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假百里无常

“别爸了。”温暖小肉手使劲儿拍着百里无常的肩膀, 说：“我们快走吧，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说不定学校里的保安马上就会出来查看情况。”

小混混们倒了一地, 好像无数毛毛虫一样, 不停的蠕动卷曲, 疼得差点来回打滚, 怎么也爬不起来。

百里无常感觉自己本来对温暖就没什么抵抗力，更何况现在的温暖小小萌萌的, 好像杀伤力更足。

刚才还火气冲头的百里无常立刻心情变好了许多, 说：“好，走。”

他们丢下一地痛呼的混混, 就这么离开了校门口, 往地府连锁酒店而去。

“咕噜——”

才走到半路, 温暖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大叫大吵起来。

百里无常的脚步顿住，侧头去看坐在他手臂上的温暖。

温暖有点不好意思, 脸蛋红扑扑的，说：“我都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一直穿来穿去，饿的前胸贴后背，而且还好渴啊。”

“前面有便利店，去买点东西给你吃。”百里无常说。

现在大半夜的, 时间也太晚了，尤其还是十八年前，街上很少能看到24小时餐厅, 这会儿想要吃东西，最方便的就是去便利店。

当然便利店只有一些速食食品和饮料，是没办法吃大餐的。温暖现在也没那么高要求吃大餐，只要来个能微波炉加热的汉堡包，再外加一瓶矿泉水就心满意足。

但是……

温暖狐疑的看着百里无常，大眼睛里全是不信任：“你……身上有钱吗？”

百里无常点头，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夹，递给温暖。

温暖双手结果钱夹，打开一看，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

百里无常虽然是地府鬼使，并不是什么普通货人，但是百里无常经常行走于阳间工作，所以钱夹里还是会常备一些活人使用的钞票或者银行卡。

现在是十八年前，银行卡肯定是不能用的，至于钞票纸币……

温暖抽出一张大额钞票，一脸惋惜的深深叹息，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张钱是咱们那里几年前发行的新版纸钱。现在咱们可是在十八年前啊，这款纸币还没发行呢，现在用的是老版货币，你拿着这一百元去便利店，一定会被当假/钱的。”

百里无常并不当做一回事，很随意的打了个响指，说：“现在不会了。”

温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再低头一瞧，顿时懵了，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他手里刚才的新版纸币，一眨眼就变成了旧版的。

“这……”温暖瞠目结舌：“这样都行？”

“放心，可行。”百里无常自然的说：“我试过，普通人看不出。”

百里无常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也不是没遇到过纸币更替的情况，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小小不言的一个细节。

温暖忐忑不安，他还是头一次花这样的钱，心说不会被人家看出来，送到警察局去吧？

前方就有便利店，在黑暗中兀立，便利店的招牌有点接触不良，一闪一烁的。

这个时间根本没什么人出入便利店，店铺看起来非常冷清。

便利店里只有一个店员，此时他正好推开门走出店铺，手里拿着一包什么东西。

那位店员走到店铺旁边的角落，蹲下来，将手中的猫粮洒在小盆子里，温柔的说：“小家伙，你又来了，真乖。”

“喵~”

“很定饿了吧，快吃吧。”

“喵~”

“唉，真不知道你总是去哪里玩耍，怎么又脏兮兮的，该给你洗洗澡了。”

“喵！”

那店员每说一句话，都有猫咪的叫声回应他，听起来这猫肯定很有灵性。

“宋邢，你果然在这里啊。”

店员正在喂猫，忽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原来这半夜值班的便利店店员就是温暖认识的宋邢。

宋邢抬起头来，说：“海毅是你啊。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樊海毅走过来，左右看了看，又是一副作则心虚的样子，似乎生怕什么人发现他出现在这里。

樊海毅是宋邢的同班同学，温暖也曾经见过，就是那天在巷口鬼鬼祟祟不敢出面帮忙的有钱少年。

温暖被百里无常抱着走到便利店对面的街道，隔着马路隐约就看到了宋邢和樊海毅的身影。

“啊，是他们。”温暖感叹了一声，看来缘分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没想到自己才回到十八年前，就又见到了宋邢。

百里无常皱了皱眉，说：“他们是什么人。”

温暖遥遥的指着宋邢，说：“那个穿着店员制服的少年，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大哥哥，人很好的。旁边那个……”

