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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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山带着礼节性的笑容告别了送出门的管家,踩着小板凳爬上马车,一直挤着灿烂的笑容看到那高宅大院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后,到底还是没忍住的轻声‘tui’了一声,脸上笑出来的褶皱瞬间消失。

然后他揉了揉笑的发麻的脸,靠在了车壁上,头部后仰视线斜视出了随着马车晃动而摇晃的摆帘,看着马车之外的人群攘攘。若是有旁人看到此刻的钱山,定然会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片冷漠,甚至看着那些满面笑容的邯郸人,眼中还带着几分憎恶和恨意。

“先生,”架着马车的人背靠车厢,却好像有所感一般,“谈成了这生意,您不开心么?”

“有什么可开心的,”钱山收敛了自己的眼神,“王宫无故起火,还有贵族受了伤,想到王上,钱某这心啊——”他的声音听起来焦虑又哀伤,不知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又有几分是他真实的情绪,“——实在是不好受啊。”

驾车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是怕路上尴尬一般,又拉出了新的话题:“先生谈完这桩生意之后,可还要在邯郸留一阵儿?邯郸最近戒严,似乎到处在搜那些犯人,可要赶紧离开以免牵连我们?”

钱山叹了口气:“难得回来,多休息几天吧。”像是一个真正的商人,“很久不回来了,看看邯郸的风尚如何,下一次再来才好进些能够大卖的货物啊。”他抬手,用手背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没准入再有几天就能回本了呢,能回一点儿是一点儿吧,否则又要赔的血本无归了。”

“若是赔的特别惨,”不知为何,往日沉默的车夫今日话特别的多,“先生可会发卖我们?”

“肯定要卖啊,”钱山随口道,“不然还留着你们和我一起等死么?那些家伙都是蠢货,只要活着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为了那么点儿毛头小利付出那么多,一看就知道不适合当账房,这要是换在其他主人家,是要被打死的。”

“那先生为何不发卖了我们呢?”

“得了吧,”钱山笑了,“主家还没亡呢,你就在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

许是因为两人彼此之间的沉默太久,等他说完这句话,马车已经停在了他们此次落足的驿站外。驾车的人蹦落地上,掏出小板凳摆好后又替钱山掀开了帘子:“您该多出去走走,”似乎是无意这样说道,“或许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正下车的钱山因为他这句话顿了一下,但随即就用搭肩的动作遮掩了自己的停顿:“你先进去吧,”等落了地,他松开了搭着对方肩膀的手,拍了拍起皱的衣服,“不用跟着了,我去街上随便转转,看看现在的邯郸都流行个什么花色。”

仆人自然无不应允,神色自然的赶着马车进驿站了。而钱山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像是无意的向前走了两三步后,又骤然转身向反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算了,逛街之前,果然还是先看看自家的店生意如何吧。”

“若是生意不好了,”他的视线似是无意的扫过人群,“还有的头疼呢。”

作为赵国数得上名字的商人,虽然算不上是富甲一方但是也能说小有资产,钱山在邯郸有六七家卖货的店铺。只是他把这店铺都转了个便,甚至还在路边儿的小摊上吃了顿饭,都没能等到什么意外惊喜。

他托着下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就没了目标,在空等了良久之后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生意不好做啊。”这样抱怨着,一个大胆的猜想却随着他一次次无功而返浮上心头。

他的车夫自然是一直跟着他的自己人,而车夫是当年将军身边救下的普通百姓,还是个混血。他那充满暗示的话语,自然是自己人的传信,排除掉刺杀行动确定死了的,就只剩下烧王宫生死不知的那几个。

但与他一同来邯郸的那几个人,对彼此都是知根知底,既然能一起私下行动自然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多做遮掩试探的地方。而在他的认知中,雁北知道他身份,能直接找到他这里来,还稳(duo)重(yi)成这样的人——就两个。

一个如今坐镇雁北咬死了将军不再是他们的将军了,坚决否定他们此次行动,还断绝了整个情报网的支援和相助。另一个便是他们这群人私自行动,借着他钱山自己的线路前来邯郸复仇的因由。

但是为什么?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钱山自问见过的人和事没有千百件也有数十了,从一开始将军自匈奴手下救下他,到将让他暗中全全操作雁北的商网,一贯信任他们的将军,为何会突然变了态度,做出如此试探?

当初他因为担忧自己会影响将军的绝对地位,更担忧自己死了手下的人不会忠心于将军,所以一直隐姓埋名将多半的功劳跪于将军身上。没道理这么几个月不见,将军忽然怀疑起他的诚意来啊?

