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皇以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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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离京遥,皇帝便命皇太子妃休养于东宫,着十余医师轮流值守。

——开宝寺——

“佛生无量,施主的孝心佛祖一定能够感知。”

皇太子妃朝住持合手微微躬身,“劳烦长老因为我还要亲自出来一趟。”

“施主面善,也是个有福缘之人,日后诞下的孩儿也一定会和施主一样具有善心,造福众生。”

皇太子妃再次微微欠身,垂下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我只希望他日后能与他爹爹与长姊过得平安顺遂。”

拜别之后内侍与宫人将皇太子妃扶上马车,返回东宫的途中,马车差点撞倒一个从巷子里撒腿跑出的孩童。

“小贼,偷我包子!”一个大汉从巷口追出。

“张内人,你听到了车外的声音么?”

宫人点头,皇太子妃便坐起,“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孩子。”

宫人扶起皇太子妃,“殿下,这点小事就让小人去做吧。”

皇太子妃拍了拍她的手,“无妨,我只是怀了个身子又不是病人。”

“小人知罪。”

太子妃下车后,车旁跟随的侍卫纷纷靠拢警惕起周围,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趴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抓着两个带有污渍的包子,“东京城怎么还会有这样苦命的孩子?”

“这孩子的母亲刚病死,又不愿将其送往居养院便留了一笔钱财让其舅舅收养,谁知道才过几天就跑出来行窃,这长大了还得了,娘子看着应该非富即贵,这样的琐事就不要管了。”大汉摊手准备把孩童抓回去。

“放肆,尔等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么!”

皇太子妃抬起手,着便服的东宫侍卫便退下,太子妃走上前将孩童从地上扶起。

“殿下...”

皇太子妃摇头示意,旋即拂去孩童身上的灰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居养院虽接济民间疾苦,然非亲又非故,必缺少关怀,若非无奈又何以想要托付他人。”

裹头巾的大汉瞧着阵势,试探的问道:“您...您是?”

“汝等见到皇太子妃殿下还不行礼?”

凑近了围观热闹的百姓便纷纷议论,大汉旋即腿软得跪伏,“太...太子妃殿下?”此时正是冬至祭天之时,宗室及宗妇皆随皇帝去了南郊,但抬头瞧了一圈看其阵势又不像有假,“小人不知道是殿下的车架,冲撞了太子妃殿下,还请太子妃殿下饶恕。”

“她偷了你多包子?”

“没...都是小人送给他的,他没偷。”大汉连连改口道。

太子妃转过头,“张内人。”

“是。”宫人张氏朝其叉手,旋即走上前将大汉扶起又塞了一锭金子。

皇太子妃又道:“他想来是饿极才会拿你的包子,如此年纪偷跑出来,必然是家中未曾善待,把他送到居养院去吧,另外请你每日都送些包子到居养院去看看那些孩子,一会儿我会差人再送些钱来,若日后钱不够了便到东宫来取,没人会为难你的,你也不必害怕。”

大汉拿着沉甸甸的金锭颤抖着跪伏,旋即将金锭双手奉上,“太子妃殿下仁德,小人惭愧至极,不敢承此大恩。”

“你应该也是有家室的人,家中也有妻儿老小要养,身处在世间,谁都有为难之时,于你而言是养家糊口的命钱,但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觉得内疚。”

“殿下心善,小人必定每日亲自将包子送到那些孩子手中,风雨无缺。”

“你不必告诉他们是谁的意思,那些孩子长大后也会感激你的。”

“殿下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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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元二十八年冬至,郊祀之后皇帝下令于宣德楼前大赦天下。

圣驾还宫,铁骑率先入城,而后是训象与法驾卤簿,御街数十里之长,道路两侧皆是富贵人家搭起的幕帐,百姓站在街边旁观,二楼临街的窗户近乎全开,有扎着总角的孩童攀在窗户边向下探头,也有临轩站立的文人士子驻足观望。