对于樊海毅，温暖知道的不多，只是见过一面，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还特别怕事儿。他显然是宋邢的朋友，但见到宋邢被混混围堵，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只是在原地犹豫。

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前。

樊海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在了宋邢的手里，说：“给你，拿去，明天要用的。”

宋邢接过，打开信封一看，有些惊讶的说：“这是？这么多钱？”

樊海毅点头，说：“我知道你的补习班钱还没交呢，明天最后一天了，这些钱你拿着去交了吧。补习班是班主任开的，你如果不报名的话，我觉得……不太好。”

樊海毅后话说的非常含糊，不过宋邢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班主任一直说，报不报补习班是自愿的，绝对不会强迫，可最终如果有人不报补习班的话，班主任一定不高兴，都不愿意多和他说话，一副冷暴力的架势。

宋邢握住信封有些犹豫，樊海毅说：“你拿去吧，这是我的零用钱，反正我是不缺钱的。学校一直再抓学生打工的事情，万一之后你真的不能打工，这些钱还能缓冲一下。再说了……”

樊海毅挠了挠头，说：“在学校的时候你总是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那……”宋邢的确很需要这些钱，他抬手去拍樊海毅的肩膀，说：“那就谢谢你，我攒够了再还给你。”

“嘶——”

樊海毅只是被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却顿时浑身颤抖，额头上一阵冷汗翻滚。

宋邢惊讶了瞬间，皱眉说：“你又被你妈打了吗？”

“嗨……”樊海毅没有否认，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就是被皮带抽了两下，有点青而已。”

宋邢笑不出来，樊海毅被家长毒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樊海毅浑身是伤。

宋邢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樊海毅小声说：“没考好，只考了第二名……”

说完这话，樊海毅抬手看了看腕表，有点焦急的样子：“时间太晚了，我爸妈要回家了，我先走了，明天学校见吧。”

宋邢跟他摇了摇手，樊海毅赶紧小跑着离开，因为天色太黑，很快消失不见。

宋邢看着樊海毅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信封放进制服的大口袋里。

“小家伙？”

宋邢再低头一看，食盆边的猫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宋邢往前走了几步，低头去看角落，也不见猫咪藏在里面：“真是好动的小家伙，去哪里了？”

“大哥哥！”

宋邢正在找猫，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

温暖被百里无常抱着走过来，温暖第一时间摇着手跟宋邢打招呼。

“是你。”宋邢有些惊讶，又看到抱着温暖的高大男人，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百里无常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最为惹眼的存在。他不只是长相完美无缺，身材挺拔逆天，就连气质和衣着都无懈可击。

温暖被百里无常抱在怀里，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宋邢的第一反应，百里无常肯定是温暖的长辈。

至于是不是父亲，就不太好说了，因为温暖和百里无常的长相一点也不像，从眼睛眉毛到鼻子嘴巴，还有脸型等等，没什么共同之处。

宋邢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百里无常，有点犹豫。

百里无常先开口了，第一句话是：“我不是他爸爸。”

温暖：“……”

宋邢：“……”

百里无常没头没尾的开场白，把温暖和宋邢两个人都弄懵了。

百里无常显然对于“爸爸”这个词，非常的介意，而且耿耿于怀。

“大哥哥，你在这里打工吗？好辛苦啊。”温暖为了缓和尴尬。

宋邢已经满十八岁，又特别的缺钱，所以经常出来打工。虽然学校三令五申，说什么高中生学业为重，高中生出去打工会影响学校的形象，不允许学生们打工。

但是宋邢是真的缺钱，如果不出来打工，别说是补习班的钱，就连吃饭也没个着落。

白天要上学，所以打工基本都在晚上。有的时候宋邢会通宵打工，第二天继续去学习。

宋邢迟疑的点了点头，说：“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情，不要告诉班主任。”

温暖赶忙说：“大哥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姑姑的。我们是来买汉堡包的。”

宋邢为他们推开店门，让他们进来选购。

进了店里，温暖本来想要自己下地去选速食食品，不过百里无常抱着他似乎挺上瘾，不愿意将他放在地上。

温暖抗议说：“我那么沉，你就不能放我下来吗？”

百里无常勾起唇角，笑的是挺好看的，不过温暖觉得他笑的很不善意。

百里无常指了指货架上放的汉堡包，说：“我把你放下，你怎么够得着那些汉堡？”

温暖：“……”生气……

货架对普通人来说，的确不算高的，都是正常高矮，但是对于小豆丁版本的温暖来说，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高。