“是啊,如今生意是真的不好做啊。”似乎是找到了知己,正背对着他吃面的青年眼眶猛然红了,端着自己的饭碗做到了钱山的桌子旁,“这位老大哥也是走生意的吧,这几年各国摩擦不断,俺爹便是这么没的,还有哪些货......”

不只是在哭他的爹,还是在哭那些丢了的货物:“俺爹走之前还说,若是能进一车燕国的胭脂粉,等回来就有钱还了债,再给俺娶个媳妇儿了。”抹了把泪,或许是他哭的过于凄惨,又或者他的遭遇足够不幸,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其他的食客也凑了过来。

然后钱山就被迫听了一出少年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刚刚加冠长兄在外染上了赌习把家中的铺子压了出来,父亲被迫走商结果没想到和兄长一并死在了外面,如今只剩下他一人欠着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悲伤故事。

......总之,这样有特色的脑洞,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钱山压抑着他狂跳的心脏,对着这小兄弟发出了同情的声音:“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他伸手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一重一轻又一重,最后顺着他的肩膀捋了下去抓住了他的手,在他手中画个了隐蔽的符号,“为兄这里还有些钱,你若急着还债,将铺子暂且租给钱某如何?”

小哥自然应允,当下便拉着钱山的手,希望他能随自己一起去看看房子。

那小兄弟的铺子倒是不偏,坐落于邯郸最繁华街道末尾的一处极为可以看见城门的地方,铺子是开的,但是客人却根本没有。那小哥像是供祖宗一样对着钱山点头哈腰,带着他自一楼逛到了二楼,又打开窗给他看了街景,再引回了一楼。

“那后院呢?”似是无意,“我们进后院谈谈?”

“成。”那小哥眼睛更亮了,“混子,看着铺子点儿。”他叮嘱伙计,“如果来了客人,招呼一声。”

“哎!”伙计脸上挂着笑容,大声答应了,“保证一个都不给您漏了,来了人就喊您,保准儿让您一个客人都不会错过。”

得了承诺,小哥笑着将钱山引入了后院,只是刚入后院,钱山的步子还没迈开呢,就感受到了脖子上贴着的冰凉:“——把匕首收起来!”视线急匆匆的扫过院墙,“你做了这么多,也不想在此刻功亏一篑吧!”

“别在这里装好人,”那小哥的声线不复之前的谄媚,变得平板又冷漠,“消息都卖出去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随着他的话落,又有两个毛头小子冒了出来,同样也是一脸的戒备,看着他的眼神如同再看杀父仇人。

钱山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剑悬颈上,但他的心却终于落在了地上:“找我来的那人在哪里?”他小心的向后缩了缩,却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忧自己身上若是留了伤口,被人看出来就不好解释了。

“安心,”那小哥似乎是看出了千山的担忧,“没开刃,但是杀个人却是不难的。”

“胡闹!”钱山环顾四周,发现最大的就是给他领路的那个小哥,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我前脚刚从大臣的府里出来,你们后脚就来联络,若是暴露了该如何是好。”到底还是没忍住,斥责起了这群人的莽撞。

若是往日,这群毛头小子早就跳起来反驳了,但今日他们脸上有的只是骄傲:“呵,我们是新人,但就因为我们是新人,才能保证不是叛徒,而你——”小哥将剑面贴在了钱山的脖子上,“拿出我不杀你的证据。”

“将军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钱山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那两个小子,最终叹了口气认输道,“这次我是为了带人来行刺赵王的才来邯郸的,你们看着我从王公大臣府上出来,便是为了打探那些刺客们的消息。”

“这还不是凭你一张嘴胡说的事情。”

“你们知道为什么公子嘉会遇刺么?”不知道这群小子到底想听什么,钱山只好将自己知道且能说的都说出来,“因为是公子嘉之前连夜赶到边关,密会公子,劝公子来邯郸。才有了后来公子被挟持入秦的事情。”

“呵,这些消息想要打探不难,动用雁北的情报私自行动,我如何知道你不是叛徒?”

“等下,什么叫做叛徒?”钱山被小哥话里隐藏的消息惊住了,顾不得脖子上贴面的匕首就想回头看说话的人,“认人的事情等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做作我用了雁北的情报网,我就是叛徒了?”