益国公主的车架随在皇太子之后,隔着冬风吹起的纱帘,益国公主倚身探出头唤道:“彦川。”

内侍便凑近一步,“公主。”

“我看见卖糖葫芦的了。”益国公主坐在高处指着朱雀门内右侧的小纸坊街。

内侍往右侧瞧去,“是。”

小纸坊街往东一直去便是状元楼,老翁穿着最底层的粗布麻衣将小摊停在街边,“糖葫芦,冰糖葫芦。”

从绣巷驶出的马车便停在摊贩跟前,车夫停稳后从车上跳下到车厢尾搬出一张小木墩,女使扶着一个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下。

“袁翁翁。”车上下来的女子很是礼貌,举止得体。

“嗨哟,是曹姑娘啊,好久不见。”卖糖葫芦的老翁道着一口纯正的正音。

“我用着翁翁给方子熬糖,却怎么也做不出翁翁这种味道来。”

老翁便憨笑道:“熟能生巧,这做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先要尝试而后持之以恒,不尝试则无可能,不持之以恒则无法更进一步,一蹴而就是不大可能的。”

“舒窈受教了。”

“袁家翁翁。”内侍从人群挤出走上前。

“郎君要的还和从前一样吗?”

“是。”内侍从窄袖里掏出钱袋拿了一串铜钱,“给。”

曹舒窈转过头,发现是一位面容干净的年轻内侍,遂朝其微微欠身,“阁下是大内的中贵人?”

内侍扭头亦朝其回礼,“曾在大内,但不侍奉官家与圣人遂称不上中贵,某还有事,告辞。”

曹舒窈再次微微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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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从宣德楼前的东西街转离,御驾进入宣德楼,皇帝登上城楼出现在众人眼前,宣德楼前架起一座彩楼,正对楼门的御街中间便束起几面盖天旗,最中间一面几乎与宣德楼一样高,太乐局设乐架奏乐,乐正敲响巡夜打更用的梆子。

有司便派遣官员于楼前立起一根高达十几丈的木柱竿子,竿子最顶端的木盘上立有一只含着红幡子的金鸡,幡子上用飞白写了皇帝万岁四个大字,木盘底垂有四根彩色的绳索,四个红巾裹头的少年在一声令下后沿着绳索争相爬上。

底下围观的百姓传来一阵鼓舞的打气声,也有官员抬手覆在额头上遮掩阳光,“那个穿绿短袍的少年怎的如此像殿帅的衙内?”

“不是像,那就是萧衙内。”

领殿前司禁卫的武将摸着络腮胡子盯着木柱上攀爬的少年眉头渐渐深陷。

木柱上攀爬的四人里绿袍身手最为敏捷,比之第二名足足快了一半,登顶后取下金鸡高声唤道:“天子万年!”

皇帝盯着木柱上的少年,“怎么有些像燕归。”

祁六便走上前,“回官家,正是萧衙内。”

少年顺着绳索下去后,大理寺所判关押在刑部的死囚犯便被头戴簪花的狱吏带出,面朝北跪在宣德楼前。

一名绯袍女官登上彩楼,宣德楼上垂下一张连接到彩楼的红布,楼上立有一只口衔皇帝赦诏的金凤,诏书随着金凤嘴中的绳索慢慢降下,官员屈膝举起双手跪接诏书起身至彩楼正前方展开宣读道:“门下,干元二十八年十一月冬至,祭祀上天,求国祚永昌,佑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承天授命,今降德音,特,”官员抬头,“大赦天下。”

自干元新修律法,凡天下死囚皆要上奏朝廷交由大理审问,死囚皆押入刑部,地方不得私自用刑。

狱吏上前将木枷一一打开,穿着布衫的囚犯纷纷至楼前跪伏谢恩,皆掩面而泣,以忏悔者居多。

彩楼另外一侧,少年抱着一只金鸡正挨着父亲的训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是什么场面,天子跟前,你去跟他们争夺?”