百里无常还有后话，说：“况且，你也就一瓶矿泉水的重量，不沉。”

温暖：“……”你才只有一瓶矿泉水的重量，这是诽谤！

温暖记得，自己三四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90厘米了！

果然，还没有百里无常的腿高。

百里无常从货架上拿了汉堡，一个一个放进温暖怀里，让他抱着。

温暖乖乖张开双手，汉堡对于他来说太大了，一手一个勉强拿，第三个只能抱着。

第四个和第五个，已经挡住了温暖的视线，第六个实在是抱不住了。

温暖已经忍不下去，说：“我说客人……你拿这么多汉堡干什么？”

温暖吃一个绝对够了，百里无常人高马大的饭量再大，也用不着拿这么多吧？

其实百里无常只是觉得，温暖抱一堆汉堡的画面特别可爱，所以忍不住就一直拿一直拿，想看看温暖什么时候抱不住。

温暖发现，百里无常其实并不是什么纯冷酷的属性，明明是外表假冷酷，内心真闷骚。

最后因为温暖的抗议，百里无常只是买了两个汉堡一瓶水，并没有买那么多。

其实百里无常平时不怎么吃东西，两个汉堡都是给温暖的，他完全不需要。

温暖抱着汉堡，对着宋邢热情挥手，说：“大哥哥，我们走了，再见。”

“再见。”宋邢也对他摇了摇手。

百里无常有点不高兴，他不知道宋邢是谁，只知道温暖对他很不一般，非一般的热情，非一般的亲近，让百里无常打心底里很不爽。

所以不等宋邢说完话，百里无常已经带着温暖走了。

温暖奇怪的说：“怎么突然走的那么快？”

百里无常义正言辞，说：“我们是为正事来的。”

说的也是，温暖点了点头。

温暖不需要走路，双手抱着一个牛肉大汉堡，坐在百里无常胳膊上，就开始咬了起来。

“唔——”

温暖眼睛一亮，十八年前的汉堡就是好吃，肉多酱足，一点也不偷工减料。

“咔咔咔——”

里面生菜竟然还是脆生生的。

温暖一口咬下，简直心满意足，终于吃到饭了，还这么美味。

百里无常脸色稍微有些改变，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就看到汉堡上的芝麻，随着温暖咀嚼的动作，一颗颗的掉在了自己的西装上……

百里无常不算有洁癖，但是那些芝麻还是刺激着他的神经，挑战着他的底线。

“你……”百里无常额角青筋跳动，想要提醒一下温暖，不过恰好这个时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盖过了百里无常的声音。

“说话！让你说话！”

女人的尖叫声，在夜晚非常具有穿透性。

温暖吓了一跳，顿时感觉被一口牛肉噎住了嗓子，艰难的伸着脖子。

百里无常一阵无奈，打开手中拿着的矿泉水，递给温暖说：“喝口。”

前面好像有人在吵架，不过是单方面的吵架。

温暖好奇的探头去看，竟然看到了“熟人”。

刚刚离开便利店的樊海毅就在前面，背着书包，站在一辆豪车的前面，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就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女人喊了一句，下一刻扬起手来，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啪”的一声，狠狠抽在樊海毅的脸上。

“嗬——”温暖看着都倒抽了一口气，感觉这一巴掌也太狠了，牙都能给打下来。

樊海毅被打的差点摔倒，踉跄两步，根本不敢出声，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女人面前。

女人又开始大喊：“去干什么了？以为我和你爸不在家，你就可以到处乱跑是不是？”

“你这次的考试成绩，你自己没看过吗？糟糕透了！第二名！你不要脸的吗？”

“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只是让你学习，就让你干这么一件事情，你都做不好，你不如去死了算了。”

“回家去，今天晚上做不完十套卷子，不许睡觉！考了第二名你还有脸在外面闲逛！”

那动手打人的女人，应该是樊海毅的母亲了，她越说越是激动，打开车门，将樊海毅拽了进去，狠狠撞上车门，扬长而去。

温暖看的有点傻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之前看到樊海毅唯唯诺诺，不敢去帮宋邢的时候，觉得樊海毅这个人可能不怎么样。

但是现在看到这样一幕，又觉得他其实有点可怜。看来樊海毅的性格，和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喝水，怎么不喝了。”百里无常举着水瓶给温暖。

