察觉出异样,连他都没想到慈宁宫中,竟然会出此等大事,也不知道和寻芳有没有关系。

但是夏朝生左思右想,都觉得今夜的火来的奇怪。

“对了,奴婢倒是打听到一件事。”秋蝉猛地一拍脑袋,忽然叫起来,“小侯爷,我听宫女们碎嘴,说今夜的祭礼虽说在慈宁宫中举办,但是太后精神不济,实际上并没有插手,一营安排,都是宁妃娘娘安排的。”

“太子殿下犯了大错,皇后娘娘自请出宫,宫中只有养育过五皇子殿下的宁妃娘娘,能担起主持后宫中祭礼的重任。”夏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暗暗摇头,“五皇子殿下不日就要前往玄天观,主持皇家祭礼,陛下现在让宁妃娘娘主持祭礼,也属正常。”

独自站在屏风后的夏朝生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没由来闪过一阵心悸。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宁妃主持祭礼,所以才会在中途暗中前往桃晖宫,恳求穆如归不要支持太子。

可她这么做,就安心了吗?

夏朝生猛地攥紧了衣带,指尖滚过一阵热意。

他咳嗽了两声,将外衫脱下:“夏花,暖炉不必烧得那么热。”

夏花愣了愣,抬头看着模糊映出夏朝生身影的屏风:“还有几个炉子奴婢没点呢。”

“是吗?”他拉开衣领,一滴汗从额角滴落。

夏朝生似有所感,缓缓瞪大了眼睛。

*

“王爷,薛神医来了。”捧着衣物的红五进屋后,与穆如归轻声耳语。

“他来做什么?”穆如归动作微顿,“本王去嘉兴关时,他不在,现在又回来了?”

红五赔笑道:“薛神医虽然不在嘉兴关,却将蛊虫解药全部留给了王爷,也算是没有辜负王爷对他的期望。”

穆如归不置可否。

红五只好自己说下去:“王爷,薛神医连夜冒死进宫,肯定有急事要禀告。”

“让他进来吧。”穆如归脱下沾水衣袍,在红五离去前,哑着嗓子说,“将暖炉都搬出去,本王不需要。”

王妃未过门前,穆如归也不点暖炉,红五不疑有他,招呼了几个人,将殿内的暖炉全部搬走,关门前,笑着说:“王爷,属下将这些炉子都送给王妃去。”

穆如归抿紧的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到夏朝生娇弱的身子,又忍不住叹息:“罢了,让他进来吧。”

红五知道王爷这是肯见薛神医了,连忙打起精神:“属下这就去将薛神医请来。”

“不必请,我自己来。”红五话音刚落,另一道喑哑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红五,快快快,去给我倒酒,这一路跑得我啊……累死了!”

“薛神医。”红五恭敬地让到一旁,忍笑道,“知道您来,酒早就备下了。”

薛神医满意地摸着胡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薛神医”本名薛谷贵,原是前太医院院首之子,因父亲早年牵扯进一桩后宫旧案,全家被流放到了边关。

薛谷贵从小跟着父亲行医,耳濡目染,长大后,走遍大梁境内,逐渐对蛊虫产生了兴趣,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穆如归,也就帮着他在腿上伪造了一处可怖的伤势。

薛谷贵抬手,含混地行了个礼:“王爷恕罪,我急着赶回上京,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一手一腿,就不给您行大礼了。”

穆如归免去他的礼数:“可是找到为王妃续命的法子了?”

薛谷贵笑嘻嘻地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啊!”

薛谷贵是个面似书生的中年男人,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有几分正经,一笑,眉眼间流出的却是满满的算计。

也就穆如归瞧见当没瞧见,更完衣,从屏风后疾步走出:“说正事。”

“王爷。”薛谷贵在穆如归面前不敢托大,拱手道,“您先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不迟。”

“直言便是。”

“好,那我就直说了……”薛谷贵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木桶,用手指轻弹,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穆如归凝神细听:“蛊虫?”

“正是。”薛谷贵点头,“王爷,您也知道,我在医术上的成就不如父亲,但世间必定没有比我更了解蛊虫之人了。”

“昔年,我曾在一本狄人书写的书册中,寻到续命之法的蛛丝马迹,于是便趁着年关,偷偷潜去幽云十六洲……嘿嘿,也是我幸运,还真找着了。”

薛谷贵抚摸着手里的竹筒,恋恋不舍地叹息:“只是,王爷叫我寻续命之法,我去了才知道,这实在不是续命之法,而是以一命养一命的法子。”“这对子母蛊服下,可以配合汤药,以王爷的精气,慢慢滋养王妃的身体。只是,服下双蛊,再无解蛊的可能。”

“且,服用母蛊之人,不仅要用命养着服用子蛊之人。子蛊命陨,母蛊必亡。”

“也就是说,若是服用子蛊的人死了,服下母蛊之人也活不。”

“将蛊虫给我的狄人说,此蛊即将绝迹,王爷可知为何?”