“哎呀爹爹,我不是讨个彩头嘛,你瞧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禁军,还不如儿子一半呢...”

“你给我住口。”

几个内侍端着红锦盖着的木盘从宣德楼走出。

“殿帅,萧衙内。”

萧云泽转身发现是入内内侍省内东门司的勾当官,“都知。”

“官家适才瞧见萧衙内之勇大为惊喜,遂命小人,”内侍朝身后挥了挥手,“从内东门司挑了些物事。”

“官家还有话是带给衙内的。”内侍朝萧燕归拱手,“官家知道小衙内明年就要及冠了,望衙内日后勤加努力,必定能成为祖父及曾祖那样的帅才。”

萧燕归便抱拳躬身道:“劳烦中贵人向我转告姑夫,燕归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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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还宫后司天监择吉日,皇帝率众前往位于宣德楼前的景灵东宫及景灵西宫行祭祀后的恭谢之礼。

——东宫——

恭谢之礼完毕后皇太子才乘车辇回到东宫,于寝阁更换衣物时,太子妃瞧着很是心疼道:“殿下这才出去几日就瘦了一圈。”

皇太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糍糕,“这糍糕的味道要赶上娘娘做的了。”

“臣妾让内人去樊楼买的,殿下这段时间日日陪着官家与圣人想也是不曾好好用膳,郊外的行宫又不似京城还能给你开小灶。”

皇太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坐到妻子身旁轻握起她的手,“每次回到家总能洗去一身的疲倦,为了你和忱儿还有他,本宫...”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皇太子便坐转身子俯首重重咳嗽了好一阵子。

“冬日里冷,那南郊的祭坛又极高,定是受了风寒。”太子妃焦急的起身,“张内人。”

宫人闻唤转身入内,作内侍礼躬身道:“殿下。”

“去翰林院请一位内宿医师到东宫来。”

“是。”

皇太子随着起身,“我没什么事的,有东宫典药局的太医调理就够了,哪能惊动到内宿医官。”

“官家现在身体不好,殿下的身子也不好,官家是任性惯了可好歹还有娘娘在,殿下呢?殿下不能觉得自己还年轻就随便敷衍了事。”

皇太子走上前搂着妻子,“为妻之夫,幸何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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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正行驶的马车突然掉头停在了一家铺子门口,车上下来的内侍闻着肉香走进铺子,“店家,你们这卖的是什么肉?”

店家是个三四十岁挽着单髻的妇人,握刀的手上还泛着润滑发亮的油光,旋即抬头和蔼的回道:“现在是冬天,正是野味卖的最好的时候,咱们店里专卖鹑兔,咱家的野兔肉可是这几条街远近闻名的,这不,今日只剩最后一只整的了,郎君可以尝尝这些。”店家将一些切好了用竹签串着专门供人尝试的兔肉端上。

内侍捻起一根竹签尝试了一块,“果真好手艺,那便与我来一只吧,鹌鹑也来一只。”

“需要给郎君切好么?”

“切,记得要将骨头剃干净。”

“好嘞。”妇人的刀工极为了得,片刻功夫两盘肉便切好了,用干净的油纸包裹起,“给。”

“多谢。”内侍付钱时特意多付了几个铜板。

上了车后内侍将两包分开的鹑兔肉奉上,“公主,是鹑兔肉。”

闻香馋了许久的益国公主听见是兔子肉后皱起眉头道:“爹爹曾经带我去过艮岳,那里面的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呢?”

“...”内侍无奈,便将油纸打开奉到公主的跟前,“公主要是不喜欢我回头就给小蕴她们吃了。”

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益国公主盯着油纸内烤得金黄发亮的肉忍不住嘴馋,“那...我就吃小块。”

马车离去将近两刻钟后又有一辆车停下,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作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

店家瞧见熟人便一边忙着一边答话,“曹大姑娘今儿又去听学了么?”