雁北的情报是基于商会的,而钱山正是商会背后最隐秘的那只手。而他的隐秘,整个雁北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不知钱山说中了哪点,那柄匕首从他脖子上离开:“抱歉,前辈,非常时期,是晚辈失礼了。”

收兵器的速度很快,钱山回头看见的便是他笑意那小哥盈盈的模样,好似他们中间差了一整段威胁和被威胁的时间:“您可还要看一看后院的样子?”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自己的部分出了问题,要钱山如何不急。

“公子说的。”那小哥挥了挥手,对着两个小的点了点头,然后只见之前万分戒备的两个小鬼一个欢呼着冲向前院,嘴里说着“谈成了!”,而另一个神色稍有犹豫,回头看了眼园中的两个大人,还是一咬牙跟着冲了出去。

“这么小心?”那两个孩子是为了蛊惑外人的诱饵,“到底怎么回事。”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按照你之前的意思,用了雁北的情报网就不安全了?”他停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是廉颇老将军?!”

“晚辈也不知,”小哥摇头,“只是那位前辈要晚辈这样说的,联系方式也是他给的。”他表示他真的只是代替转达一下消息,“他就在后院,您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问他就好,对了,还未请问您的名字?”

听到这形容,钱山微微蹙眉,但到底没继续喝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辈继续计较:“啊,晚堂老板,这里的人都管我叫堂土。”钱山知晓他问名字是为了什么,随手便将他这次前来伪装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此行随我来的人我信得过,他就在驿站,你找他交接就好。”钱山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小鬼,“你到底是拿什么认人的?”

“那位前辈说所有说‘所有关心叛徒两个字之外事情的人,都弄死’。”小哥舔着脸退后几步,他或许不明白其中因由,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服从命令还是会的,“那就不耽搁您收拾了,您请自便。”

钱山一哽,后知后觉的想到对方的话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只是自己太敏感了?可再仔细想来,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还不是因为来之前,副将利一个劲儿的强调雁北的网络不会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也禁止他用任何雁北的力量。

......等下,这样想,果然无论如何还是有问题的啊。

这样想着,钱山快步走到了被遮掩的木门前,抬手三声短三声长,敲响了木门。

“进吧。”响应他的那个声音喑哑,但钱山呼吸一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扉,以一种与身形极为不符的速度自门缝钻入,然后像是怕气体外泄一般又飞速反手和上门,从始至终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坐在主座上的那个人影。

确定那人是真的存在而并非幻影,他又飞速抬起靠在一侧的木横,将其架在门上以防门再被打开。做完了这些事,脚步踉跄到不成步伐的向那人坐着的,几乎算得上是连滚带爬,到了最后甚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主子!”

那人似乎也被吓到了,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下,撞在了靠椅上才反应过来:“太夸张了吧,还没死呢。”他的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会在邯郸?”

“主子,属下绝对没有背叛您!”钱山在离他还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停住了跪行的动作,“属下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情报网和商会会出问题,您若是要打要罚要杀,属下绝无二话,但请您相信属下对您的一片忠心,从未被判啊主人。”

“我信你,”声音不大,但几乎是钱山的话刚落,对方的话就接了上来,“你跟在他......我身边这么久了,若是连你都背叛了,这世界上大概也没谁还能信了。”房间的阴影搭在青年苍白的面庞上,遮住了他眼中闪过的某种名叫微表情分析所得出的‘忠诚值’。

钱山对此一无所知,他听到对方的话,只觉得泪都出来了:“公子,副将一直说您以后不再是我们的将军了。”终于找到了靠山,钱山心里一直憋着的话一股脑都突突出来了,“还不让我们来邯郸替您报仇——不过您别担心,公子嘉和赵迁,一个都逃不了!”

“公子嘉?”‘白舒’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意外,“赵王宫也是你们烧的?”

“是。”对于自家将军,雁北的人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可恨去刺杀公子嘉的人没能活着回来,不知道到底成没成。因为利不让我动用雁北的人手,连情报都难以稳妥的拿到手。”

说到这件事,‘白舒’嘴唇微抿:“赵利的猜测没错,雁北的情报网废了,”看着钱山震惊,但也带着几分恍悟的表情,“雁北的商会和情报网是基于当年李牧老将军留下的人手,和蔺相如与廉颇的经营搭建的,如今我们翻脸了。”

“这就是将军您之前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么?”钱山听到此处一阵恍惚,“主子,什么叫做‘翻脸了’?”

“意思就是他想杀了我,而我,快他一步先杀了他,”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白舒’的左手握住了佩剑的剑柄,动作虽然懒散但随时都可以暴起杀人,“赵迁杀死了喜,所以从今天开始,他——我不跟着他干了。”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钱山跪在白舒的脚边一时愣是没能反应过来:“喜,也死了?”他视线没有焦距,呢喃道,“所以,火不是他放的?”