穆如归哪里能猜不出缘由?勾起唇角,颔首道:“知。”

薛谷贵长叹一声:“王爷知道就好。”

“此蛊并不难炼……但是世间愿意将自己的命交付在旁人手中之人,太少了。”

“有人服下前犹豫,有人服下后后悔。”

“世间深情,大抵都抵不过怀疑。”

“王爷,您是天潢贵胄,日后大有可为,我虽为你找着了延续王妃性命的蛊虫,却还是要劝您三思。”

断了胳膊和腿的薛谷贵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依旧恳切道:“而今,太子无德,五皇子只知争朝夕长短,大梁危矣。王爷,您既有大志,为何要让旁人掌控您的性命?”

蛊虫在竹筒中缓缓爬动。

穆如归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薛谷贵的话有丝毫的动摇。

他伸手碰了碰竹筒,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服下蛊虫,可会难受?”

薛谷贵一脸早有所料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早知,无论我说什么,王爷都不会在乎。罢……寻到就是缘,不日,我就替王爷去给王妃诊脉,寻机将蛊虫下到王妃的饮食里,也好解了王爷的心结。”

“多谢。”

薛谷贵连连摆手:“罢了罢了,王爷这声谢,我可担不起,若是叫王爷身边的侍从知道了,怕是要了我的命!”

他说的是黑七和红五。

穆如归闻若未闻,只不厌其烦地叮嘱:“不能让王妃察觉,你必要小心。”

“我知道。”薛谷贵忙不迭地点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穆如归已经将手伸了过来,不由纳闷道,“王爷何意?”

“先将母蛊给我。”

薛谷贵的脸上浮现出了丝丝裂痕。

“你若想骗本王,本王就将双蛊服下。”穆如归神情微冷,“这样的心思,以后不许有。”

薛谷贵脸上的笑意消散殆尽,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我一时糊涂……”

“给我。”

薛谷贵苦笑着将另一只一直收在袖笼里的竹筒,递给了穆如归。

他进宫前,嘴快,将蛊虫之事说与黑七听。

黑七便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假意将子蛊当成母蛊,交给穆如归服下,让夏朝生来滋养王爷的命。

薛谷贵心有不忍,却没有拒绝。

薛家早年家中发生变故,薛谷贵身为太医院院首之子,只能在乡野之间游走,连坐堂的资格都没有,极为不甘心。

他跟着穆如归,一来,是觉得九王爷是唯一能让大梁“起死回生”之人,二来,想要在改朝换代后,重新回到太医院,了却父亲的遗愿。

所以黑七所言,让薛谷贵动心。

他不能让穆如归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王妃,放弃即将到手的皇位。

他们所谋之事太大,经不起任何的疏漏。

但薛谷贵万万没想到,穆如归将他的谋算看穿,毫不犹豫地服下了母蛊。

“医者仁心。”穆如归将竹筒砸在地上,轻轻踩碎,“你切莫钻了牛角尖。”

薛谷贵浑身一震,跪伏在地,许久未置一言,再抬头时,满脸羞愧:“王爷所言极是,是我……”

——咚咚咚。

敲门声骤起。

穆如归抬手止住了薛谷贵的话头。

红五在殿外道:“王爷,宁妃娘娘来了。”

穆如归眉头一挑:“所为何事?”

“娘娘送来了陛下御赐的姜汤。”

“拿进来吧。”穆如归用眼神示意薛神医跟在自己身后,然后打开了门。

殿外果然灯火通明,两队太监护送着姜汤,分立在宁妃身后。

宁妃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绝口不提先前曾经在桃晖宫见过穆如归的事,双方各自行了礼。

“王妃呢?”宁妃笑着让太监将姜汤送到紧闭的偏殿殿门前。

满头大汗的夏花跪在地上,低声道:“王妃尚在更衣……”

宁妃不以为意,摆手道:“无妨无妨,既然在更衣,就且等等。今夜王妃定是惊着了,出来也不必谢恩,将姜汤喝下后,直接歇息便是。”

夏花支支吾吾地应了。

站在一旁的穆如归心头一跳,隔着火光去望紧闭的殿门。

“王爷,夜里风寒,您喝完姜汤,也快些休息吧。”宁妃却在这时,开口道,“本宫不宜在此逗留,就先走了。”

穆如归行了礼,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眼里凝重之色愈重。

“王爷,这姜汤……”待宁妃离去,红五领着一个太监模样的宫人走过来。

“放在殿中便是。”穆如归收回视线,低声吩咐,“你去王妃那看看,可有不妥。”

红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着去找夏花了。

而他带来的那个送姜汤的小太监,放下汤后,却没有离去。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穆如归面色如霜,厉声道,“还不滚出去?”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向后退了一步。

穆如归愈发烦躁,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

那“太监”忽而拔下发间发簪,哭着扑上来:“王爷!”