“没呢,”女使摇头,望着烤架上的肉,“秦娘子,兔肉还有么,今日姑娘有事耽搁了,希望没有晚到。”

“嗨哟,今儿啊还真是不赶巧,您要是早到一刻钟都还有,今儿的野兔肉都卖完了,还剩一些鹌鹑,您看?”

女使挑起眉头,“那便买拿一只鹌鹑好了,肉要切细。”

“好嘞。”

女使将包好的肉拿上车,“娘子说兔肉卖没了只剩下鹌鹑。”

曹舒窈抬起手拾起一根竹签,轻轻咬了一口,随后拿出帕子抬手遮掩着吐下。

“姑娘可是觉得难吃?”

曹舒窈摇头道:“许是我不喜欢这味道吧。”

马车经过马道街前往甜水巷的寺桥,内侍左手包裹兔肉的油纸袋已经空空如也,而右手的鹌鹑肉则还是满满一包。

“公主还说只吃一小块呢,这一眨眼的功夫整只都没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饿了嘛,”益国公主瞧着兔肉见了底便捻起一块用竹签串好的鹌鹑肉,嚼了几口觉得难以下咽,“紧梆梆的,这个不好吃。”

随后吐回空油纸内,内侍便道:“这是最后一只野兔,公主要是还想吃得明日。”

“我吃饱了,下次买一些带去大内给爹爹娘娘跟太婆尝一尝,还有太子妃殿下。”

南郊祭天之后没过多久皇帝便生了一场小病,每逢卧病从不让内宿医官诊视,数十年来能接近天子的只有翰林医官使孙鸿达一人,遂赐以绯银,又许入内廷,恩宠程度为医官院众院使之首。

卧病后皇帝从坤宁殿移居到福宁殿,凡内朝接见大臣事皆在福宁殿。

——十二月初八——

即将至及笄之龄的年轻女子端坐在铜镜前,手里拿着沾有胭脂的细笔。

女使端着一只放瓷碗的木盘走入房间,“姑娘,腊八粥熬好了。”

“给母亲送去了么?”

“熬好的第一碗便给大娘子送去了。”

“辛苦你了。”

见主人在梳妆,女使便将粥放置一旁,“姑娘打扮得这般好看,今夜是要去景龙门外的宝箓宫看灯火么?”

“年年都有,这有什么好看的。”

“如今还未过年,就只有景龙门那一带会点,听说还会有不少年轻郎君。”

“哦,原来是阿慈自己想要郎君了?”曹舒窈继续对着铜镜。

女使便凑到主人身侧蹲下摇头道:“阿慈才不想,阿慈愿一直跟着姑娘,姑娘去哪儿阿慈便去哪儿。”

曹舒窈将笔放下,侧头看着女使,脸上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忧愁,“若是去大内,你也跟着么?”

女使楞了一会儿,曹舒窈便又道:“你可知道那个地方就像座牢笼,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女使挑起细长的眉毛,“姑娘要去大内么?”

“只是譬谕罢了。”

——咚咚!——

家僮走到门口轻松敲门,“姑娘,门外有比丘与比丘尼上门化缘,年年都来,主事问要不要打发走。”

“打发走做什么?”女子起身走到门口,“人要又不是来闹事的,一没偷二没抢,厨房里刚好熬了些粥,还有一些馒头与包子也一并拿来吧。”

“是。”

曹宅的大门前有两个比丘尼与三个比丘,为首的是一位比较年长的比丘尼,身后跟着的比起手里还捧着一个盆器,盆里面安放着一樽浸泡在香水里的金雕佛像,年长的比丘尼拿着杨柳枝条蘸着盆里的香水洒在佛像上,等候的同时嘴里还不停的念着佛经,“...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曹舒窈带着几个女使从二门至大门走出,合起手掌微微躬身道:“让诸位长老久等了。”

“施主慈悲心肠,”比丘尼抬头细细打量曹舒窈一番,“必定福寿绵长,贵府有姑娘所在,日后一定更为光耀。”

曹舒窈再次合手躬身,“舒窈不打算入仕。”

而后比丘尼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几番感谢后带着弟子化缘离去。

——景龙门宝箓宫——

是夜,宝箓宫万盏华灯初上,园林及井亭皆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整个街道临街的铺子外也都点着花灯,宽阔的路面上还有吆喝的摊贩及杂耍班子,来往的人里有异国的商队以及周邦使臣,除了服饰不同外五官样貌也尽不相同。

“公主觉得这园林内的灯如何?”