嗯?

若是真正的白舒再次,或许会因为钱山话语中所暴露出的信息,分析出喜之所以会来邯郸,是与钱山这一行人‘刺杀公子嘉火烧赵王宫’的计划着重要联系。但是系统并非是真正的人类,它的重点落在了‘火不是他放的’的疑问语气上:“什么意思?”

钱山却误会了系统的意思:“因为利的阻挠,加之我们走的又急又赶,没能带上多少人手。”他以为系统是想要追问他后面那句疑问,“若不是利,我们定然能杀死赵迁,为您撒气的。”

系统看着钱山从始至终未曾变化的忠诚值,手中的剑缓缓松开,发出了轻微的撞地声。那声音很轻,试图正名自己的钱山并未注意到:“因为公子嘉身边护卫众多,所以我们分出去了两个人去行刺,剩下的人都是冲着赵迁去的。”

只是如今宫中并未传出赵王的消息,想必是失败了的:“喜说您离开雁北的时候,烧了关外的寨子给他与乐当烟火看,如今他也要烧了赵王宫给您送行,啊呸,不说这些不吉利的。”他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属下还以为......”

剩下的话不说,系统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只是这‘烧王宫’和‘被廉颇擒压’之间无论是时间还是去向的差别都太大了,如今喜已死,看着廉颇的伤势离死也不远了,一时竟无处可查喜究竟做了什么:“剩下的人呢?”

“一直没有联系属下,”钱山也很茫然,“在您说您见过喜之前,属下还以为都折在宫里了呢。”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您没事儿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您可要与属下一起回雁北?还是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自钱山进门,系统就没有松懈他对钱山的观察,直至此时,是最后的考验了:“钱山,”系统用白舒的声音发出了一声轻如羽毛,勾人心扉的笑声,“若是我说我不想去雁北,欲投秦——你又要如何?”

看了一眼快要见底的能量:“若是我说,自此你就是个秦人了——”

“属下这条命,是将军救的。”钱山挺直了腰板,“属下如今的荣华富贵,身份地位,都是将军给的。属下的仇视将军报的,属下的尊严是将军给的。若是没有将军,十年前属下就是草原上一抔土了,哪里还还有什么选择。”

略有肥胖的中年人勇敢的直视着白舒:“莫说一个秦国,便是天涯海角,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定然拼了这条命也要追随将军!”他视线炯炯毫无避讳,“属下想要追随将军,将天下,变为雁北的样子。”

系统呼出了一口冷气:“你还记得啊。”

“自然,”钱山忽然笑了起来,“将军当年为了给我们这群奴隶吊命时讲的故事,从未敢忘呢——为了那样的世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至此,系统终于松下了那口气,闭上了眼睛:“去雁北,”他自怀中掏出了在等待时写好的信,“告诉利,剑是暂借回来的。”

然后,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最后的最后,系统听见了钱山极力抑制着恐惧的呼声,还有扑来时空气涌动的声音:“将军——”啊,人类,真的好复杂啊。

他们能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背叛,也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效忠。共同的回忆对他们来说有时是可以互相要挟的筹码,但有时却又是可以同舟共济一同前进的羁绊。明明是同样的事物,对他们来说却可以有两面,甚至更多面的意义。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懂,但是这一趟起于谎言的旅途,虽然也有遗憾,可是与你相伴至今,真的是太好了。

我可不想走,是因为你要我走的,所以我才会走。不过我会站在原地等你,从沧海等到桑田,从斗转等到星移,你若是有哪天改了主意要我回来,一定要叫我的名字,我若是开心了,肯定会回应你的呼唤。

唔,不过若是不开心了,那你就要等很久啦。

或许是因为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安全,钱山在看到自家将军的身体因为失去了力度而倾倒时,下意识的扑上前去想要借助自家将军。而入手的滚烫和粘稠让他心下一惊,将人拦到怀中的同时,他伸出了沾染粘稠液体的手展于昏暗的光下。

那是泛着不详黑色,带着凝固颗粒的血液:“将军?”这个发现吓到了钱山,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压在了怀中之人的颈部,然后懒腰暴起,冲向了内室。

从未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让他如此痛恨今日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的自己。他早该想到外面那群人连自己都不认识,又如何会认识将军。他早该想到若是廉颇害将军至此,将军有还有谁会完全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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