温暖都看懵了，早就忘了喝水，这会儿抱起瓶子喝了两大口。

前面的豪车开走，被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温暖立刻指着黑暗中的高大建筑：“就是那里，你看，酒店。”

地府连锁酒店就在眼前，再过一条马路就能抵达。

百里无常点了点头：“我看到了，我们过去。”

地府连锁酒店是有些阴森的老建筑，就在十字路口的交叉点旁边，交通非常便利，不论从十字路口的哪一边，都可以看到酒店建筑。

他们朝着地府连锁酒店走过去，正要过马路，就看到有几个人从另外一面也朝着酒店来了。

这大半夜的，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所以对面走动的三个人就显得极为扎眼。当然了，对于对面的三个人来说，温暖和百里无常，也同样非常的扎眼。

“咳咳咳！”

“似他萌！”

温暖正咬着汉堡，突然瞧见对面三人，又一次成功被汉堡给噎住，猛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是他们。

十八年前，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百里无常，白无常和黑无常三个人。

对面小豆丁大小的白无常已经脱下了裙子，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装，看起来特别的奶萌。

他一边走一遍说着：“找不到，突然就消失了，怎么……啊！”

话到一半，白无常惊得原地一跳，竟然蹦起四五十厘米那么高。

他指着马路对面大喊：“是那个小鬼头！找到了！他身边是什么人，啊！是老大？怎么可能？！”

白无常傻眼，盯着抱着温暖的百里无常看了又看，忍不住又去看自己身边的百里无常。

“一……模……一……样……”白无常脑袋里忍不住蹦出“真假美猴王”的桥段。

十八年前版本的百里无常也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温暖，还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百里无常。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温暖没想到，在这里会突然碰到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还有他的两个属下。

温暖看了身边的百里无常，又去看对面的，感叹说：“真的一模一样啊，怎么看都一样。”

短短十八年而已，自然无法让百里无常肉眼可见的变老，十八年前和十八年后的百里无常没什么不同，若硬要说不同的话，可能只是经历问题。

百里无常没有停顿，抱着温暖继续往前。

温暖倒是有些迟疑，紧紧抱住手中吃了一半的汉堡，小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百里无常的脾气，温暖是知道的，有的时候很闷骚，有的时候很暴力，有的时候爱生气。

一个百里无常的破坏力已经非常了得，地府连锁酒店里多半损坏的物品，都是因为百里无常。

那么现在两个百里无常碰在一起……

温暖仰头看天，感觉天都会被他们戳一个窟窿。

百里无常和十八年前的自己，终于在地府连锁酒店的门前相遇了。

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皱眉看着他，还有被他抱在怀里的温暖，说：“你是谁？是你将小鬼抓走的？”

“不不不，不是他，这是个误会。”温暖立刻摇头。

之前温暖跟着十八年前版本的百里无常进入了学校器材室，莫名遇到了个黑影，给丢回了原本的世界。

自那之后，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就没再见过温暖，只知道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人，被带走了。

后来他带着黑白无常找了温暖一整日，都没有看到温暖的踪迹。

谁料到眼下，竟然偶遇了温暖。

自然而然，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很自然的就将百里无常联想成了抓走温暖的人。

温暖满脸真诚，说：“不是他，他是好人，不是抓走我的人。”

对面的黑白无常已经看傻眼，白无常对黑无常招了招手，黑无常立刻弯下腰来，方便白无常对他耳语。

白无常小声说：“小黑，现在什么情况？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大？对面那个是不是冒牌货？”

黑无常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白无常又说：“肯定是冒牌货，可是冒牌货为什么和老大长得这么像，我怎么丝毫看不出破绽来，太奇怪了。有人竟敢冒充我们老大，老大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对于这个世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百里无常，是个说来话长的问题，温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一两句话是说不清的。

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显然对温暖的话是质疑的，皱了皱眉头，说：“小鬼，过来。”

“叫我过去？”温暖眨了眨大眼睛，过去做什么？

百里无常抱着温暖，根本不让他下地，温暖是没办法过去的。况且，现在温暖也不怎么想过去。

本来温暖突然回到十八年前，是想要找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做帮手的，不过经历非常惨痛。现在温暖带着现实世界的百里无常来当帮手，自然就不需要十八年前的百里无常帮忙。

温暖想了想，说：“那个……我现在不找你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不如……改天再见？”

百里无常似乎很满意温暖的回答，抱着温暖就要继续往地府连锁酒店里面走。