益国公主换了一声打扮骑在马上,看着牵马的人便摇了摇头,“不如上元灯会时的好看,那时候还有焰火呢。”

园子里有不少少男少女,自女科设立后,便有女官员提倡出门不必戴帷帽,但大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交谈。

“这不是萧衙内么?怎还给人牵马了?”

“那马上坐的年轻人是谁,好生俊俏。”

萧燕归生长于京城,幼时聪慧,只是和其父亲一样至少时极为爱玩也不肯入国子监。

益国公主便捂嘴笑道:“他们都说你呢,堂堂殿帅的衙内给人牵马。”

“他们管不着燕归的乐意。”

“先生说过驸马最开始就是替天子牵马的,而后才变成公主的郎君。”

“我的大公主,您就绕了燕归吧。”

“哼,我只是开个玩笑,皇太子和亲王都可以纳妃,我才不要招什么驸马呢。”

“难不成公主还想纳妃?”

“不,我要是这样做了那群大臣一定会这样,”益国公主坐正坐直端着嗓子学着那群文臣,“堂堂国朝公主竟然做出这样有违人伦之事,成何体统,真是有辱斯文,世风日下。”随后捂着嘴没能忍住笑,萧燕归以及身后跟随的内侍与禁卫也被她逗笑。

“难怪姑夫这般喜欢公主,能有公主陪伴每日都会过得很开心吧。”

听着听着,益国公主脸上的笑便慢慢散去,“从前是,可是自爹爹去年寿诞大病一场之后就变了,我没有再见过爹爹笑,爹爹甚至对娘娘都不一样了。”

益国公主的眉头越陷越深,“他们说人老了就会糊涂,皇帝也一样,我见着爹爹那次大病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地方太让人不开心了,爹爹前阵子又生了一场小病还从坤宁殿搬出来了,从前孙太医只是每半个月请脉,而这些年孙太医几乎每隔三两日就会到内廷...”

萧燕归牵着马停下,转身抬头看着益国公主,“公主,上天不会轻易的夺走圣主,官家会好起来的。”

益国公主攥着缰绳,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渐渐被风吹来的乌云覆盖,“我要是没了爹爹,该怎么办啊。”

“不会的,就算...”萧燕归语止,“公主还有娘娘,有太子殿下,有长公主,有舅舅,还有我。”

益国公主从马上跨下,“今夜的灯会我就不陪你逛了。”

内侍见状遂转身将一直跟着的马车牵来,萧燕归牵着马扭头问道:“公主要去哪儿?”

“我去大内看看爹爹。”

益国公主走后家僮走上前,“郎君,咱们也回去么?”

萧燕归便跨上马俯身摸了摸马脖子,“爹爹答应我及冠后就允许我参加武举,到时候我还要骑着你替官家征...”

哪知道一向温顺的马在换了个人之后突然发狂,在萧燕归毫无准备之下拔腿疾跑,“闪开!”一辆马车从巷口缓慢驶出,眼看要撞上时车夫连忙拉扯缰绳让马往右边转去,车子便碰倒了一旁卖热饮的小摊。

萧燕归跳下马用着一身蛮力将马匹控制住,“你这畜生,再不听话我便折了你的腿!”精疲力竭的马瘫倒在街道上口吐白沫。

车身剧烈摇晃下将里面端坐着的两个女子甩出座位,女使慌张的将主子扶起,“姑娘没事吧?”

曹舒窈眼里没有显现惊慌,而是觉得奇怪以及倒霉,“怎么我出门总能遇到这样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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