竟是位女子。

另一边。

离开偏殿的宁妃轻轻哼了一声:“如儿今夜若是不得手,我不会放心的。”

扶着她的嬷嬷低声恳求道:“娘娘,二小姐是您的嫡亲妹妹,又被陛下挑中,不日就要入宫为妃,您怎么舍得……”

“有何舍不得?”宁妃沉下脸,顾及身边是从娘家带出来的教养嬷嬷,不好发火,只压低声音,“九王爷说不支持东宫,你觉得我会信?倒不是让如儿成了王府的侧妃,将来若是有了一子半女,等镇国侯府的小侯爷一死,她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妃,不比她进宫强?”

“陛下最近龙体有恙,不知能支撑到几时。嬷嬷是宁家出来的老人,心疼如儿情有可原,但千万别当了宁家的登天路!”

“可那九王爷……”

“是啊,都说九王爷性情残暴,还是个不良于行的瘸子。”宁妃甩着帕子,擦了擦纤纤玉指,“可你看那镇国侯府的小侯爷,嫁进去的时候还是个病秧子,如今瞧着,气色居然比先前好……可见传言不尽可信,九王爷明知他心中所念是太子殿下,吃穿用度也是一应不愁的。”

“本宫的如儿生得国色天香,当得起‘王妃’的称号。”宁妃似乎已经瞧见了来日,五皇子登基,自己成为太后的盛况,咯咯笑道,“如今上京之中,谁不知道,太子已无登基可能?九王爷若是聪明些,今夜……就从了,也不枉我费尽苦心在两碗姜汤中下药。”

嬷嬷唯唯诺诺地点头:“娘娘,镇国侯可不是软骨头……”

“那又如何?嬷嬷,我与你说实话吧……本宫只在太监们泼在九王爷身上的那一点水里,下了药。如儿却是亲手将鹤顶红下在了姜汤里的。”

嬷嬷浑身一抖。

“如儿嫌小侯爷挡了自己的道儿,才在汤里下毒,嬷嬷可不要再觉得如儿不愿嫁入王府了,倒像是本宫逼她似的!”

嬷嬷果然不再提宁二小姐的事,而是问:“那个寻芳姑姑……”

“寻芳是秦皇后身边的旧人。”宁妃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她要做什么,咱们不能管,也管不着。”

嬷嬷这才闭上嘴,老老实实地扶着宁妃回宫。

而在偏殿中的夏朝生已经将侍女全赶了出去,还勒令她们锁门去找穆如归。

而他自己跌跪在地,扯着衣领,颤抖着咳嗽。

到底是哪里……

夏朝生强迫自己冷静,反复思索,自己在宫中到底哪一步走错,才着了寻芳的道。

直到他看到那些换下来,还未来得及拿出去浆洗的衣物,手里的手炉终是跌落在了地上。

“竟然……竟然……”他喃喃自语,“竟是掺在水里了吗?”

慈宁宫走水,情况紧急,就算有太监抬着水缸到处走,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更别说为了救火,将水“无意”中泼洒到他的身上了。

夏朝生刚想到此处,脑海中就烧起炽热的火。

赤红色的火舌残忍地将理智吞噬,他撑在身体两侧的胳膊瑟瑟发抖,汗水瞬间打湿了衣衫。

——啪。

不知是哪里来的石子,打灭了烛台。

夏朝生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

他第一反应,是将扯下的衣服重新裹在了肩头。

“谁?”夏朝生颤声问,“是……是谁?”

他的嗓音在药效的作用下,轻得像是睡梦中的呓语。

轻快的脚步声贴着窗户向他靠近。

月色朦胧,漆黑的身影在夏朝生眼前一晃而过。

他心中大骇,脊背猛地撞在身后的琉璃屏风上。

闷响声起,屏风摇摇欲坠。

一只手扶住了屏风。

黑色的人影逐渐显现出来。

那人粗重的呼吸,和踉跄的脚步声在夏朝生的耳畔炸响。

“朝生……”

夏朝生脸色大变。

来人,居然不是穆如归,而是被禁足在东宫之中的太子!

噩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近在咫尺。

他强忍着不适,挪动着酸软的手脚,咬牙向后缩去。

夏朝生不是没想过呼救,可寻芳下的药,药效太强,仅这么一会儿,他的里衣就被汗水打湿,连挪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别费力气了,朝生。”穆如期向他扑来,□□着抓住了他的衣摆,“孤……孤也吃了一样的药,你与孤……同甘共苦。孤……孤疼你!”

夏朝生虽然说不出话,却不肯就范,咬破嘴唇寻回一丝神志,蹬开穆如期的手,含泪向门外挣扎爬去。

“朝生?”穆如期手背一痛,不满地追上去,“你……你心里有孤,为何抗拒?”

“孤……孤知道皇叔不会碰你……孤,孤这就来满足你。”

夏朝生听得几欲作呕,再次咬住下唇,喊出一声含着血腥气的“九叔”来。

谁知,这一声“九叔”让穆如期恨得近乎发狂。

穆如期拎起放在屏风边的花瓶,向他砸去。

“你居然叫他?……你,你当着我的面,居然……居然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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